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博士在陈晓耳边嘀咕了几句。陈晓听了连声说:“好,好……就这么办。事成之后我一定知恩图报,到时只要先生你有什么交待,陈某一定全力而为,决不食言。”
铁博士冷冷地说:“陈所长,哦,不,未来的陈校长,你知道我不缺钱,我只是喜欢交个朋友。希望你能够对今天的谈话守口如瓶。只是,我有一事相求,举手之劳而已,决不为难陈所长。不知陈所长意下如何啊?”
“只要陈某能办到的一定无条件落实,博士先生请放心。”陈晓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
铁博士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认得一个人,方嘉莉警官。她对你也很感兴趣,也许她已经或者将要问到你一些情况,希望你不要向她透露任何消息,因为她对你的前途而言是个潜在的威胁。”
陈晓连声允诺。
“不不……”铁博士连忙摇手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跟她过不去。你还是把她当作老熟人,不要让她看出你的态度变化,这样她就不会惦记着你了。”
“这我能做到啊。博士先生,哈哈……”陈晓大笑起来。
但铁博士却板起脸。“过几天将有会一位学者来访问贵所,他极有可能就是刺探海昌公司商业秘密的老牌商业间谍。你知道,作为竞争对手我不便于出面,你也不能拒绝人家,因为无凭无据。你只要悄悄让他见到你跟方警官密切关系,让他知难而退就行。然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嗯,我会做的。”陈晓懒洋洋地应着,搞了老半天神秘兮兮的样子,原来都是让他做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他真正关心的是铁博士如何帮他升官发财,他显得急不可待。 “还有,你需要以海洋研究所名义向格但兹堡大学发出邀请,让他们派访问学者过来。”铁博士命令似地说。
陈晓满口答应。
极地冰湖科考以轰轰烈烈开头,以冷冷清清结束,自然引起广泛的议论。海洋大学校董事会发生了不少的争论,各方都极力邀功诿过。
最终达成了妥协。钟昕队长领导不力,擅自用人,造成严重后果,给予严厉处分,免去职务,金哲教授公然违反禁令,知错犯错,准备不足,随意打乱活动计划,是造成事故的主要责任人,决定予以取消教授职称,解聘研究员职务,解除他跟海洋大学的一切劳动关系,罗莎由于操纵不当,险些酝成重大事故,被赶出探险队,安排进入后勤处当环卫工人。
从此,金哲变成一个普通人。
就在金哲教授被逐出海洋大学的同时,又传来一个惊人消息,海洋研究所的陈晓所长被提升为副校长预备人选。
针对这种疑问,海洋大学的解释是,在整个的科考活动中,只有陈晓所长提出反对意见,是他坚决不同意金哲参加科考队,说明他有着极强的管理能力和对规定的高度执行力。
陈晓官运亨通,炙手可热。
在美人鱼住所里,接到解聘通知时,金哲只是淡然地对来人说:“我知道了。其实自从被禁止从事研究工作之后,我就不当自己是海洋大学的人了。你回去吧。”
美人鱼小姐并不理解失业对于人类的意义,她并不知道金哲教授的苦恼和失落,她只是问到:“金教授,你不在海洋大学工作了,你要去哪里做工呢?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金哲教授苦笑着说:“其实离开海洋大学也不见得这件坏事,我打算去应聘找一份工作。你呢,读完中学就可以上大学了。你一定要完成学业,这才是你最大的探险任务和收获。我不会到别地方去的,我要好好保护你完成学业,完成我们的约定。”
美人鱼,她低下头,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金哲教授急忙掏出手帕,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宽宏地笑起来:“你是个勇敢美丽的姑娘,哭着可不好看啊。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大不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记住,海洋是你最广阔的故乡。自从我认识你以后,我对海洋的观点就从悲观变成了乐观。”金哲教授话语充满自信。
美人鱼抚摸着金哲教授的手,又用手指压着他的脸,深情地说:“说来说去,你总是离不开科学。我从不后悔认识你,我一直相信我到陆地上来的冒险是正确的。”
这时,有人毃门了。
金哲教授打开门一看,来的正是罗莎,脸上布满失落的神情。她对金哲教授和美人鱼小姐说:“我感到我很难过,让我离开探险队,等于让我离开生命。”
美人鱼小姐拥抱着罗莎,轻轻安慰她说:“我能理解得到你对探险运动的喜爱,你的梦想还没有完全实现,他们这样做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勇气面对新的问题,你不妨把它看作一场新的探险,就像我一样,把学习当作探险一样。”
金哲教授点点头,对罗莎说:“美人鱼小姐说得有道理啊,小罗,让我们勇敢面对生活的挫折吧,也许生活的磨练让我们更加成熟。你可以到很多户外探险运动俱乐部去当教练,培养更多的探险人才。”
罗莎也点头说:“教授,我感到舒心多了。没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其实还很多研究所招贤纳才,向你发出邀请函的可不在少数。只是你舍不得对海洋大学的感情和责任。”
金哲教授露出坚毅的笑容,抓着罗莎的手说:“我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不会忘记对于美人鱼种群的责任。我总感觉到这背后的原因几乎是冲着美人鱼小姐而来的。小罗,不管你今后从事什么工作,也不管我处于什么处境,都要记住我们的约定,我们让美人鱼小姐来到陆地上,我们就有责任和义务让她平安圆满地回到大海。我们永远不言败。”
三个人正说着话,门又响了。罗莎一开门,发现是方嘉莉,真是惊喜交加,连忙让她进来。
原来反恐总部截获铁博士发出的电报后,破译了部分内容。方嘉莉决定把海洋大学作为摸排的重点对象,得到了高明特派员的首肯。高明特派员指示说,总部一直在关注海滨市的动向,决心要把“真人”挖出,排除这颗定时炸弹,因此需要市民参与,编织出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
为了引蛇出洞,继续让美人鱼小姐留在海洋所,让金哲教授开展科研活动就显得异常重要了。当方嘉莉听到金哲教授被解雇的消息后,心里异常着急,便亲自来以老朋友身份劝他留下来,而金哲教授自从让方嘉莉对美人鱼进行保护之后,就减少了他们合作上的障碍了。
方嘉莉拉着罗莎的手说:“你的情况我都听说了,我为你感到不平。鉴于你的良好表现,我打算推荐你到警方的应急中心担任救援人员,你的专业技能将帮助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罗莎沉默好久才说:“这个主意不错,也算是专业对口吧。让我考虑考虑。”
“为什么啊?已经有不少研究所向金教授发出邀请函,怎么能够让他在这里受气,放弃科学事业等于要了一个科学的命。”罗莎不解地问。
“因为让你留下来是为完成你没有完成的科研任务。”方嘉莉也没有明说。
方嘉莉也不回避,除了不能泄露反恐的信息之外,她可以利用警察的身份开展工作。“根据警方掌握的材料,可能有犯罪组织已经盯上了美人鱼小姐,试图从她身上获利。所以我们要让美人鱼留下来,让金教授留下来,引诱犯罪组织出现,以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保护美人鱼种群的安全,保护大海的环境。所以说我们分工有不同,但是目的是一致的。这也算是一项科研任务吧,这事不会太久,不会影响到金教授的科学研究工作,只会对他的科学事业更有利。金教授,留在海洋大学,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委屈你了。”方嘉莉几乎是在央求了。
“这也正是我考虑的问题。我们的目标是一样。我支持你,方警官。我会做好自己的工作。小罗,美人鱼,希望我们携起手来,一起把陆地上的大怪揪出来,还海洋所的清净环境。”金哲教授紧握拳头说。
“啪……”四个人的手终于紧紧地抓到一块。
“小罗,趁着这个机会,我安排给你一个去处。这个去处对下一步行动极有帮助。就委屈你一下了。”金哲教授突然交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