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一家并不起眼的叫透香阁的鱼餐馆里, 黑鲨摘下墨镜,恼怒地拍着桌子说:“欺人太甚,我真受不了这口恶气。”
“消消气吧,小不忍则乱大谋。静下心来想想如何对付他才是办法。”黑玫瑰劝慰说。
“你有什么办法吗?”黑鲨急躁地问。
黑玫瑰冷笑。
“呵……俗话说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但人没死之前是要说话的。我们的老朋友警察先生会让活人说话的。”黑玫瑰凑近黑鲨的耳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黑鲨连连点头。
黑鲨听得十分认真,他不禁仔细地端祥起黑玫瑰的脸。他伸出双手,捧起那张整齐匀称的脸,低声说:“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当初我真的不应该叫你回来。要不然,你可能是一个出色的教育家,一个律师,或者经理,总之不会过这种见不得阳光的日子。”
黑玫瑰轻轻地把黑鲨的手放下来。 “这也许就是命运吧,总比饿死在街头要好的吧。”
“你去看过你弟弟吗?”黑鲨关心地问。
“没有,一切都由铁博士安排。我想这样也好,可以让他安心学习。他经常给我打电话,开心得不得了。这也让我很欣慰了。”黑玫瑰低头说。
张千、刘四本是见钱眼开之辈,从岛上回来得不到半点打赏,自然满腹牢骚。
“奶奶的,没有咱们放他一把火,那美人鱼还不照样在岛上逍遥。咱们还不如一条狗呢,半根骨头也舍不得丢。”刘四约张千到餐馆里吃饭,便大骂起来。
张千急忙制止他:“稍安勿躁,咱确实完成任务不啥的。”
“哥啊,你啥时候被抽了心肝啦。”刘四将白酒一饮而尽,不满地说,“这酒淡得出酸来,咱就活该吃糠咽菜吗。咱们呢,命也卖了,金钱美女不见半根鸟毛。”
张千夹着炸花生,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刘四瞪着白眼睛,鄙视地说;“啥啦,倒不成你上辈子没有穷够。哥啊,瞧你这德性,没出息。”
“这花生送酒可是天下一大美味。还有这酒,比海水味道好多了。”
刘四咂咂嘴,生气地说:“你自己喝西北风倒挺快活的。可你想过兄弟没有。兄弟我看不下去啊。”
“老弟啊,凡事要从长计议,硬着来是要头撞南墙的。”张千沉得住气。
“哼,我今天把话搁在这里。咱刘四小命一条,出来是要干大事的。那老贼让咱卖命却不赏半吊钱,咱就送他上西天。然后向总裁领赏钱。”刘四眼露凶光。
“嘘……”张千赶忙用手掩一下嘴巴,“说话小心,隔墙有耳。在这地方可不是在海上,小心祸从口出。”
“哈哈……”刘四狂笑不已,“才到大城市几天,你就婆婆妈妈的,要是再呆下去,你还不吓破胆了。老兄,你丢人啊。”
“兄弟,我劝你不要冲动。你也看到了,铁博士在会上把咱捧了一通。这可不正常啊。他要是骂自一通,我心里反而放下来。”张千担忧地说。
“贱,贱啊……”刘四猛喝几杯,醉眼朦胧地指着张千嗅骂起来。“咱把命给卖,还卖不出个价钱,窝囊啊。”
张千见刘四说话越发不着边际,突然横扫一拳,把刘四打昏,然后把他送回家。
黑鲨把马彪叫到办公室。马彪进去就看见黑玫瑰跟另一个保镖背手而站,表情木然,气氛阴沉。
黑鲨见到马彪进来,便满脸堆笑地说:“马堂主,你辛苦了。上回跟黑玫瑰小姐上岛执行任务,虽然没有探出结果,不过也说明一个问题,争夺美人鱼的山头不少啊。”
马彪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说:“属下惭愧,没能完成任务,愿受处罚。”
“不不……。”黑鲨连连摆手。“我不会责怪手下一时失手,这只是A计划的开始。”
马彪连忙点头鞠躬,“感谢总裁栽培,马彪愿肝脑涂地报答。”
“好好……忠勇可嘉。”黑鲨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的博士先生说得对,只有抛出R作为诱饵,才能让鱼儿上钩。现在,我让你亲自把R交给博士先生。”黑鲨边说边伸起手来。黑玫瑰熟练地打开保险柜,拿出一小个蓝色瓶子,重重地放到黑鲨手上。
黑鲨郑重其事地说:“这就是神秘的R,它的价值可以买得下一座城市。今天,让你转交给博士先生。”
马彪并没有马上去接,他低头问:“这么贵重的东西,属下担心稍有闪失,有负总裁信任。”
黑鲨不急不慢地说:“你放心,就算丢了,博士先生也完全有能力制造出来,只是现在急着用,要格外小心就是了。我之所以让你转交,是出于对你的信任,也是为了消除你跟博士之间的误会。”
“是,属下一定完成总裁交待的任务。”马彪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
“如果你觉得有所不便,你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代为转交。博士见到瓶子,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嘛。”黑鲨有意地加重语气。
马彪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马彪生性多疑,异常狡猾。他一时搞不明白黑鲨的真正用意,便把瓶子藏在家里,寻欢作乐去了。
没过几天,黑玫瑰便当面向他追查进展,马彪心里暗暗叫苦,搪塞过去。
马彪躲在家里拿出R在手里把玩,越想越不对劲,吓得出汗来。
突然,他吓得手哆索起来,瓶子差点掉到地上。马彪急忙把瓶子放到盒子里,又倒了一杯红酒,一口吞下,拍拍胸膛,这才定下心来。
很显然,R完全是铁博士逼迫黑鲨交出来的,黑鲨不交,就破坏了整个A计划,两人的矛盾就会公开化,甚至马上发生火拼,造成两败俱伤,黑鲨当面交出来,等于承认自己抢了R,不仅面子上过不去,威风也会扫地。如果马彪直接把R交出去,也是逮黄鼠狼不着反招来一身臊。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落到他的手上,他有何居心,加上原先他已经对铁博士下过黑手,只会加重铁博士对他马彪的怀疑和愤恨。马彪才明白,R是个烫手的山芋,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搭进去了。
马彪盘算起来。
马彪暗地里约刘四在夜总会的包厢见面。
刘四不是恨马彪恨得要死吗,为何又答应跟他往来,原来马彪答应给刘四一大笔钱,再说有铁博士撑腰,刘四更不把马彪放在眼里。
刘四闯进包厢时,马彪已经端坐在皮沙发上,故意闭目养神,玻璃茶几上摆着一大捆钱,旁边还摆着红酒。
刘四一脚把门踢上,自个儿倒满一杯酒,仰起脖子灌下去,好像马彪透明一样。
“唉唉……”马彪故意干咳几声。
“我以为你死啦。没死你装啥僵尸啊。”刘四骂骂咧咧地说。“早晚我会送你一程的,忘恩负义的小人。”
马彪摇摇头,奸笑着说:“刘四啊,你怎么骂我都可以,反正骂不死人。可你想过没有,你敢对上头动手,这在江湖里面可是死罪一条啊。要不是我演技得好,演一出活生生的苦肉计,还有你刘四今天骂人的份。别他妈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些全是你奶奶的设计陷害咱。从今日起,咱不上你的当!”刘四愤恨地说,“你要是再有什么鬼心眼,咱的**准备敲碎你的狗头。”
“刘大兄弟,咱一起从海上来,还是为了人前人后的快活。要说我的心眼,全在桌子上,真金白银,全给你啦。那可是硬贷啊。”马彪阴险地说。
刘四瞟了钱一眼,心里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但表面仍故作沉着。“马堂主,你有何贵干呢,不会又在挖陷阱让咱跳进去吧。”
“哈哈……我的好兄弟啊,如果这东西是陷阱的话,你愿意我多挖几个吗。”马彪大笑,“白给你的,为的是咱兄弟和解和气,别他妈的窝里横让人家看笑话。咱联起手来,那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我说过,咱要搞就搞大事,别他妈的像张千那样娘们。”
“马堂主果然爽快。”刘四搂过钱,瞪着眼问:“让咱干啥,说吧。”
“让你发大财!”马彪神秘兮兮地说,“你小子撞了大运啦。我给你指引一条发财大路,包你从此飞黄腾达,吃香喝辣。”
“快说啊,咱都心发黄了。”刘四猴急地说。
“我说你可不要跟张千透露,这肥水可不能流到外人田啊。”马彪告诫说。
“知道啦,张千那鸟人,咱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还提他干啥。快说吧。”刘四急不可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