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骂我是蠢货?!”连雪突然惊叫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着,很崩溃:“我爷爷是连百忠,他很疼我,你就只是一个中将而已,居然敢对我如此放肆,如果我爷爷知道了,他一定会教训你的!”
焦超然冷哼一声,根本没有理会连雪的疯言疯语。
内讧的戏码没有想看的欲望,双手奉上锁魂宝典不可能,将身体里的异能全部调动起来,黎柚的异能指数高达三万。
就连洛凡,异能指数也只是一万二。
“进入过秘境吗?”焦超然冷哼一声,深邃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讽刺,刚才还对黎柚有点同情之心,可现在确是满满的不屑。
秘境的存在本就属于逆天,有违天道,凡是与天做对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充满水分的异能指数根本就不足为惧,只是拔苗助长而已。
“对,我进去过六天。”外界的六天,就是秘境的1240天。黎柚没有隐瞒,战意满满。一直都隐藏着实力,所以从来都没有大展拳脚的机会,没有全力以赴过,以至于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巅峰是多少。
焦超然挑挑眉,似笑非笑。
“中将大人,如果队长在跪下去的话,膝盖就废了。”刚才被黎花嫌弃的男人微微低下头,小声的提醒焦超然。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但是一直照顾自己的队长现在受着如此折磨,真的于心不忍。
钟冶虽然错了,但是罪不致死。
“私通外敌,泄露行动机密,背叛魔族,这就是死罪。”焦超然淡淡的说道:“不过我毕竟是个外人,魔族的人还是你们自己处理比较好。”
男人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不战而逃的杀手,几次想取黎稚的性命,都被黎柚或路由拦了下来。
“我没有背叛魔族!”钟冶虽然失血过多,提不起力气,但是语气充满了坚定,黑曜石似的瞳孔闪闪发光,倔强的薄唇紧抿,永不屈服。
是在自我催眠吗?
焦超然也知道黎柚不会主动将锁魂宝典交出来,对钟冶的反驳视若未闻,往前迈一步,仅只是强者的镇压,就压得黎柚几乎快喘不过气。半跪在地上,锁魂宝典掉在了身侧,黎柚低下头努力的呼吸,手都在颤抖。
手指钳住黎柚的下巴,居高临下:“我曾经和你父亲并肩战斗过,很敬佩他,对于你将要死亡我表示很遗憾,然后,仅此而已。”
声音冷漠薄凉。
黎柚动弹不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尽管未曾懈怠过,但是还是如此的弱小。脑海中曾经设想过无数次死亡的时候,可唯独是没有想过现在这个可能。蓝漾海军中将和魔族勾结,如今黄芜已经沦陷,难道这七虹,注定要成为魔族的囊中物。
当看到钟冶的一刹那,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人总会死掉的,可是现在还有太多的不甘。误会还没有解释,皇族还没有打败,父亲还没有回来。这些威胁,不会在自己死后就消失的,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短暂的人生连自己都觉得可悲。
“喂,魔族的狗,把你的手松开。”铁链在身旁,但黎花已经消失了,声音从焦超然的身后传来,刀尖已经将他的脖颈划破,刺眼的红出现在黎柚视线里。眼里全是惊慌,以焦超然的实力,根本就不会被黎花伤到。
突然之间喉咙疼痛难忍,又痒又痛,跪在地上,黎柚的手抓着自己的喉咙,脸色赤红,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艰难的呼吸着,生不如死。
糟糕,说不出话。
“老畜生!”黎花起了杀意,狠狠的划过焦超然的喉咙,却惊愣在了原地。
被砍到的身体变成了沙土,漫天扬尘,在这仓库里,沙尘暴席卷着。
黎花的眼睛都睁不开,捂住鼻口,不能将这沙土吸进身体里。同样是土系异能者,和焦超然相比,黎稚那两下子简直弱到了深渊里。
“刚才的血,算我当作拿走你们生命的赔礼。”焦超然说道。
一个由沙土凝聚成的大手将黎柚捏在手心里,这个仓库变成了一个人屠杀场。黎柚挣扎着,却只是枉然。在如此强大的力量下,一只蚂蚁不会咬死一只大象。
我想活着,我不想死。
熟悉霸道的气息为领,一群异能者浩浩荡荡快速的接近第九号仓库,暴乱的沙土逐渐归于平静,几瞬之间,仓库恢复了一片安静,而黎柚,也快要被捏死了。
以白烬欢为首,洛青山和南净言带着一队的高阶异能者,终于来了。
眼前有些虚幻,只看的见那风华绝代的男人踏着云尘而来,如画中仙般的侧脸拥有着完美的比例,星眸烁烁,不经意的一瞥就是君王降临。将沙土打散,接住掉落的黎柚,黎柚听着白烬欢的心跳,觉得无比的安心。
“白烬欢来了。”一个胖子满脸惊慌,这次的行动上头特意交代必须小心保密。
“不怕,中将很厉害呢。”连雪斜着看了焦超然一眼,继续说道:“我爷爷可是魔族九长老连百忠,看谁敢动我。”
倨傲且目空一切,自大到了愚蠢的地步。
焦超然迅速戴好了面具,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对身后的魔族众将使了个眼色,并不恋战。运足了掌力朝黎花的方向拍去,蕴含的力量无比强大,将黎柚扔给南净言,从白烬欢手里钻出的蛇一样的闪电,吞噬了这攻击所带来的伤害。
“一群臭不要脸的,欺负俩小女孩,有本事单挑!”南净言接过白烬欢扔过来的黎柚,破口骂道。
“单挑就单挑,怕你啊!”连雪出手迅速,身旁的魔族人没来得及拉住她,她就一头扎进了白烬欢所带来的队伍里。
魔族人和焦超然满脸的黑线,真是俩白痴。
黎花的左手紧攥着一把钥匙,就是因为这把钥匙,才能将束缚住自己的铁链打开。有些复杂的看着和南净言对战的连雪,搞不清她的真正意思。
把钥匙递给黎柚,然后对她使了使眼色。黎柚顺着黎花的目光看去,手里的钥匙沉甸甸的,耳边充斥着连雪故意激怒南净言的难听话语,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人类,真是个复杂的物种。
钥匙的顶端是可以拆开的,想必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黎柚和黎花对视一眼,也加入了战斗。
“你我异能持平,又或者你比我强,在这样的情况……”男人并不打算出手,看着面前和自己对战的很凶的小姑娘,有些害怕。
“闭嘴。”黎花把男人的话打断了。
“虞玊,我们先撤,你自己看着办吧。”他的魔族同伴胖子留下这句话,就要带着钟冶离开。黎柚自然不会让他们带走钟冶,已经被贴上了叛徒标签的背叛者,一定会死的很凄惨,最重要的是,猎红的消息钟冶还没告诉自己呢。
“要走可以,留下他。”黎柚站在了胖子的面前。
“诶诶诶,柚子你不是没有异能吗?!”胖子还没反应,南净言的反应倒是挺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频频利用余光瞥向黎柚。
“战斗的时候三心二意,可是会被杀掉的。”连雪战意澎湃,阴冷的警告。
“你不用救我,就算是死,我也只会死在魔族的手里。”钟冶面无表情,自己并没有背叛魔族,就算被杀掉,被处刑,也问心无愧。
“哈哈哈,真是讽刺。”胖子笑的时候脖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小眼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挺憨厚的,但是背在身后的手里几根锋利的水针已经成了形,闪着骇人的光芒,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
黎柚活动活动肩膀,很无奈。
刚才一直被压着打,导致浑身不舒服,大BOSS刷不了,小野怪还不能打几只嘛。
操控,引导,禁锢,召唤。
这就是精神系异能。
很敏感,能察觉到别人感受不到的力量,凌驾于那股力量的时候,便可以驾驭吸收这股力量。之前有碰到过几只游魂,将它们禁锢在锁魂宝典里也有些时日了,特意选了名将的骸骨,不知如今他们融合的怎么样了。
翻开宝典,一阵零散的红光之后,五副骸骨出现在人的眼前。
“可把老子放出来了。”
“我以为你都把我们忘了呢。”
“所以……杀谁?”
骸骨口吐着人言,一直关注着这边动态的南净言手一抖。
卧槽,这TM什么骚操作?
每个人都有战斗的目标,另外的几位魔族已经逃走了,剩下的几位被死死的缠着。知道他们有保命的法子,可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将魔族放走。一次次引起战争的魔族,造成了无数家庭的妻离子散,生灵涂炭遍地血流成河。
这样一个恶魔的种族,人人得而诛之。
“我知道你是谁了。”白烬欢站在焦超然的前面,狭长的双眸烁烁精光,一定要把这件事上报给七虹宫。蓝漾海军中将政变,就算不能剥去他的军衔,也一定要以七虹宫的名义,将他击杀。
要和蓝漾的守护者通个信才行。
“呵呵。”焦超然发出了笑声宛如迟暮老人般沧桑,没有抓到实锤,死不承认就好。就算打不赢,可若是存心逃跑,白烬欢也是抓不到自己的。他不会击杀自己,只斩魔的白烬欢,对同胞可是格外的开恩。
只要有土,就是自己的天下。
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焦超然钻进了土里,与土合二为一了。白烬欢瞬间出现在黎柚的身旁,斩魔刀阵阵嗡鸣,从身后钻出来的焦超然还想要再次击杀黎柚,却又被白烬欢拦截了。深知不可恋战,朝白烬欢看了一眼,将今日的事情记在了心里。
坏我大事,白烬欢,这账在日后可要和你好好算一算。
战场皆是瞬息万变,因为焦超然的出手,打乱了黎柚的攻击路数,一个招数没连上,就让胖子带着钟冶逃了,虞玊之前一直被黎花压着打,突然异能指数飙升,躲避黎花之时对南净言发了一掌,趁着这个机会,他扛着连雪迅速的离开了。
“大家都没事吧?”黎柚问。
众人摇头。
从仓库出去的时候,没有了刚才来时的沉重心情。黎柚和黎花并排走着,有好几次想张开嘴说些什么,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始。不知道此时黎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欺骗里。
“黎花,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黎柚说。
“没有。”黎花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着。
黎柚垂下头,觉得满满的挫败感。
其实黎花没有太在意黎柚拥有异能的这件事,也只是当时吃惊了一下,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了。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因为没有得到冠军,会让小哥哥失望。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得到禁尤弹珠,那么就只有去院长那儿偷了。
“其实我有。”南净言原本走在前面,听到黎柚这么说,放慢脚步,插在了黎花和黎柚二人中间。
黎花嫌弃的瞥了南净言一眼,离他好远。
“我有这么惹人讨厌吗?!”南净言真的觉得心特别痛,每次见到黎花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在她的眼里是蟑螂,是老鼠,是臭虫。
问题是自己也没怎么惹过她啊,只是偶尔见到会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黎花这次连一个目光都没给南净言,是赤裸裸的无视。
“黎花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太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离别人太近。”黎柚把南净言往自己这边儿拽了拽,替黎花解释。用手扒拉一下黎花,觉得黎花这次有点过分。这次是南净言把白烬欢他们带过来的,如果时间晚一点,只怕俩人都得折在这儿。
“柚子,你这样会把她教坏的。”黎柚维护黎花的话气的南净言半死,这种时候解释这个有什么用,应该先让自己的妹妹道歉吧:“如果总这样,她早晚得惹事。”
黎花一听南净言这么说,顿时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