人若在危难时刻会想到另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总是能给自己安全感。人若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中感受到某人的重要性,那么这个人确实对自己来说极为重要,髯笙和纨阎即为如此。
一方面是髯笙火急火燎地赶着路程,希望能尽快找到纨阎,乔益一直紧跟在后;另一方面是纨阎被老头困住,双手双脚都被老头用绳子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纨阎被捆着的旁边就是一张古董似的桌子,充满旧时的味道,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瓶子,玻璃瓶子的旁边附有一把小刀。
纨阎看着正在忙碌的老头,一边挣扎着手脚,内心却极为害怕,她希望髯笙立即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想干嘛!快放开我!”纨阎撕心裂肺地大喊,只希望有人听见她的声音来救她,因为要逃跑而被勒住的脖子留下红色的勒痕。
“别吵我!我正在做件伟大的事!你不要乱了我的思绪,乖乖待着。”老头走过来狠狠地往纨阎头上赏了几颗爆栗子,纨阎只好疼地低下头,这个老头下手完全不顾轻重的。
神明老头转过身子又坐在纨阎的对面,桌子上放了一个小碟子,他用小刀往自己手指上割了个小口,将血放入碟子中,然后再用毛笔沾着血液在翻开的本子上写起字来,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丝毫不能让别人打扰。
纨阎试图打破他的行动,使劲摇晃着椅子,虽然她现在是动不了手但是动口总可以吧?于是,她做了个让自己作死的决定。“大爷,大爷,您在干嘛?您说您,明明就是请我进来坐的,现在把我绑着是为何,这就是您对待客人该做的事吗?”话痨模式开始……
神明老头瞪了他一眼,眼神充满怨念,“你别吵我,人老了记性很容易出错的,到时候有你的苦头吃。”真是个十分啰嗦的丫头。
纨阎看见老头怨念的眼神,心想此时如果她再待下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继而又幽幽地开口,“那个,您记性不好就别写了嘛,您把我困在这里是想干嘛?难道就是想让我一直坐在椅子上看您写字吗?我知道您老了,现在可是深夜,您不睡觉是对身子不好的,这样一来就您的记性就会更加不好的,所以您还是去休息比较好啊。”
面对纨阎滔滔不绝的话语,神明老头只是自顾自地写字,他不想再听纨阎一句话让她打扰了自己的思绪,“闭嘴。”又是不耐烦的一声低吼。
可是纨阎不打算就此打住,一边用力地扯着手上的绳子一边使劲晃动着脚,希望以此来让绳子松散,另一边她要使老头分身然后尽量争取时间,“大爷,您休息会吧?对了,你为什么要放个玻璃瓶子在桌子上干嘛?”
“当然是要你的血。”神明老头回答,依旧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要自己的血?他是想干嘛?纨阎着实为了自己捏一把冷汗,她一定要挣脱开这把椅子才有机会跑出去。
一会后,神明老头又用手拍了拍脑门,刚才这么一回答,倒把自己想要些的字文给忘记了。看来他不能再让这个小丫头继续开口说话了,于是他停下手中的笔,拿起一块布靠近纨阎往她嘴里塞。
“呜呜呜——”纨阎使劲摇着脑袋示意自己想要说话,可神明老头丝毫不给她机会。
“你乖乖的安静一会吧,等会收了你的血你就可以安心地死去了,别老闹腾。”他镇重地拍了拍纨阎的肩膀,露出那让人瘆得慌的笑容,鹅黄的牙齿暴露出来,锐利的双眸中,隐隐的透出舐血的龙已经展开了那发着寒光的尖牙。
纨阎惶恐不安地看着神明老头,嘴里就像含了一把锋利的刀子,呜呜啦啦半天没说出什么来。她呆呆地看着神明老头,心里忐忑不安。
髯笙到底在哪?为什么还不来救她?现下她只能冷静下来,努力地挣脱开束缚自己的绳子,她又看了看旁边桌子上的小刀,她要拿到它,然后抢回执生簿。
经过一番挣扎之后,纨阎终于弄松了绳子,现在她要安静等待,可是她内心十分焦躁不安,她怕自己又会被抓回来,可是目前她别无选择。
神明老头终于忙完了自己的事,他摆好执生簿在纨阎旁边的桌子上,再将自己刚才抒写半天的页面从本子上撕下来放到桌子上,凝视了纨阎一会儿后,持起旁边的小刀,然后解开她双上的绳子,抓住其中一只手用小刀锋利的一面猛地割下去。
“你想干嘛!快点放开我!”看见自己的手腕在流血她却没办法挣脱开,只能用另一只手猛捶神明老头的肩膀。
神明老头丝毫不理会她的反抗,只是一味将她的手用小刀割着,慢慢细数所割的刀数,每割一次就用玻璃瓶子盛装一次,“还有一次就好了,八,九!换另一只手!”看着正在涌流的鲜血,他异常地兴奋,然后他反过身来抓纨阎另一只手,“还有一只手就成功了,还有一只。”
他看见纨阎手上绑着绷带,急促地解开。
纨阎看见自己订下婚痕的手,实在是不能再忍了,用尽所有的力气将他推开,在他还没爬起来的时候解开脚上的绳子,捂着被割破的手逃离椅子。
神明老头看见自己功亏一篑,爬起来张着虎爪又向纨阎追去,两人在大厅的桌子之间玩起了捉迷藏。红色的血液点在地上开满了花。
刚到的髯笙看见捂着手正在跑的纨阎和一边穷追不舍的神明老头,眉头深锁,“神明老头完全可以抓住她的,为何不使用他的利器?”这点让他很是疑惑。
纨阎在跑到放着执生簿的圆盘那,将所有供着执生簿的圆盘推倒,刚刚整齐摆放的本子乱做一遭。
“你!竟然把我的心血弄成这样,看我不收了你!”神明老头终于按耐不住,将收在腰间的长绳拿出来挥动着绳子头端的红色利剑。
原本是觉得这丫头有意思想让她做傀儡才不动手杀她,现在可真把他给惹怒了。
髯笙一看神明老头拿出自己的武器便觉得不妙,继而快速上前挡在纨阎的面前。要是这利剑抹上了符文,纨阎肯定必死无疑。
看到来人是髯笙,纨阎终于心安,缩着身子躲在髯笙的后面看神明老头。
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似乎不会放过他们。
神明老头扯开嗓子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一并来了也好,我一同收了,省的你们这些妖怪害人。”他语气十分狂妄,眼神死死得盯着他两。
髯笙丢给纨阎一条白色的布示意她止住自己手腕的血,然后俯身对她说,“这次能不能逃得了就看你,你去抢执生簿和你自己的鲜血,我来对抗这个老头。”深知自己不是神明老头的髯笙做了一半的打算,他不乞求混沌会来帮自己,但保住自己的一半的修为也是有用的,更重要的是他要保证纨阎的安全。
纨阎镇重地点了点头,总算是自己能帮上点忙了,不会一个劲地闯祸。
语毕他们开始兵分两路,髯笙和神明老头对抗了起来,纨阎去拿东西。
神明老头看见纨阎正往他放东西的桌子那去,将手上的长绳一下子绕到纨阎的脖子上,髯笙见势用手中的鳞片牵制他,可鳞片闪过一丝绿光之后依然是掉到了地上,神明的长绳依自身神明的厉害程度而变,而神明老头的长绳却是红色的。
“你们两个休想从我这里逃出!”神明老头生气地将纨阎拽到自己身边,手掌一伸就撵住了她的脖子,他狂妄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小丫头,我还想让你做傀儡的,没想到你这么不识相。”
髯笙看见纨阎在他手上,只好停了手中的攻击与他对峙,执生簿就在自己的后头,可他却没办法去拿到。
“你放开我!”纨阎蹬着脚使劲往神明老头脚上踩,可他依旧无动于衷。再使劲用力拨开手上的绳子,绳子却自动锁紧她的脖子,“这个破绳子怎么还会自动锁紧的!!”
“你放开她,我把执生簿给你。纨阎你别再动,不然会被自动勒死的。”髯笙一直申请紧张,时刻盯着纨阎脖子上的绳子,这种绳子就是来对付妖怪的,谁都挣脱不了。纨阎听完髯笙的话只能停住自己的动作,委屈巴巴地看着髯笙。
“你?!”神明老头眼神斜瞪着髯笙,“你们两都别想逃。”
“髯笙你走吧!带着执生簿走,不要管我了。”纨阎看见髯笙为难的样子就有些过意不去,要一起死在一起不如让自己死就好了。
刚到达的乔益站在屋顶上看见了这一幕,“算我没看错你呀小丫头。”稍后又叹了口气,她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髯笙没有再说话,盯着神明老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你不就是要执生簿吗,给你就是,你放了她,我任你处置。”他一下子窜到桌子前,拿起执生簿准备扔给神明老头。
纨阎看髯笙这样倒是感动几分,都是她的错乱跑,现在好了,如果髯笙出事她会十分愧疚的。“髯笙,你走吧。”为什么他要为自己牺牲这么多。
髯笙不理会纨阎,径直将手中的执生簿扔了出去,在快到达神明老头满是粗糙的手中的时候被一条红色的长绸捆了去,混沌正站在他们远处。
“老头,你别想拿到。”
三人纷纷往她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