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无法行人的感情。我至今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山崩地裂,海枯石烂?都不算吧。”
吴颖双说着,语气之中多了一抹羡慕。或许她也在期盼着能有这样一段珍贵不已的感情,但是良人岂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
“是啊。在凌玉城被万人唾弃之时,看见他的人,只有风疏签。”
卫术也感叹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为了改变凌玉城所处的现状,风疏签费尽心机,千思万虑,那个时候,她几乎就将整个凌国的人算计在内了。”
吴颖双看着卫术,感觉有些夸张,道:
“没那么恐怖吧。”
卫术轻笑:
“杜诗,苏岚溪,韩语酩,百姓的习性,流言造势,醉文节,定情之夜,后来朝堂左相,一纸婚约。这两个人,明明就要走到一起了!”
两人都沉默了,失去好友的痛和那种遗憾深深的压在两人心头。
她们到现在都不敢完全相信风疏签,就这么离开了,更别说是凌玉城了。
她们没有找到风疏签的家人,风疏签的一切丧事都是在将军府办的。
她们也去了,即使那时她们还不太了解这两人之间的情感,不懂这两人之间的羁绊,却也被凌玉城那时的模样,震慑了。
或许更多的是凄惨。那时候的凌玉城,看在锦州人眼中既疯狂又可怜。
花了整整七天才接受了风疏签离世的消息。风疏签的尸体被摆在灵堂之上,凌玉城寸步不离,疯了一般的守在灵堂,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风疏签下葬那日的凌玉城,模样可以说是无比的吓人,双眼不满了血丝,钉棺时瞪着一双眼看着棺材。若不是被人拉着,只怕他当场冲过去将棺材盖掀开,自己也躺进去都没人觉得吃惊。
在风疏签的棺材被四个女子抬起那一刻,那个一直坚持着的男子,终于崩溃了,像是一切都坍塌了一般。泣不成声。
听说那之后凌玉城便病倒了,但是后来又奇迹一般的好了,而且就去了边疆。
当时她们还在学院,一切都只是听别人说,也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说,你还是别打凌玉城的主意了,最好能劝一劝凌魁宫。”
吴颖双突然开口,卫术满头黑线,摇了摇头。
“凌魁宫管不了,管不了。”
这些年难道她们就没尝试过吗?可是凌魁宫那是一个倔,说什么都不肯放弃。还是要代替风疏签对凌玉城好。
“其实我就没懂,凌魁宫怎么就动心了。这感情似乎都是莫名其妙的。”
卫术感叹道。
吴颖双想起当初风疏签对凌玉城也是,在兵营里时两人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一到锦州,突然就上心了,连她都觉得莫名其妙。
“没准就是这样。”
卫术听了,难得开口调侃道:
“那下次你得注意了,没准这莫名其妙就是找到真爱的方法。”
吴颖双摇着头,笑道:
“我还是算了,你看看凌魁宫,有点可怕!”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马车在继续向前,笑声洒了一路,惊了街旁人。
此时,修扰宫——
诚千看着自家主子淡定自若的打理花草,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开口道:
“王爷,今日既然见到了凌国国师,那为什么——”
“诚千,别急。”
宇文琰沉静的眸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接着道:
“时机未至。”
……
染栖风被带进皇宫时,是满心不爽的,见了尘消,更是不爽了,直接将人从床上扯了起来。
“何必如此暴力?”
尘消对他的动作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感叹一句。
“怎么样,你今天是爽了吧!跟你夫君走了一截路,舒服吧!怎么不把你的腿废掉啊?!”
尘消不语,染栖风不解气接着道:
“可惜了,人家连娃都生了,还是和不知道的野女人,你当做宝一样的男人,还不是一样的耐不住寂寞!说白了也就一个不要脸的风流浪子!”
尘消不说话,染栖风的话那是说的越来越难听。
屋内的莫风和枫酩一听,顿时身体一僵,见染栖风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枫酩连忙一把将染栖风拉开,大声道:
“染公子!!”
染栖风像是猛然从梦中清醒一般,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立刻看向尘消,后背不知为什么渗出层层冷汗,似乎连整个身体都在发颤,若不是还有枫酩在抚着他,他此刻此刻就要倒下一般。
“尘消……”
染栖风试探性的开口,看着床上那人。
尘消因为染栖风被突然扯开,一下子又躺回了床上。此刻她正慢慢的坐起身来。
站在尘消前面的两人都没看见在另一边床头,站着的莫风,那眼中的阴鸷,死死的缠着染栖风。
尘消坐起身,似乎没多大反应,也许是戴着面纱,看不见她表情的原因。
她理了理被染栖风抓乱了的衣服,开口道:
“栖风,这几年辛苦你了,你回风草谷吧。”
“你……你要赶我走?!”
这句话显然是一种宣判,染栖风难以接受,仅仅只是一句话,她便要赶他走?
尘消皱了皱眉,道:
“你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吗?”
染栖风愣在了原地,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或是不知道说什么。
尘消没等他的回答,继续道:
“你知道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吗?”
“我……”
染栖风慢慢低下了头,说话似乎有些哽咽,道,
“对不起,我……”
“别跟我道歉,你知道你该对谁道歉。”
尘消的语气很冷,冷到如同一把玄冰打造的利剑,生生插入了人的心里。
“还有,栖风,事情我很早以前便对你说过。”
尘消开口继续道,看着枫酩严重倒是有点有失风度了,但是熟知尘消是何种人,枫酩也没觉得有其他不妥。
今日的确是染栖风有些过了。
“我知道。”
沉默了许久,染栖风才开口,语气也变得很冷。尘消像是听出了什么转变,头微微像染栖风那边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