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母亲交待过我,说不能让她参加危险的项目,我担心……”陈晓迟疑地说。
“我知道陈所长的心思,但那是你还没有当上所长之前说的。现在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铁博士神秘地说。
“哈哈……知我者,博士也。”陈晓大笑,又问:“有一事我不明白,以先生的财力物力,原本不应该看上我们小小的海洋所,博士先生为何情有独钟。难道先生迷上了美人鱼小姐不成?”
铁博士一听脸色大变,马上又掩饰得好好的。他摸了一下尖尖的下巴,咳了一下,呵呵大笑说:“陈所长一定很奇怪是吧。我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商业策略的需要。你知道海昌公司的抗衰老药物响当当的,主要成份就是从海洋产品中提取的。现在海昌公司要上马抗癌新药,我们不仅跟最负盛名的海洋研究所合作,甚至直接把海洋所租下来,把利益捆绑到一块,那么所产生的效应将是一流的。你难道不清楚美人鱼项目所带来的广告效应吗。”
“呵呵……”陈晓干笑着点头。
那陈晓本是啰嗦之人,说话爱唠叨,他又盘问:“博士先生,你整天在实验室里躲着不出来,不知道你研究些什么,能否透露一点。”
“怎么,你进去看过?”铁博士紧张地问。
“没有啊,我只是好奇而已。我只会舞文弄墨,对化学生物一窍不通,你就是摆到我面前,我也看不出来啊。”陈晓赶忙解释说。
铁博士脸色又是一沉,他用力顶了一下下巴,方才恢复常态。“所长既然问到了,我就道个明白吧,省得所长老是惦在肚子里。你知道我虽然是海昌公司的股东,但那公司并不是我的,我只是在那里投钱,从公司得到利润,公司的技术秘密也是属于公司。这就难免有泄露的可能。而抗癌新药有着巨大的商业利益,对核心技术各方面都盯得很紧。商业间谍们早已倾巢而出,无孔不入,在海昌公司进行研究很不安全,所以我选择了有同样技术环境的海洋所进行研究,避开间谍们的耳目。这是个三赢选项,海昌公司得名气,海洋所得实惠,我得安全。”
陈晓完全被铁博士的“高见”征服了,他点头说:“博士先生办事缜密,处事巧妙,令人佩服啊。”
“现在要做海洋所文章的对手不止海昌公司一家,同样 ,盯住你所长位置的人也不止你一个啊,你还敢掉以轻心吗?”铁博士阴沉沉地“好心”地告诫说。
陈晓折服地说:“博士深谋远虑。我就按你的指示办。”
科考队里人员济济一堂,有极地专家,探险队员,后勤队员,都穿着标志色强烈的橙红色外衣,不同的专业人员用不同的横条标志,一目了然。队员们都期待着漂流孤岛,深入洋底的金哲教授给他们上课。因此当金哲教授进入教室时,不仅科考队的钟昕队长亲自出来迎接,其他队员也报以热烈掌声。金哲教教授在探险队员中发现了罗莎。
没上课前,钟队长特意给金哲教授介绍了科考的项目与人员设备。在科考队的旁边,安放着专用钻冰艇――极地大力神号——一艘很像药用胶囊的小型潜艇,它除了可以潜水,还能钻到万米冰川下。
有队员问到:“金教授,据你分析,冰洋里是否存在生命?”
“那是肯定的。生命说到底就是物质世界演化的结果,有些生命形式是我们想象不到的。”金哲教授给予正面回答。
“你作为海洋生物顶级专家,这样的科考活动要是没有你参加,海洋大学是说不过去的。”有队员议论说。
“你们不要忘记了,我被禁止从事科学研究。”金哲教授不以为然地说。“我之所以来给你们上课,是为了混碗饭吃。”
“我们支持你,我们要求你入队。”罗莎突然站起来,大声说。
“强烈支持。海洋大学不搞学问,不重视专家,这样的科考没有意义。”队员们都高喊起来。
钟队长急忙走进来,示意大家安静。“队员们,大家稍安勿躁,专心学习。这事我会向上级报告的。”队员们方才平静下来。
晚上,金哲教授特意邀请罗莎,美人鱼小姐,方嘉莉到热带雨林咖啡总汇聚会,一由犒劳罗莎的辛苦训练,二则祝贺美人鱼小姐上学,三为了加强跟方警官的沟通
三个美女在一块,几乎把金哲教授丢到一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罗莎和方嘉莉听到美人鱼小姐正式上演,都很高兴,也很好奇,急切地问她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美人鱼小姐笑着说:“非常有趣,上课时教室里很安静,下课时班上同学就围上来,问长问短,也有要我签名的,也有要合影的,还有人考考我的基础知识。幸亏我认真学习,记忆不错,都能对上来。老师非常满意,说我学得最棒。”
“就只有这些吗?就没有特别的?”罗莎追问。
“有啊,我收到很多字条”美人鱼小姐微笑着说,“能收到字条也好啊,增加我的学习机会。我发现好多人写字还比不上我呢。”
“快说,字条上都写些什么内容。这年头,写字条可是新鲜事。”罗莎急不可待地问。
方嘉莉则劝说到,“罗莎,不要着急嘛,让我们的美人鱼同学慢慢说。她今天的故事足够装一车子了。”
“对了,老师和同学都问到我的名字。叫美人鱼嘛,那只是个通常叫法,也没有姓美的,直到上课,我才知道我还没有人类的姓名呢。金教授也忘记了给我起名字。结果第一节课我就被难住了。后来何老师发动同学们给我起名字,叫得五花八门,非常有趣。”美人鱼小姐含笑着轻轻摇头说。
“那你决定取哪个名字呢?我们喜欢又好听又有意义,让人过耳不忘的那种姓名。”方嘉莉建议说。
金哲教授也拍拍脑袋,后悔莫及地说:“唉,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以前你接触社会太少,只有我们几个认得的人,我们都习惯叫你美人鱼,上了学才知道有个名字才好。哎,说远了,老师给你起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同学们投票,最后确定我的名字叫余美人,把美人鱼反过来念。”美人鱼小姐说得有些害羞,脸色微红。
“余美人!好啊,金教授,你说说看,这名字怎样?”罗莎急问。
“我也喜欢这个名字。”金哲教授点点头,“有姓有名,名如其人,人如其名,这个名字再生动不过了。”
“现说说看那些字条,它可是学生们内心世界的真实反映啊。”方嘉莉轻轻问。
“内容很多,我都记不得那么多了。好像有人写到要跟我交朋友,也有请我出去约会的,还有说要送礼物给我的。有的问我的保镖厉不厉害等等事情。”美人鱼小姐摇头说,“不过我已经适应了学校生活。我来自大洋深处,同学们都说我是海洋来的留学生。”
“嗯,你做得很好,适应能力很强。”金哲教授赞赏地说,“学习是项艰苦劳动,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要急于求成,要慢慢积累和消化。”
“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情况吧?你记得回家的路吗?”方嘉莉关心地问。
“没有啊,有何能队长和肖阿姨跟着,都很正常。没有坏人出现。”美人鱼小姐淡然地说。
聚会后没多久,金哲教授在给科考队讲课时,正式接到海洋大学的通知,要他加入科考队,作为海洋生物专家,准备随队出发。
接到通知后金哲教授却高兴不起来,他有些顾虑地对钟昕队长说;“时间太仓促了,我还没有充分的准备,我对整个科考队还不熟悉。”
“你不用担心,你只负责对取回来的样本进行现场分析。其他事情队员们都分工好了。”钟队长不以为然地说。
“我知道自己的职责,可是我发现队里对部门协同好像不太重视,系统性管理不足。”金哲教授据理力争。
“教授啊,你就放心吧。为了你这个名额,我也费了不少口舌。为什么我非要把你拉来,临时抱佛脚啊,万一有什么困难,你这个智多星准能拿出锦囊妙计,所以就委屈你半路出家了。最主要的是,这本来就是你的专业,你不参加简直是开玩笑。”钟队长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