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夜晚,天地间充斥着血腥,破旧的木屋如大海中的小舟,每时每刻都可能遇难。木屋中的人也一样,把这当做唯一的希望。
木屋外,一群黑衣人如鲨鱼一般,等待这人出来,分而食之,像猫儿对待猎物。
终于有人不再等待,一枪射出,化作水龙,冲破木屋,破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麻衣男子,手里拿着一把短刀,雕刻着手里的木头,不言不语,不动如山。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众人谨慎地接近他,五米,四米,三米,两米……
男子抬起头,狂风大作,刀光一闪,众人的眼前失去了那人的踪迹,留下的只有一地的鲜血,最靠近的人,三十多个,脖子上喷出鲜血,倒在血泊中。鲜血被雨水冲刷,第二天世界一样干净,只是又少了微不足道的几人的存在。
肖九腰间插着刀,缓步行走,耸耸肩,自言道:“我只是准备睡个觉,总有人往我刀上撞。”
一辆车停在路上,肖九打开后座的门,上了车。迈克问道:“去哪?”肖九微笑道:“回家!”
原来,肖九离开死亡之地之后,准备回铜锣小镇,却在路上碰到了陈寻,才知道他们几人遭到了金马国的袭击,迈克跟蒋月被抓走了,于是他们回到藏身处,肖九让老虎去救迈克跟蒋月,自己独闯金马国,与国王金马大战,金马重伤,肖九撤离,没有杀金马,却吸引了金马国几乎所有的能力者。
陈寻坐在副驾驶,蒋月在后面依偎着肖九,四人与老虎约好在铜锣小镇汇合。
肖九回忆着那个声音
“战歌起,天地灭,风之力,是灾难。”
肖九沉思着,内心踟蹰,看了看迈克,看了看陈寻,搂着蒋月,他突然想隐居,不问世事,但他明白,他不得不面对这次大战,金马可以伤到他,而金马国并不是冒险者如今的四大国之一,一切没有那么简单。他感觉像是有一只大手,拖着他前进,方向是未知的,前方也许是深渊,也许是天堂,但在他眼里,现在隐居就是天堂。
四人回到了铜锣小镇,蒋月已经把那个声音告诉她的话告诉了肖九,肖九紧皱着眉头,把这些话写在了纸上。
老虎:寻宝藏,做君主,天下第一要抓住。
陈寻:黄金葬,收人命,要存活,随风走。
蒋月:世界中央,伟大的力量,你是女皇,权杖以你的名义。
肖九:战歌起,天地灭,风之力,是灾难。
肖九沉思着,老虎与陈寻听到的都与自己有关,陈寻与蒋月听到的都与黄金葬有关,自己听到的似乎与骷髅王口中的危机有关。这几人只有迈克没听到。肖九笑了笑,道:“迈克,你认为作为一个冒险者,现在应该怎么办?”
迈克回答道:“我想,至少不该畏首畏尾,建立铜锣国?”
肖九摇摇头,道:“首先,铜锣国太难听了,应该叫做肖九国,其次,冒险者不应该是天天打仗的,我们应该再去一次黄金葬,我想,会有别的发现。”
老虎开口道:“那里已经被风女国占领了,仅次于四大国的存在。”
迈克耸耸肩道:“所以还得打仗。”
“陈寻呢?”肖九突然问道,众人这才发现,陈寻不见了。
“我去找。”老虎道。肖九看了看他,看着窗外道:“不用了,一个半觉醒者只要不碰到那些国王,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好奇,这个时代,觉醒者有点多啊。”
几人不再言语,都锁着眉头,回忆着寻找不老魔法时的经历。肖九低着头,想起了世界的变化过程,燃烧到最亮的时候开始熄灭,接着坍缩。心道:坍缩,真有意思。
陈寻游荡在铜锣小镇,嘴里叼着一根烟,天空中还飘着小雨。看着枯黄的落叶,自言道:“又快要下雪了。”但其实这才只是深秋。
陈寻一边独行,一边思索,如同一个普通人。他摸出一支笔,一个本子,又收了回去。
犹豫不前,道:“总感觉有个怪物在我身边。”
“总不会是我吧。”肖九出现在他的身边。陈寻看了看他,一笑道:“当然不会。”
肖九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两瓶酒,道:“喝一点。”
陈寻看着他,肖九笑道:“我说过了,如果有机会,再喝点酒。”
“你说了么?”陈寻问道。
肖九耸耸肩,道:“你没听到而已。”
两个人坐在马路边,喝着酒,陈寻唱着歌,肖九听着,良久,肖九道:“明天我们去黄金葬。”
陈寻笑容收敛,道:“好。”
肖九看着他,沉声道:“我也有些茫然,我们似乎变得不同了,与其他人不同,知道么,我因为这种变化而恐惧。”
陈寻看着他,不言不语。人类面对第一束火苗时,也是恐惧。
“听说风女国全是女人,而且痛恨男人。”陈寻喝了一口酒,道。
“那她们怎么繁衍后代。”肖九失声笑道。
“不是没有男人,只是所有男人都活得跟狗一样,她们的国王曾经被一个男性能力者奴役,后来她夺取了他的力量,在被追杀过程中觉醒。”陈寻盯着肖九,道:“我怀疑她我听过那个声音!”
肖九看了他良久,一阵风吹过,喝了一口酒。耸耸肩道:“这阵风跟我没关系,你要因此感冒了不关我的事。”
陈寻瘪着脸,准备不再搭理他,回去睡觉。
陈寻走后,肖九一直在沉思,然后呼出一口浊气,只有到了黄金葬,他才能有些新的线索。
肖九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突然,一声惊叫,肖九脸色一变,陈寻!
清晨,几人站在旅店后,看着地上属于陈寻的刀。地面上刻着几个字:风女国恭候大驾。肖九面色阴沉,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