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鸡凉了,冰也化了你还吃么?”小帘看着还在发呆的郡主问。
知道自己在皇帝那里受宠,这不就等于有了免死金牌,以后,做什么事都不用怕掉脑袋了,真好。莫鸢荨提提神儿,看了看桌上化成水的沙冰,里面还漂浮这几粒葡萄肉, 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下去。虽然化了,但还是有一丝冰凉,喝下去还是很舒服的。“嗯,好喝!鸡凉了,拿去热一下在吃!”
“好,奴婢这就去!”小帘端着空碗和鸡走了。不一会就有人提了热水过来让她沐浴。二话不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拿着把扇子坐到后院里乘凉。
“哟,你还晓得热要乘凉了?”萧辗墨看到莫鸢荨老远就开始讽刺。
莫鸢荨扇扇的手顿了一下,极度无语的撇撇嘴,心道真倒霉到哪里都能遇见他。真想也一巴掌拍死他,替正主报仇。咦,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坏笑。
“疯女人,你笑什么!”萧辗墨被这个笑弄得莫名其妙,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莫鸢荨俏皮的眨眨眼睛,微微凑进他,小声的说: “我今天进宫见我的舅舅,你的父皇了!”
“见了就见了,管我什么事!”萧辗墨翻了个白眼,转开了头。
莫鸢荨翘起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的,眼里慢慢的笑意: “舅舅对我特别好,让我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如果,我去告诉他,你在轩王府欺负我~”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萧辗墨一听,立刻气的站起身,指着莫鸢荨鼻子:“你不要信口雌黄,小心我一巴掌……”
“拍死我?”莫鸢荨也站起来,把脸往前一送:“来呀,拍,往这拍,相信我死了,你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萧辗墨气的开始口不择言: “你这个妖女,我明明已经拍死了你,可你为何,又活了过来!”
莫鸢荨一听笑了,随后收起笑容上前一步,捏住萧辗墨指她的手指: “对,我就是妖女,你杀不死我!”
“你~”
“郡主与辗墨在做什么,好生热闹的样子!是本王来晚了么?”轩王似是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未干,一头墨色长发随意披在脑后,端着折扇,一脸温柔的笑容,站在月光下,宛如一位画中走出的仙人。直接看呆了莫鸢荨,捏着萧辗墨手指的手,都忘记了收回。
“景轩你来的正好,她说她是妖女,我杀不死,你替我作证,我再拍一次,死了可不怪我!”
听见萧辗墨的话,莫鸢荨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死了你陪葬啊,要珍惜生命你懂不懂!”一边说一边跑到轩王背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轩王背后,可是她的身体在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替她做了决定。
这个动作,惊的萧辗墨停下自己的动作,景轩虽然看起来温柔好相处,实际却难以近人,多少女子想要靠近他,都被他随手打出去,然后再一脸歉意的说,习惯反应,实在是无法接受有人靠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对这个疯女人一忍再忍。
“景轩你,她~”
轩王下意识的拍了拍莫鸢荨的手,这动作让莫鸢荨都有些懵,她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这下来的话,更加不可思议,虽然,他说的是对的!“好了辗墨,你马上就十八了,寻常男儿早已成亲生子,扛起一个家庭甚至一个家族。你不需要扛你的家族,但你也该长大了,别再像个孩子一样,毛毛躁躁了!”
可即使他说的是对的,在平时还好,这会在萧辗墨眼里,那就是护着莫鸢荨,这让他怎么接受的了!“你护着她,父皇护着她,连你也护着她?”
“略~”莫鸢荨还非常适宜的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萧辗墨看了差点没气的背气过去。
轩王走到石凳庞坐下: “不是护着她,是护着你,你这性子,若是离了皇家,不知道得吃多少亏!本王这做叔叔的,还说教不得了?”
连叔叔的身份都搬出来了,本来就没有胜算,现在可是被钉的死死的,再也无法动弹了,萧辗墨直接焉了,老老实实的坐在石凳上,一言不发。
轩王笑笑:“好了,以后,好好相处就是了!”
莫鸢荨撇嘴,突然有些同情萧辗墨,再怎么说也才十七岁,虽然没有跟大部分男子一样,却也是压力加身,面对各方面的指责。可放在现代,那就是个孩子啊!
由于南宫宇演技出色,当晚就把那公主吓得立刻退了婚, 第二天,事情完美解决了,南宫宇再次登门道谢,并送上黄金~三百二十九两……
莫鸢荨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南宫宇:“你这是在戏耍我么?说好的三千两,现在,才三百两?”
“郡主,下官,实在是那不出那么多,这些,已经是全部的积蓄了!”南宫宇为难的说,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将军,天天除了奉禄,根本没有额外收入,又不能找家里要,这些,都还有许些,是借的!
“你家那么穷?”莫鸢荨明显低估了古代银两的价值。这已经代表他家很富有了好嘛。至于轩王那个例外,他除了奉禄比别人高一些,他还经商,收入自然高许多。
“我,我家,不是很穷……”南宫宇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半天憋出一句我家不是很穷。
莫鸢荨嘴角抽了抽:“算了算了,欠着,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
南宫宇: “多谢郡主,还有一件事,不知郡主可否再帮在下一次?”
站在小倌馆门口, 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摸了摸嘴角贴好的胡子,眉眼一斜抬脚刚刚踏进,一个已到中年,却依旧风情妩媚的男子走了过来:“哟,爷眼生啊,今个儿来,可是想找什么样的人啊,我们这都有哦!”
“烟尘!”
男子一听立刻眉开眼笑: “哟,爷真厉害,烟尘可是我们这的头牌,不过,他只卖艺不卖身,爷你看,可否换个可人儿?”至从南宫宇出现后,烟尘便不在对人卖身,所谓就是,被南宫宇包养了!虽然南宫宇极少来!
“不用,就要烟尘,爷要替他赎身,价钱嘛,随便开!”莫鸢荨直入主题。
一旁的恩客听见了:“原来烟尘可以赎身?”
“原来烟尘可以赎身,我出千两白银,还望爹爹将烟尘给我!”
“我出三千两” “我出三千五百两!”
“四千两!” “七千两!”
“一百两!”莫鸢荨突然大喊出声,众人被这一声震住,皆看过来。反应过来立刻哈哈大笑,别人都出到七千两了,这不长眼的后生,拿一百两出来让人看笑话。“黄金!”
黄金二字一出口,笑声皆停住。家里钱是有,但是卖个倌本来就是作乐,谁也不会花一百两黄金,去买一个倌呀!中年男子听见一百两黄金,嘴巴都笑到后脑勺去了。烟尘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在楼上副手而立,疑惑的看着楼下的热闹。
“这,烟尘可是头牌,一百两黄金,会不会太少?”男子试探的问,能敲钱为什么不多敲一点!
“一百三十两,不能再多了!”
“好,成交!烟台,快去把烟尘卖身契拿来!”转身对楼上喊:“烟尘,快下来,你自由了!”
一个绿衣男子非常迅速的拿来了卖身契,他可是小倌馆里仅次与烟尘的人,若是烟尘走了,他自然就是头牌了,怎能不快!
最后,莫鸢荨带着烟尘出门立刻就撕了卖身契。她觉得这东西非常的恶毒,让一个人,一身无法翻身。
烟尘疑惑的跟着她,一路无语。最后他被带到成衣店,换了一身行头,做了个书童的打扮,跟在莫鸢荨后面。
“你怎么回事,一句话都不说,不会是个哑巴吧!”莫鸢荨一边走一边调戏烟尘。南宫宇为了给他一个惊喜,还没告诉他呢!
“不是,烟尘不知说什么!”
“好吧!”莫鸢荨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说的不是风尘名字。你为什么会做小倌啊!”
“烟尘,我,我叫颜寂,罪臣之子,九岁时抄家被卖到这里!”
“哦!”莫鸢荨立刻怂了,一不小心就戳中了别人的伤心事。便再不说话,带人走入德轩酒楼。一进房间,烟尘,不颜寂立刻呆住了:“宇!”
“阿寂!”南宫宇立刻上前将人搂入怀中。
“你将我赎出来,不怕你家人发现么?他们不在对你逼婚了么?”看这情形,自然也明白这都是南宫宇安排的,那么他的家人怎么办呢?
“别担心,我已经请旨,明日便远赴边关镇守,阿寂,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了!”南宫捧着颜寂的脸庞,目光怜爱,语气也有些颤抖。毕竟边关那样条件艰苦的地方,颜寂虽为风尘中人,却也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万一他拒绝呢?
“当然愿意!”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莫鸢荨拉着轩王默默的走出来包间。一边走一边翻白眼,重要的事要说三遍,真是到了哪里都不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