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丞相府
一抹紫色的魅影飞快的从围墙外闪入,速度极快,彷如脱兔,不时便停留在丞相府内一精巧的亭子中。
“夜商,好久不见了,主人可甚是挂念你。”柔媚的言语飘入夜商的耳中。
夜商嘴角微抿,不由转身,瞥着那紫衣,“心柔,此次主人可有何任务?”
心柔轻轻一笑,随意的坐在亭边,“有,却也不是你能做的”紫衣笑容不减,“我已从易风口中得知了玄武和白虎的下落,也已通过易风手中的大邪王将这两件神像取出来了,只可惜上次的计划失败了,否则四大神像一定是早已聚齐了”心柔虽心内愤恨,然笑容不减。
夜商只平静听着,轻声道“心柔,如今步惊云服食了雪凝丸,万毒万蛊都奈何不了他了,而聂风上次也服食了‘长情’,化解了你给他下的寒毒。现下想控制他们甚难。”
心柔眼内飘过一丝愤恨,也是一字一顿道,“亏我百般算计,却没有料到雪凝,我本欲趁步惊云中毒之际,联合皇城铲除惊云道,却没想到他早已解毒,竟仍装作中毒的样子引我出现,趁我不备重伤于我,”心柔恨意不止,咬牙道,“步惊云,真真是厉害!”
夜商轻叹了一口气,“主人让你控制风云,可你却总想致他们于死地,据我所知,你为聂风下的毒甚是厉害,饶是他现在大病初愈,功力远不似从前那般了…”
心柔闻此冷哼了一声,“我下的毒并非致他于死地,只是引发他身体里的魔血罢了,取青龙之人须功力至阴,气息至寒,我原想化解他体内的所有至阳功力,没想到他一直以冰心压抑着自己的魔血,故才危及生命。”心柔眉心不由一皱,“他此刻是不济了,虽不如前,可若引他入魔,功力仍不容小觑。”
心柔瞥了眼夜商,轻笑道,“步惊云此刻已经无破绽可言了,可是他却心念着他的小师弟,换言之,聂风便是控制步惊云的绝妙之蛊。我近期在制一种奇蛊,如若成功,彼时风云一定尽在我手掌心中。”言毕,心柔得意至极,冷笑不已。
夜商眼内结霜,不着一言。心柔突然转身看着他,冷言道,“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的协助”
“好,你说”夜商眉眼无任何情绪,只平静道。
“师兄,此人便是易风?!是我的儿子?!”聂风看着床上躺的那个男子,不由惊讶道,这明明看起来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呀。
步惊云揽住了他师弟,轻轻的点了下头,聂风一时间也难以接受,可看着那个昏沉的男子,心内也担忧的紧,忙问一旁的神医情况如何了。
神医面色低沉,只言道,“无妨,只是过于劳累,身体也存有轻微的内伤,却也不是大病,只是他体内仍余有残蛊,却不可不察。”
聂风点了点头,又问他师兄,“师兄,你们是从哪里找到他的?”
“神风盟,是数月前你我同袁飞争战之地,他晕倒在那,为人所救。”
“聂风,聂风,聂风!”床上的男子突然出声,声音甚是急切。
聂风听此紧急呼唤急忙便欲走到那人跟前,却被他师兄揽的紧紧的,聂风不由焦急,“师兄,他在唤我!”
“他 体内有蛊”步惊云眼底深沉,只冷冷的盯着易风,他觉得此事甚怪,这几个月他也派人在四处探寻易风的消息,一丝线索也不察,没想到今日反而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聂风,聂风!”床上的人仍然呼唤不止,额头上也慢慢的结出许多冷汗,迅速的下落。
聂风心内更是焦急,只用全力挣脱他师兄的桎梏,来至易风的身旁,拿出帕子便为他擦拭冷汗,轻声道“我在这,我在这,别担忧…”易风仿佛听到了一般,右手急忙死死的抓住了聂风给自己擦汗的手。
步惊云见了,只无奈一叹,随即紧紧的站在他师弟的身边,运气内力,防止一切突发的意外。
神医见易风仍旧挣扎,只连忙抽出一根银针,刺于易风额上的阳白穴,此针一下,易风登时就安静了。
“神医,他怎么还不醒?”聂风看着易风虽昏沉却仍旧紧皱的眉眼,不禁担忧。
“无妨,半个时辰之内便会苏醒,趁他昏沉,我先试着把他体内残存的子蛊去除,他此刻只是虚弱至极,容他身体调节好便可无虞。”
聂风听此心下一安,点了点头。
神医仔细的为易风把脉,随即取出银针,为他灸治,良久,神医紧皱的眉心展平,
收起银针,笑道,“好了,残蛊已尽除,再服用四次药便可康复了”,言罢起身为他煎药去了。
聂风一直坐在易风的床前,不言一声,只看着床上的那人,甚是憔悴,心内不由的又是一阵怜惜,抚着易风的瘦削的脸,只感叹,此人这段时间定是经受了不少苦。
平静的声音忽然传入众人的耳中,“风,聂风”,聂风低头一看,见床上那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然脸色嘴唇仍旧白的可怕,心内一紧,只柔声道,“你醒了,可觉得哪里不适吗?”
易风甫一睁眼,便见到他一直最为挂念的人,心内自是激动,也不回答,只连忙用力起身,认真看了良久,随即便迅速抱紧了身旁的这人。
步惊云见此眉眼自是紧皱,只冷眼警惕着易风。
“风,我对不起你”聂风一愣,竟然发现抱着自己的男子声音喑哑,似有哭泣之意,“我,我受人所摆布,将淬毒的匕首,亲手刺入你身体”言毕,呜咽之声更重,
聂风只是觉得怀中之人悲伤至极,只也抱紧了他,尽量给他以安慰。
易风忽然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立即松开聂风,然后去视察他爹的胸口,声音满是急切担忧,眼上泪痕仍深,十分悲楚“此刻身体如何了?可好…”
未等说完,他便看见他爹淡淡一笑,眼内满是关切和温柔,不复从前的一丝冷漠,易风不由的愣在那里。
聂风拿着帕子给易风拭擦泪痕,柔声道,“别担心,我很好的,现下倒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擦净了之后,易风仍然愣愣的,聂风觉得疑惑,只转头看了眼他师兄。
步惊云一言不发,仍旧冷眼打量易风,自从易风伤了他师弟,他便明白自己是再也不会放心聂风和任何一人贴身相处了。
聂风知道易风此刻一定万分自责,只又是一声安慰,笑道,“易风,我真的无事,你看看,伤口早已好了的。你那时是受人设计,才会如此,我从不曾怪罪你一分的。”
易风看着聂风单纯的笑靥,眉间仍旧悲楚,心内自语,聂风,可我,可我终是害你服用了‘长情’,害你,忘了你的过去。
“易风,你醒了,正好,喝了这碗药”神医举着黑乎乎的药,闪了进来。
聂风看着这碗汤药,眉间紧皱,“神医,你煎的药都这这样苦的吗?”
神医捋了捋胡子,笑道“只是聂盟主你怕苦罢了,来,易小子,别难过了,你爹此刻很好,你也应该尽快好起来,去找那个害你和你爹的人报仇才对啊。”
易风听此一言,心内立即涌起一股恨意,对,报仇!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想借自己的手伤害聂风!
聂风端过那碗药,只尝了一口,立即被苦的眉眼紧皱,却道,“药温度正好,快喝吧”,言毕便为易风盛了一勺。
易风看他如此,心内只是温暖的很,只认真的盯着他爹的眸子,言语坚定至极“聂风,我易风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了”
“风儿,我明了了”,聂风闻此,心内安定,淡淡一笑,轻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