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芷瑶心里一抖,但面上还是没有多大的波澜,没给日昊看出端倪的机会就开口问他,“是毒药就可以解,怎有无解之说?小妹不敢恃才放旷,但大哥莫骗小妹才是真。”
日昊越发不敢多说了,他以为岑芷瑶不过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可看她今天和自己的对话,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太能隐藏了······
岑芷瑶但笑不语,日昊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闻言只是顿了顿,继而微微一笑,道,“为兄怎会欺骗你·······”岑芷瑶冷声打断他,“你不用和我来这些虚的。我不过是对幽香感兴趣,你没必要防着我,我说了不会伤害到你便是真的不会伤害到你。哪怕你不信······”
日昊沉默。岑芷瑶没打算和他再说些伤感情的话,开门见山,“你给我讲讲炼玉吧,既然明白我为什么对幽香感兴趣了,在瞒着我也没意思不是······”
屋子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一会儿,日昊才缓缓开口,“炼玉······,谐音炼狱。是唐门毒药之圣。”岑芷瑶眼角飞过一丝不屑,话里也是不饶人,“我猜便是毒,这根本就不是普通香料能发出的气味。小小姑娘家,竟是这般·····”
“她也会治病救人。”日昊愣生生的打断了岑芷瑶,没给他留下半分面子。
岑芷瑶只做不知道,“大哥既然知道小妹要问什么便趁早和小妹说了吧,没必要绕些不必要的弯子。”日昊暗自咬了咬牙,沉声不情愿般道,“我若说了,你不可起什么歪心思,若是伤了王爷或者对幽香姑娘有什么损害,别怪我翻脸。”岑芷瑶给他一个看怪物的眼神,笑呵呵的道,“我什么都不会,唯一的本事就是治病救人,王爷跟我素昧平生,我为什么要去伤害他?再说了,我连个家都没有,没有干娘收留我,我现在估计早死了,我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来把自己推向深渊?”
日昊没再看她,听他话音一落,沉吟片刻,啜了一口茶缓声道,“这炼玉背后,有个故事······”
岑芷瑶挑眉,但是没有多话,听见日昊接着说,“研究出炼玉的人,是唐门的第十九代门主,这个门主,是个女门主,也是唯一一位女门主。可虽然是个女门主,心狠手辣却比着上几代的门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她,终归是个女人,是个女人就会有豆蔻年华的时候。女门主喜欢上了一个人,男人是武林盟主,与她是青梅竹马之情。所有的事像我们猜的一样,他们发生了不该有的情愫。男人是个负责任的,唐门发现这件事后半个月不到便去提了亲。
婚期定在半年后,可是没人知道为什么,男人自成亲前一天没了,突然就消失了。
那女人也是个痴情的,生生找了三年,可找到以后却是在个世外桃源的地方,那地方偏僻到几乎没人进去过。男人身边有个女人,是女门主从没见过的女人,女人手里领着一个年岁大约四五岁的男童,肚子里重新怀了一个。
武林盟主说那是他几年以前风流一夜的产物,他得负责。那女门主也是个潇洒的,没问为什么不对她负责,转身就走。就像从没去过那地方一样。
后来就出现了两个说法。
一说半个月以后武林盟主在武林大会上出现了,却是一具尸首,陪着他的是他的妻儿,一家四口俱是中了毒,女门主在唐门服毒自杀。
还有一种说法是女门主先杀了男人的妻儿,又和男人大战一天一夜,最后生生耗得二人气力俱尽,女门主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为彼此喝了毒药,被人发现以后俱是毒发身亡。
而不管这两种说法哪种是真的,他们喝的都是炼玉。而女门主死后被人发现身边有撕碎的纸屑,依稀可见解药字眼。”
岑芷瑶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什么······这女人·····”
日昊嗤笑一声,“重情之人而已。”
“犯不着,真的犯不着啊。”岑芷瑶苦笑着摇头,“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何其残忍······这般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