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
虽然短暂,但是金玹焕看得一清二楚。他明白的方才那口气听在自己的耳中,都觉得酸翻天了!
何况是金析苑从没想过居然要对自己尊敬的父亲,用这种态度说话。
虽然曾一度怀疑金析苑外遇,但是金玹焕还是愿意给他解释的机会,现在会变成这样完全都是因为白净函。要不是她,父子俩之间的关系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金玹焕将过错全部推到白净函的身上,不免加深了对她的厌恶与恨意。
过了半晌,金析苑的口气中透露出些许愤怒。
他愤怒的是金玹焕的眼睛已经完全瞎掉了!
只会凭着自己的第一印象去定位白净函,也只会把过错推给她,为自己找借口。
“小焕你认识她了吗?你真的觉得小函是那种女人?还是───”
说到这,金玹焕难掩心中的火气反驳着金析苑的指责。“我当然没有你认识的彻底!我今天也给过她解释的机会,是她不懂得把握这我能说什么”
他今天是真的已经决定要相信白净函了!可是那女人就是不给面子,一直拒绝他于千里之外。
“机会?你今天对小函说了些什么话?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给她解释的机会?凭金玹焕自尊心崇高这点,怎么可能会放低架子?他明白金玹焕有着不坦率、不老实的倔脾气,所以金析苑很快就猜到后来怎样了。
“关于这点我才想问那女人!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会莫名奇妙的生气!我真怀疑那女人的自控神经是不是坏了!所以说不是只有我单方面的讨厌她而已!老爸你也别一直针对我好吗”
金玹焕越讲越激动的情绪,终将他一直以来的怨气冲出口。
而他的吼叫声,就回荡在一楼的客厅中久久不散。
片刻后,金玹焕红着脸,撇过头去调整呼吸。
其实他已经后悔了!
不值得!
他竟然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对着金析苑三番两次地发着脾气真的不值得!
她算什么东西?
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可以让自己这么做?
她的存在难道就是夺走他们一家人原本的合谐、幸福?
“小焕,你”被他满嘴犀利的话而堵住口的金析苑,此刻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要向他明说一切吗?
但如此一来,不就等同于把白净函伤口上的立可贴拆下,在她的伤口上洒盐?
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除非白净函愿意,不然他决不这么做。
“不用再说了!我现在懒得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反正她都要走了”语落,金玹焕的口气软了下来,不再像方才那么强硬。
已经什么都不想听了,反正那女人今晚就要离开了,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迅速转开了门把欲往外走去。
闻言,金析苑便追上前,扯住了金玹焕的肩膀。“走……她要走去哪?”
“这就不能问我了老爸你问她不是更快吗”金析苑见他意有所指,不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水蓝色的行李箱静静地贴在墙壁上,而她也静静地坐在楼梯口的阶梯上。
白净函抬起头回过脸,凝望着他们父子俩,眼眸中察觉不到一丁点的愠火以及难过。
她的平静让此刻的气氛显得很诡异而她的沉默更让金析苑与金玹焕面有难色地说不出话。
─同一时间,XX 夜店─
今晚依旧高朋满座,只要人数到达上限,到了一定的时间后,就会有男服务生前来关上大门。为了维护秩序、维护环境整洁,所以每晚只限定前二十名的会员、前五十的预约名额,前来此店消费。
入了店,过了第二道隔音的玻璃旋转门后,就代表你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没有所谓的驻唱歌手,也不会有地下乐团表演摇滚曲。随性节目即是会员们的一技之长,水准或许没有线上的歌手、舞蹈员、演奏者来得令人叹为观止,但是现场的客人仍然响起最热情、带有鼓励的掌声。
此刻,台上的一名女子正弹着钢琴。
她的手指并没有像钢琴家那般地修长,即便如此,喜欢钢琴的心情也不会因此而怯步。
徐葳葳穿着一身黑色的不规则绕颈波浪洋装,外搭一件单薄的米色缕洞针织外套。
特别的是她将长卷发挽起,露出白皙的颈子,霎时间迷倒了现场男人的芳心。
今晚的她看起来既甜美却又几分率性,结束了这场即兴表演之后,她待会儿将赶赴公司举办的欢迎餐会。而今晚餐会的男主角,早已在后场门外,耐心地等着徐葳葳走向他的怀抱。
“小姐,你要的柳橙汁。”顾吧台的男服务生一脸亲切地递上女客人所点的饮料。
“谢了。”她一手接过玻璃杯,望着台上女子的视线却没因此而移开。
她带着墨镜,显示出一丝神祕感。上衣穿着一件米色露肩的蝴蝶袖棉T,外披一件黑色流苏披巾。
红色的绒毛短裙,在搭配黑色透肤袜、鱼口高跟鞋之下,让她的腿部线条比例显得更修长,增添了几分引人犯罪的诱惑。坐在黑色高脚椅上,翘着腿的模样,也说明了她性格上的泼辣与热情。
见她那么专心欣赏着表演,让杰西因好奇心而开了口。“你认识台上正在弹钢琴的女孩吗?”
“不认识。”她虽一脸没兴趣知道徐葳葳的来历,目光却还是盯着舞台的方向不放。
他低着头调酒,但眼角仍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你是在欣赏她的琴艺囉?”
没几秒,女子放下果汁转过头来,用困惑的表情看着杰西。
他见了感到莫名奇妙!不懂这表情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脸上?难道是自己太多话了吗?他很少像女孩子搭讪,却碰到钉子。
不久,她的身子慢慢地靠近杰西。冲着他扬起一抹甜美的笑靥“我知道喔!”
“你、你知道什么?”杰西被她突兀的举动,搞得心脏露跳了一拍。
她缓缓将墨镜挪下一来,化过妆的眼眸,邪魅地可以勾走男人的灵魂。“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多喜欢徐葳葳。”
杰西睁大瞳孔,身子无意识地朝后缩了一点,他的惊讶尽表现在脸上。“……什么?”
“不用找了!”阎莞儿从皮包里,抽出几张钞票丢在吧台上后,就起身潇洒地离去。
杰西看了一眼玻璃台上的现金,感到好笑地摇摇头。“拜托!这些钱还不够哩”
真是一个怪女人!
这是他对严莞儿的第一印象。
看她走远了也懒得去计较那不足的金额,便好心放过她了。
倒是那句话是她瞎掰的吧!
真的可以从一个眼神中就能知道喜欢的人吗?
杰西望着阎莞儿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开始期待起下次的见面。
为了避免遇到学生而引起麻烦,阎莞儿只好重新戴上墨镜。
她知道这家夜店是本地数一数二的有名,既然来这里疯狂了,当然也要做好防范措施!
她是不介意谣言在学校传得满天飞。因为只要出了学校之后,在外面如何乱来,校方根本不会插手。
但阎莞儿这么做只为了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好姐妹。
凭她怕麻烦、低调的个性这点,说什么死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因为她的身分都不方便,不论是苳海大学的白净函、模特儿BOA。
不过,倒是还有一个办法行得通总之在她尚未将白净函骗到这家夜店之前,就只好先委屈自己一下了。“小函,这么晚了要上哪去?”
金析苑打破僵局,抽回放在金玹焕肩上的手,转过头微婉地问道。
事实上他心知肚明这一天总是会来到,但金析苑没想到白净函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的。
可以的话,他想和她吃一顿最后的晚餐。
但是已经没办法了被金玹焕搞成这样后,说什么话都不对!
白净函一头浅棕色的假长发,穿着浅蓝色单宁吊带长裤、外披一件韩版特殊剪裁的黑色薄外套、下搭米色绑带楔型凉鞋。纵使整体感令人充满朝气,但在她此时无半点色彩的神情看来,显得极不搭调。“抱歉析苑虽然很唐突,但是我今晚真的就要走了。”
缓缓地站起身,拎着行李箱走向前。她带着浅笑、平淡地口气如在叙述事不关己的事情。
只有金析苑看得见她藏在眼眸中,那份强韧不拔的执着。
她在告诉他,今晚一定会走!
金析苑明白的一但是白净函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了!
但此况,金析苑一点都不想要明白!
如果这次又顺了白净函的意,让她离开了,那他九年来的忍耐不就功亏一篑?
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都这时候了,你要去哪?”金析苑虽带着笑脸,但口气却没怎么好声好气。
他此刻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开始倒数计时,准备要来个世界大毁灭!
白净函撇过脸,面有难色地沉默了半晌。
这九年来,与他相处的日子里可不是过假的!自然听得出金析苑即将要爆发的情绪。
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在他的头顶上火上加油。
只是方才目睹了金玹焕失控的举动、听见了足以令她椎心刺骨的话之后,不得不做出抉择。
她也同意那男人的说法反正都要离开了,还需要说明什么?
相信这样的选择,不仅对金析苑、对自己,更是对他都在好不过。
“我───”
金析苑丝毫不留情面,直接反驳掉了白净函挂在嘴边上的话。“你别跟我说要去住Hotel,就算是去住莞儿家也不行!”
白净函征愣愣地抬眼看向金析苑,眼眶中有些许的泪水不停地在打转。“为什么不?”
“小函原谅我,今晚我恐怕要对你失言了!”语落,他随即抢走白净函手中的行李箱,扔到一旁去。
金玹焕扬着嘴角,充满嘲讽的表情,全都落入白净函的眼中。“老爸想不到你对这女人着迷到这种地步?连承诺都轻易给她了吗?真是”
曾几何时那令人着迷的酒窝,她已不再有感觉?
反而觉得碍眼极了金玹焕突如其来的杀出这句嘲讽的话,使白净函不得不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去。
这时候,气氛又是一阵寂静,安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金析苑没有解释,只是双手环胸,低头地叹了一声闷气。
而白净函则呆站着,如同死人一般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金玹焕。
他见此紧绷的空气,一时半晌忘了要呼吸。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
坐在那多久了是不是全都听见了?
为什么她可以若无其事地笑着离开为什么不辩解?
这该死的女人,到底为什么。
金玹焕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可无奈脑海中却充斥着这些让他很在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