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白妍姗激动的说不出话,憋了几个你字,“哥哥!你归家了!”
后面的那个声音轻轻笑了,慢慢放开手,白妍姗转头,看到了她儿时时常陪伴在侧的脸,笑了
白槿,字槿墨,白参政白明哲的幺子。年有十二时,与父亲和二哥至京都为国建功,为君分忧,此时两人都有了不错的政绩,白槿甚至被人与六皇子并称,只因两人都是才思敏捷,温润如玉的公子。
眼前的男子,皮肤微白,眉目似画,丰神俊朗,长长的黑发被束起,着浅浅青衣,衣袂微飘,亲和中带着丝丝疏远,眉心著花钿饰。此时这位绝色公子眼中充满宠溺,轻笑道:“看看你,发带呢?怎么满身泥污,莫不是还嫌小,去泥潭打滚去了?”
白妍姗嘟着嘴,瞪着白槿,八年不见,嘴巴竟然更加毒了。
“唉,”白槿叹口气,“回去吧。
白妍姗退后一步,坚决摇头。似是早有预料一般,白槿无奈道:“那你想怎样?”
这话似乎是白槿对白妍姗说的最多的。每当白槿拿白妍姗没办法时,就会说这话。能让温文尔雅,谦谦如玉的白槿搞得这么无奈的恐怕只有白妍姗了
白妍姗听了这话一展眉,道:“走!秘密基地喝酒去!”
白槿无奈退了退,嫌弃道:“你好脏去换一身衣服再来,我在下面等你。”眼中却宠溺未减。白妍姗撇撇嘴,偷偷往白府去了。
秘密基地,那是白妍姗儿时在燕城南山发现的一处洞天,那小小的山崖人迹罕至,可以看到灯火通明的燕城。有点武学的人便可上去。很可惜,白妍姗便属于那种什么都会点,却又不学精的人,于是看到那山崖时,白妍姗便一蹦一跳的去找白槿去了。
很快,白妍姗到了白府,夜色中,白府仍旧是那么气派。
门口的侍卫看到小姐回来,无奈的互相对视一眼,放行。
白妍姗急匆匆向着房间跑去,却不小心撞到个人。
白妍姗呆了呆,往后退,才发现是白睿,也就是她的二哥,看来白老爷子不日就会回来了。
白妍姗虽呆了一下,却没忘礼仪。忙做了个礼,对白睿说道:“二哥安好否?妹妹有失远迎,实在有愧。”
白睿摇头:“无妨,三弟去找你了,莫非没找到?”
白妍姗摇头:“只是路遇朋友,有约,让我换身衣服,再去接他。”
白睿点点头。
白妍姗换了衣服正要走便听到了一些声音:“呵,我白家的小女儿真是‘懂事’!看看如今,不仅没有尽到对兄长的礼仪还这样冲撞兄长,成何体统?”
说话的是白家大女儿白妍络。
“就是就是,你看她来时那样,不知干了什么事。”
白家二女儿白妍锦附和道。
白妍姗听到了这议论声,没去理会,捏紧了手。
哥哥说过,江姨娘管家,林姨娘软弱,江姨娘不喜他们这些小孩。
还记得那天白槿要离开,白妍姗听了后,哭了几夜,那天白槿只好偷偷离开,临走时,给了白妍姗一封信。
信上面说到:哥哥走后,不要与大姐二妹争,尽量不要碰面,因为江姨娘和两个姐姐是因为他们嫡出的身份而不敢让他们怎么样。
白妍姗轻轻走出白府,身后两人看了,恨恨捏手。
白妍锦道:“大姐,怎么办,母亲让我们逼白妍姗发怒,这样我们才会有可乘之机,现在她……”
“哼,来日方长。”白妍络答道。
小插曲后,白妍姗来到了南山下,白槿轻轻抱着她的腰,一跃,便上了半山腰。
与儿时一样,一张白玉石桌,三方小凳,只是少了些人迹。
月色静静如期而至,明月把四周掩上薄纱,月光透过薄纱,洒向了燕城。
月下,那对宛若谪仙的兄妹显得越发脱俗,一高一矮,一青一白。
对月饮酒。白玉桌上,白槿拿出一壶白玉壶,两个玉杯。
青袖微敛,修长的手指捻起白玉把,替两人倒酒,恍若仙人。
白妍姗轻轻笑笑:“哥哥这么美,京都那群小姑娘光看外表,就被哥迷了个神魂颠倒吧。”
白妍姗不怀好意的说道,谁教你刚刚嫌弃我。
白槿当然看出了白妍姗的意图,也笑到:“怎么会?姗儿才是清丽无双,翠玉楼那些纨绔一定也被姗儿迷住了吧?”
白妍姗不甘心撇撇嘴,被他反将了白妍姗嘟嘴,呡一口酒,皱了皱眉:“怎么是那冷玉酒?”
白槿也轻呡,道:“冷玉性寒,适宜女子饮用。”
白妍姗顿时笑了:“哥哥莫不是女子,怎么饮得那冷玉酒,凭空添的姐姐,姗儿可受不起,不过还是要敬你一声,槿姐姐~”
白槿失态愣了一下,无奈:“你呀,嘴上不留人”这时一阵清风拂过,仿佛还带着阵阵冷玉的酒香,令人沉醉。
南山满天的白梨花被吹得似浪花一般起伏,摇出阵阵清香,月色盈盈,花海瑰丽无比。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真似皓月千里,静影沉璧。”两人一同吟诗,不禁呆了一下,互望一眼,又开始明刀暗箭般的冷嘲热讽“姗儿怎么能以迁客骚人之情来揣度此景?”
“哼,哥哥还是老样子,语言缺乏优美,莫不是忘了师傅的教导,又想念戒尺了?果然想浪漫也浪不起来。”
“莫不是姗儿又想尝尝失败的味道了?”
“来就来,谁怕谁!”
这是兄妹两在百般无聊下,白妍姗定的游戏,规则便是,每个人说一句话,从对方的话,动作中,找出另一个人当时的情绪,并对上一句最符合情景的诗句虽是白妍姗定的规则,可惜白妍姗儿时从未赢过
第一个出题的是白妍姗,白妍姗在燕城寻找景物,此时燕城灯火熠熠,白妍姗扫到白府,跳过,却看到了浮月阁,不禁道:“浮月阁真美。”
白槿抓住时机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白妍姗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话,又道:“怎么可能,人家明明在夸那里美,难道不应该是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吗?”
白槿微笑:“在看白府时,你兴致勃勃,但到浮月阁时,又是有气无力的,再说你说的这诗句,难道不是无一处讽语,却讽意十足?你呀~”
说着用折扇敲了敲白妍珊的头,白妍珊嘟着嘴捂着头顶。
白槿一笑,转身对月真狡猾,看不到表情只听他沉吟道:“月很圆呢”
白妍姗不知怎么却感到一阵繁重,不禁道:“楚客欲听瑶琴怨,潇湘深夜月明时。”
“扑哧”白槿竟笑了“的确是忧愁,但这忧愁可不是怨。”
“啊!”白妍姗脸一红,的确,她也感到比喻不恰。
但有丝隐隐不安?白妍姗望向白槿,只见他又呡了一口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白妍姗脑海里忽的冒出一句,于是问道:“哥怎么了?”白槿背向白妍姗,看不清表情。
作者的话:读者们听不听得出槿哥哥的弦外之音呢?两人斗智斗勇好像有点深沉~还是感觉国欠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