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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艾以姝
书名：重生之祸国妖妃 作者：微紫泡沫 更新时间：2017-09-17 17:23 字数：3116
艾城雪板着脸，却不解释，直接道，“帮我多上点粉，让脸看起来没什么血色，然后把我那家流月裙拿来。”
一番梳妆完毕，已是过了一刻钟。艾城雪换了身装扮仿佛也换了个人似的，病恹恹地半个身子都挂在了丫鬟身上，慢吞吞地朝大厅的方向挪去。
那丫鬟倒是学聪明了没敢再多问，一进大厅，扑面而来的低气压差点儿没把小丫鬟吓坏。要不是艾城雪暗暗使力撑住了她的身子，出丑是肯定的了。
“小女艾城雪拜见襄阳王殿下，给祖母姑母请安，各位妹妹们问好。”艾城雪挣扎了一下，虚弱地挣脱了丫鬟的搀扶，慢慢福下身去。起身的时候身子一歪，若不是身边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恐怕就要摔一跤惨的了。
“艾小姐身子不舒服就不必多礼了，快快请起赐座吧。”楚瑾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上位传来，微微抬眸，艾城雪便对上一双真切的目光，真是好一个温柔多情的王爷呀。
若艾城雪真的只是个深居闺宅的小姐，怕是早被他这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给迷惑了吧。
想到当初自己也是被他这幅深情的模样给骗了，如今艾城雪再次看到他这张脸，却是一点柔情蜜意也无，光是被那双黑眸盯着胸口也直发闷。
只好微微垂下头去，在外人看来，只会以为她是在害羞。“谢王爷厚爱，小女只是有些着凉了身体不适罢了。不牢王爷费心了，若是没有什么要事，可否让小女现行退下？”语罢，身子又是晃了晃，配上那份流月长裙更是衬得她弱柳扶风不堪一握。
艾城雪恨不得赶紧离开，没看见那些妹妹们恨不能把她吞下腹的凶残目光吗，果然啊，楚瑾向来就是如此，借刀杀人起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这次艾城雪倒是真的误会了楚瑾，他此番来到相府真的只是为了接近艾城雪，没有什么其他目的。不过他倒是看出来了，这艾家大小姐对他是一点意思也没有，还要故意躲着他。
这可不太好办啊！楚瑾微微挑眉，嘴角始终噙着一丝柔笑。心中却在计算着别的。
“是呀王爷，姐姐身子不好便让她先回去吧，咱们其他姐妹们还在这儿呢，绝不会叫王爷不会无聊的！”难得艾城雪没和她们争，艾以姝虽不会对她感激，却也断不会拒绝了艾城雪的这个提议，连忙附和道，一想到不会有艾城雪在她们面前转悠，甚至都高兴的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话以说出口，厅中的人都变了脸色，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艾以姝，就连秦氏也掐了一下她的手，痛的艾以姝低叫了一声，还是一副不明状。“娘你掐我干吗！”
秦氏尴尬的超楚瑾笑了笑，“王爷莫见怪，小女岁数还小不太懂事，冲撞了王爷。妾身在这儿给王爷请罪了。至于大姑娘，确实是身子不舒服，怕传染了王爷就不好了，还是让她先下去吧。”
“嗤——真是个傻的！”见艾以姝还是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艾城雪暗自冷笑，心中嗤道。
就连艾以桐也都想笑不敢笑地憋着。
被这么一闹，倒是让楚瑾没有让艾城雪继续留下的借口了，何况还有这么多女人的眼睛盯着，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便只好让艾城雪回去了。末了还赐了许多宫廷补品，惹得艾城雪临走的时候还要受一身的忌妒红眼。
艾城雪回到院子，却是听说楚瑾在相府住下了，倒是惹得艾城雪怒摔了一个碗。这楚瑾果然是来膈应她的，明知道自己不待见他，竟还住在了离她只有一个院墙之隔的墨竹轩。
不仅如此往后的几天里，楚瑾还一直在院子里设宴邀请府里的姑娘们去美名其曰赏竹赋诗。更无语的是，秦氏还真的把楚瑾当回事儿了，也不姑息自家女儿的清白，每次都让艾以姝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赴宴，只可惜啊，据说楚瑾一直和她不远不近，以礼相待。
要问艾城雪为何知道这些？
这都是那天外院儿的那个小丫鬟告诉她的，毕竟只有一墙之隔，那边有什么动静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艾城雪称病在屋里待了整小半月，楚瑾便派人来邀请了小半月。有一次，艾城雪实在憋得慌，夜深了，想着楚瑾不会那么变态出现了吧。便带着金雀除了院子在花园里逛了圈，谁知前脚回去，后脚便听见隔壁院子传来的门响。
艾城雪这才恍悟，原来楚瑾竟是算准了她会忍不住出门，竟每晚都出门，想要制造偶遇。不由得庆幸起来，刚才在花园逛的时候，金雀突然想起门似乎没锁。
因为两人是瞒着众人偷偷出来，此时想到门还门锁，虽说是在自家后院，可这府里的夫人小姐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何况旁边还住着个王爷。
艾城雪顿时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念头，赶紧和金雀抄着小路回了院子。回去一看，门确实锁了。金雀还有些懊恼，扫了艾城雪的雅兴，如此看来，到是忘得个巧合。
自那日后，艾城雪便再也不敢随意出门了，就怕心机深重的楚瑾哪天再给她来个巧合，躲都躲不过。
艾府待客厅。
楚瑾坐在上座，一手中端着青花瓷茶杯，一手掀起盖子，淡淡呷了一口茶水，便盯着水面上浮动的针状茶叶不动。翠绿的银针在水面上飘忽，一两根嫩芽嬉戏游走着，乍看之下，几分可爱，几分调皮。
握着茶杯的手骨节泛白，眼底暗光流转。方才与艾城雪的偶遇以失败告终，他要再想个法子，与她走得再近些。思及此眸色深了几分，下意识看了艾城雪一眼。
只见后者捧着茶杯，细细品着。远山秀眉自然舒展着，眼睑微垂，蝶翼般的眼睫微微颤抖，掩去了眸中的思绪。那双漆黑如墨玉的眸子，不染一丝瑕疵。朱唇沾了一根茶叶，平添了一丝可爱。
艾律一抬眼，恰巧看到这一幕。楚瑾投向自家侄女的目光含着复杂的情绪，而自家侄女却全然不知。
“咳”。轻咳了一声，唤回了楚瑾脱离了躯壳的思绪。后者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艾尚书可是身体不舒服？若是不适，还请回房歇息。有令侄女在，您大可放心。”
虽是和艾律说着，后一句话却是看着艾城雪。后者却无半点反应，仍细细品着茶水，仿佛他所说的艾城雪是另一个人。
“谢襄阳王关心，臣身体并无不适，”顿了顿，笑道，“况且教小侄接待襄阳王，也有所不周，臣即便是病着，也会为襄阳王鞍前马后。”大有视死如归之态。
楚瑾嘴角微微一抽，呷了口茶水。低眉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又看向艾城雪，淡淡笑道：“素闻艾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吟诗可作对，恰巧本王对诗词颇感兴趣，不知可否有荣幸与艾小姐共同吟诗作对？”
“否。”不卑不亢，咬字清晰。艾城雪垂着眼睑，看似温顺，却是口吐不逊之言，“襄阳王怕是听错了，民女生来笨拙，琴棋书画是什么？从未听过，吟诗作对更是上不了台面。为不玷污了王爷的耳眼，民女只好忍痛拒绝，还望王爷见谅。”语气淡淡，声音慵懒。
楚瑾一时语塞，握着茶杯的手指收了几分。他乃堂堂襄阳王，说了这样的话已是屈尊降贵，乃是莫大的尊重与赞许。寻常女子怕是会偷着笑，她不但一口拒绝，理由还教他无话反驳。
女子无才便是德，难不成教他定个无才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由于艾城雪的言语，一时无人反应过来，待客厅陷入一阵沉默，气氛略有几分紧张。
艾律更加没有想到自家侄女拒绝得这么干脆，性子转变如此之大，不由有几分震惊。但堂堂襄阳王被直接拒绝，面子上难免有几分挂不住，若是惹怒了襄阳王，他的官位恐怕不保。思及此，便连忙开口化解。
“是啊王爷，小侄从小便对琴棋书画半点不通，字都不认识多少，实在笨拙。若是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念在小侄蠢笨，不与小侄一般见识。”态度之恭敬，只差没有跪下谢罪。
楚瑾嘴角又是一抽，额头上青筋隐隐凸起。从小便不通琴棋书画，也便是说他口中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胡扯出来的？笨拙？看她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哪里像是笨拙？
但艾律已说到这里，他也不好太过咄咄逼人，况且以艾城雪的性子，逼急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思及此，压下心中的不适，淡淡一笑：“无妨，倒是本王冒犯了艾小姐。”其风度尽显。
而艾城雪却并未因此感激，仍是端着茶杯，看都不看他一眼。楚瑾难免有几分尴尬，但想到她素来对自己爱搭不理，很快便平复下来。
屋檐下有几只燕子飞过，清脆的叫声很是动听。楚瑾朝门口望了一眼，修长的手指转了转杯沿。
“燕子南飞，天气要转凉了。”艾律见他方才看了眼燕子，迅速在脑子里找出话题，打破了略有尴尬的气氛。燕子回不回家他一点都不关心，但若是襄阳王在这受了气，再到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自己恐怕仕途不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