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终是在打打闹闹中过去,九月一到就是莘莘学子开始上学的日子,门口的风铃在摇晃着,唱出一曲特别欢快的曲子,纨阎站在门口和髯笙告别去上学,新的学期应该也是新的开始吧。
只是她,不会再对旁边的人和事那么冷漠。
髯笙目送纨阎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中,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椅子上看着执生簿沉思起来,数着还剩下没有变红的鳞片,“四块,也就是说还剩下二十次机会。”没想到认识纨阎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割了四次血,这样她很快就会死掉,既然如此,他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叩叩叩——”门口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髯笙回忘一笑,是好久不见的朋友。
来人头戴一顶褐色的被摧残地有些破旧的帽子,一件长袖拂衣却是分为两半颜色,左边为火红色,衣服上尽绣刺眼的火纹,右边为蓝色,右边衣服上是绣着蓝色的花海,衣服的尾部拖得到门栏那,他的双腕跟他的衣服一样在手腕处有着火纹和花海的纹迹,火红和深蓝相交的头发安静地垂放在两旁,对上眼帘的是狭长的双眼和浓厚的剑眉,一张薄长的嘴分为两种颜色,双目也是一红一蓝,他正裂开嘴笑看髯笙,洁白的牙齿似乎在黑夜中会发光般。这人便是九婴。
“怎的?倒有空来我这了,有什么事吗?”髯笙一看到九婴便跟故人见面般,自然是先送上他珍藏许久的美酒。
九婴站在门口没说话,等待着髯笙引他坐下,髯笙才跟少年般动作缓慢地从椅子上挪开屁股,将执生簿收好,带着他到后院去观赏他自己种的樱花。
两人对视而坐,一只小小的折桌放在两人中间,髯笙拿起小碗轻饮,动作十分儒雅,九婴倒是放得开,直接抱起酒身就往嘴里倒,纵使是酒洒在衣裳上也毫不介意,痛饮一番后他在目光柔和坐直,回归客人原有的礼貌。
“樱花倒是在抓你呢,你也敢跑到这来?”九婴也想学髯笙般儒雅,可是一开口就是粗气大喘。他只好努力抑制自己说话的声音。
髯笙见他这样别扭嘴角微微上扬偷笑一番,“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这样别扭了,在我面前大可不必这样,又不是在樱花面前。”髯笙冷冷地给他泼冷水,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樱花说,只有委蛇那样的人才能有温文尔雅,我倒是不信了,难道都要像你这番,我跟傲因打了赌,再见到你时一定要跟你一样扭扭捏捏才行。”九婴听到髯笙说的话心里有些不快,嚷着回应他又捧起酒喝。
髯笙白了他一眼,“也要装的像啊。”
九婴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喝起酒来,跟髯笙赌气。
髯笙见他这番无奈地用手中的扇子敲着九婴的脑袋,“快说正事,别都贪我这的酒往我这来!”见惯了他们的把戏,髯笙催促他。
九婴又装模作样学着髯笙的样子擦了擦嘴角遗落的酒水,髯笙看了就是想笑,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打这些赌。
“过阵子就是你的轮回了,你倒是要怎么做啊?告诉兄弟一声。”
一听到要自己的轮回了,髯笙突然眉头深锁,不再跟刚才一样嘻嘻哈哈,“轮回啊,我还没想到,但是会再经历一次,大不了再痛苦一次,只是久了没感觉了。”说起这个,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平时跟纨阎一起玩闹的时光,纨阎的笑脸时刻浮现在自己脑海中,又莫名地陷入来了沉思。
“樱花这次不打算让你就这么简单轮回,你最好小心点。”看着髯笙忽而又笑起来的脸色,这个委蛇着实让自己摸不着头脑了,难道魂都让血引吸去了不成?
“哎哎!髯笙,你这条蛇啊!有没有听我讲话的?”九婴双手在他面前挥动,可他依旧是在浅笑,不知道是想什么如此出神。
看到自己的失礼,髯笙回神尴尬地笑了几声,“难道她又想插手?”樱花到底想搞什么鬼?老是缠着自己也不是办法啊。
九婴无奈地叹气摇头,趁髯笙不注意时又往他那搬了几瓶酒,偷偷摸摸地饮用起来,“不是我说你,你就让樱花当一次你的轮回人会怎么样,就算满足她的心愿,不然她总是颤着你也不是办法,要是容易点的话你没被发现,不容易点的,你又轮回得半死不活。”看着手中的美酒,九婴又心满意足地闻了闻,香,实在是太香了。
髯笙坚决地摇了摇头,没有看见九婴偷藏自己的酒,只是眉头深锁在思考着些什么,“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樱花可不好惹,我不想跟她牵扯上什么关系。”
九婴白了他一眼,“至少人家等了你那么多年,几百年耶,你觉得你躲在这里能躲到什么时候?你就不怕那天她杀到这里来把你的小血引给杀了?”
髯笙冲九婴做了个嘘的手势,“九婴你小声点,反正能躲一时是一时吧,出了什么事你要先通知我。”髯笙语气充满了无奈。他也不想纨阎跟着一起受牵连,樱花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按照樱花来处置纨阎,那么肯定是大卸八块。
他真是遭了什么罪了惹上这个祖宗把自己搞得无处可躲,还得时刻谨防樱花的追杀。
九婴倒是对他轮回的事很感兴趣,满身酒气地逼近他,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哎,难道你想重复经历轮回的前生啊?我看你那个血引不错啊,你就别再让自己痛苦那么久了。”
真是不是当事人倒是无所谓,九婴尽给他出些怪主意。
髯笙一想到纨阎就猛摇晃着脑袋,“她是人类,不能参与进来的,若是参与,只会让她生命受损。”
九婴一听就跳了起来,身上藏的酒都掉落在地上咣咣响,髯笙特制的酒瓶倒是不会碎,不过九婴偷藏酒的事却让他发现。
九婴一见自己东窗事发,不好意思地往后退,“我是说,你不必那么担心血引。”髯笙这要杀人的眼神让他感觉阵阵寒意,这下可就不太好办了,还是逃为上策吧。
髯笙站起来就往九婴的方向扑过去,跟九婴扭打起来,“九婴你别想逃。”
“我不敢了下次真的不敢了…”九婴边挣扎着边抱头。没想到来做一次客还被主人暴打,这种事情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啊。
“还有下次!”髯笙不由分说又赏了他脸颊几下。
“饶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