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阎回了竹藤房坐在属于自己的桌子前,翻开这阵子记录的日记缓慢看着,连之前做的梦她都详细的记载在日记本里,梦到袖凛的事和母亲的对话,还有就是到达浮生死亡之前看到的桖木璃。
翻到浮生的那一篇日记,她仔细记了事情发生的过程,可惜最后自己落水了,可是桖木璃为什么要置浮游于死地呢,最后他到底有没有杀了浮游?就算浮游是被悬挂在窗口下但是看样子桖木璃还是想留着他的命的,那最后,浮游到底是被谁杀的?
再翻到自己做梦的那一页,她梦见的是母亲跟自己的对话,母亲的话里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坚持不了就回来吧……”到底是什么原因母亲才会跟自己说这句话呢。
桌子上的镜子一直正对着她,她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放下日记本摸着自己的额角,大拇指顺着额角往上移,一条碧绿色的筋显而易见,她已经好久没有去观察了,没想到越来越明显了,难道这条东西跟母亲说的话是有联系的?
“妈妈是妖,那我呢,我是什么?难道我也是…”她张大口看着镜子,不由的捂住嘴唇,难道真的跟妖怪有关系。“我也是妖吗?”
很快,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她是妖怎么会还是人类的模样呢,而且她还可以成为血引,一定是自己想错了,额头上的碧绿色筋要想个方法盖住,她不能让别人看到。
拿着梳子在前摆弄自己的头发,髯笙早已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
“对,就是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了。”纨阎将左边的头发又分了些过来在另一边,完全当掉了浮现的东西,这样她才能放心一点。
“你是不是答应了袖凛什么条件?”髯笙从门口走进来,站在桌子前看着纨阎,眼神中冲完戏谑的意味。
见到来人是髯笙,纨阎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来于他对视,自从上次髯笙吻了她之后每次见到髯笙她都情不自禁的脸红和心跳加速,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是,我在前阵子答应他的,我是想答应袖凛帮他完成他要的事后,希望他不要再跟我纠缠,毕竟那是前生订下的约定,虽然我有时候会想起很多。”
与其欺骗髯笙不如乖乖的告诉他,这样她也希望获得髯笙的支持,“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纨阎把玩手指来诠释心中见到髯笙的紧张。
“你答应了他什么?”髯笙冷冷的回答。每次说到袖凛的事他心里就会增添几分不快,即使是纨阎,他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说让我回轮回道。”纨阎回答。
“我知道。”髯笙回答。据蔚泯意所告诉自己的就是这件事,可是他没亲耳听到纨阎说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知道?”纨阎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奇怪,髯笙怎么会知道?
“你偷听了我们的讲话?”纨阎再一次质问髯笙,双眼中满是怀疑。
“没有,你忘了我跟你订下婚痕可以重新听到你内心的声音,包括你刚才在想的事。”髯笙回答,一把捏住纨阎的脸蛋,“你不要有事又不跟我商量,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我很难帮你解决,像上次你自己去寻找浮游的事一样,还被樱花给抓住了。”
纨阎感觉自己又被髯笙窥探到底,她在他面前就是一览无余,然后什么都不会做只会惹事。
“烦死了。”她埋汰了一句,赌气的坐回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看着镜子。
“髯笙什么时候这么烦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髯笙什么都要管了,我也想有个人空间。”纨阎不满的嘟囔。
髯笙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强硬,只好软下性子来,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他无奈的拉着纨阎的手,“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你别忘了你已经割了八次血了,照这样下去你一直去管别人的事很快就会到头的。”
纨阎对髯笙的柔声反倒是不怎么在意,她回头,“难道别人有事不应该帮助吗?我还有好多谜团没弄明白呢。”
看纨阎这个对什么都好奇的性子真的是要把自己气死,髯笙立马冷眼相对。
“纨阎,你不能为了其他妖怪然后让自己的生命流逝。”髯笙厉声说道。
“为什么?我只是想解决和袖凛的事,以后我就不再参与了,就一次,真的就最后一次。”纨阎看髯笙的脸色不太好,举着三根手指在空中发誓。
髯笙又被她这样十分认真的表情逗笑,反正他是妥协了,面对现在的纨阎他根本就没办法冷淡,“你先说他想干嘛。”
“让我到自己的轮回道,然后重新跟他见一面。”纨阎十分真诚的回答,仿佛是在告诉髯笙她说的都是真话。
“就这么简单?”髯笙狐疑的看着她,实在是有点不相信。
“对,所以还是跟上次一样吗?还是说有什么注意的事项你要告诉我?”纨阎探着脑袋问髯笙,亲昵的看着髯笙,看到他有些尴尬。
髯笙想了又想,好像是跟上次一样没错,但是他又想不出哪里怪怪的,袖凛的目的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那袖凛到底是有什么意图他想不出,“你到时候要去,我把锦囊挂在你脖子上,如果发生什么事,你就用锦囊,而且你是回到前生的话……”
“怎么了?”看髯笙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觉得前去好像也有些危险。“到底怎么了?”纨阎又忍不住的拉着髯笙的手问。
髯笙回头,因为高于纨阎一下子就看到她头上的碧绿色线条,一双眼睛微眯成一条线似的,事情没有他预料的那样了,难不成真的是要到那个地步了吗,为什么自己前几日没有跟她订婚痕而已一下子就长的这么快了。
“没事没事,反正你小心提防着袖凛,留点心就好,我不反对你去,但是你要自己注意,超过时间点,你出不来轮回道你应该知道吧?”髯笙再无去想多,叮嘱纨阎。
“好!”纨阎终于是满意的笑着。
髯笙无奈的扶额,面对袖凛,他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