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崎束剑……”
“噼——咔……呜唰……”
一道崭白的光束锋柱,似乎并不逊于那帮圣使手中“埃米罗·契亚”所放射出的电荷光束物质,此刻凝聚着“循气能流”的能量构造成分,眨眼间竟从他的掌间一举持握着、倾现而出,一击贯穿而过。剧烈的痛楚方才袭来不禁发觉回身,那道瞬杀的凝态利刃,竟就已穿透过了他的腹间……这片刻,都已为时过晚。
“飒翎契——逆空破法·粼光落燮斩!”
“咳呜~你……竟然……”(被创的圣使)
逆空破法。此乃“破空式”中通过扭转“循气能流”的效应,从而达到体内能量的迅速流动能够运转自如的一类状态所趋之术法。单纯通过“循气能流”于体间灵活的运转,而进行各类性质的攻击形态,作为以“循气能流”的强盛程度来定义主要攻防形式强弱的“破空式”来说,无疑是“破空式”的核心术式形态所在。
而所谓“循师祖”之绝学“循合之术”的四大分支——“逆龙四式”其一的“破空式”其术法性质所构,由于单纯通过“循气能流”的强盛程度,进行运转调和而衍生出攻防形式所演变而来的一类分支,“破空式”在“逆龙四式”中可谓是基础至极的一大分支类别。且对于时空浪者们来说,如若想要修习其他任意三类分支当中的其一类,“破空式”则是必须作为基础根基从而研习至上的一类关键条件所在。
“咕~咳——唔啊!!!呜喔喔喔喔……”
然终待他这番猛烈的杀意一瞬穿逝而去,当即竟又是一名圣使,于这未曾发觉的状况之下被他当场击毙。然却同样地,自那道刺透创口间所散泄而出的,竟然又是一团诡异、令人厌恶的黑色气息,顿时竟就萦绕在了这处半空间,不禁令他惊诧再三:
『想不到这帮家伙外表穿着如此纯白光鲜,体内竟会散冒出如此奇怪的东西……真恶心。光鲜华丽的外表之下,潜藏着这般污秽之物。呵~这就是圣使吗……唔嗯?!』诺格心绪未定,犹豫地思绪片刻,却还是果断地从那诡异状的圣使体内拔出了那把通过“逆空破法”凝循而现的粼崎束剑——“飒翎契”,圣使当即应声倒下。然诸众间那位领头之人,此刻却也是不禁感到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位实在不可理喻的青年:
“岂有此理?!!真是禁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让你见到血的教训,你是不会屈服于这天理正义的裁决之下啊!诸位,都给我上!”
说罢,被下达了命令的圣使,即刻便规律地听候集结、围困在了他的四周间,稳固而又不失疏密的一处定点阵位所在,即刻竟就形成了一道由内到外、层叠紧密如依的包围圈,将他团团围困在了这处阵法的中央处。不过,他却并没有因此而畏惧,乃至动摇半点。
他知道,对方那已然不再持有任何道理甚至信心所在的自尊,相比于此刻自己这番“不可理喻”的反抗行径。他自己还要更加理直气壮地站伫于这般“岂有此理”的立场之上,方才有理可循:
“呵~血的教训?天理正义?侵犯别人的家园、企图妄肆鹊巢鸠占,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天理正义了吗?!岂有此理的应当是你们才对吧,‘奥隆迪亚’的走狗们?犯我凌羽者,其罪不诛,方才天理难容!!!”
“放肆的东西!!!圣使们……给我启动‘圣网囚缚阵’!!!”
“是!!!(唰嗡~——嗞喀喀喀……咻!)”
一番愤慨的行衅过后,圣使们顿时便支握住了各自手中,那道具备摧残性力量的圣器——“埃米罗·契亚”,纷纷对准向了彼此间的方向,激吐出了锐利的电荷物质,在这道狭隘的方位空间点处来回流动不止。链接而生的轨迹,通过率先历经演练从而研行而来的特殊阵法,顷刻之间竟在这一位又一位圣使所站伫的位置之间连合而定。
很快,一道独特的阵法,呈八道翅膀相交而叠的独特外形构造,恍若审判天使的最终裁决,在天堂之巅的至高点处纵下而判,八道圣翼已然相缀在了那道阵落中央的一点间,稳固无乱。顿时竟就将站伫在那点间未曾动弹过半步的他死死地围困、定落在了其间。危机形势的逼迫,似乎可想而知地开始向他伸出了威胁的魔爪。
然而由始至终都未曾退缩过半刻的他,却只是冷静地凝视着彼此之间,这道如此斑驳来回、错综复杂的阵型方位之所在,仿佛蔑视弱者的孤傲君王那般高瞻于苍穹之巅、傲视群雄 ,这般果断地坚毅之勇气,仍旧是没有令他显现出丝毫的破绽来。只是冥冥之中纵观这处特殊的方位点之所在,敌方彼此之间那你来我往的圣器能量引接轨迹,一横一纵,似乎都已被他那双坚定敏锐的双眼,揽在了其内。
“你们手上的那根棒杖,名堂还真是多啊。哼……就算再怎么自寻死路,将死之人,也早就知道如此所谓的限度了呢。你们……连具备将死之人的觉悟都不配!!!”
说罢,这番突然间的叹然与无奈将至,竟不由得令他散解掉了手中那把强盛、独特的“纯灵战兵”——“飒翎契”,闭上双眼,那遇战而势的姿态,即刻竟已恢复成了持立而站的姿态,竟就如此毫无防备地迎对在了那群圣使的面前。然而看着他这番似如降者而投的从容举作,圣使们顿时便懵住了神,可那领头之人却仍是一副自信在握的样子,看着如此狂妄的他道:
“现在自寻死路的将死之人,究竟又是谁呢……嚣张的‘土族野狗’。此阵一出,任何强大的时空浪者都得乖乖地被伏其中。怕了么!哼哼~……怕了就叫声爷爷,跪地求饶吧!哈哈哈哈……”
“唰嗡~哗哗哗哗……呼嘣——!”哪知……
“呃~怎、怎么回事……”
却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伫阵之声,呼应着彼此之间这道匿形而现的阵型轨迹,由然而现,重新衍生在了城落上方,这处独特的方位定点处。顿时,只见一道耀眼的辉芒,映刻着一道斑驳复杂的咒文符腾印记,顷刻间便就这般突然地呈现在了众人的脚下。而圣使们深陷其中,顿时竟亦仿佛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走兽,恍若受制于阵中央处那头“猛兽”的惊威,此刻已是再也动弹不得半点。
然随后终得以赶来的阿月,碰见那道奇异特殊的咒文符腾,原本一番忧心忡忡的愁容,顿时竟变得雪上加霜了一番,不禁惊恐万分:
“‘阵芒符腾’?!这、这不是‘明法影式’吗……诺格,你疯了!!!你……”
“阿月?!糟了……”诺格见势不妙,她的赶来,似乎成为了一道未曾令他预料到的威胁那般不可避免,然而:“不要过来!!!阵术的波及范围很广,会伤到你的!”
“诺格……”然而任凭诺格怎么向她大声警告,阵落却早已呈定而型、蓄势待发。出于这道阵维能量立场对于外界环境的屏蔽,她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这番警告,危险在所难免。
“阿月!!!可恶……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哪知……
“呃~……什么?!!”
徒然而变的这一刻,他竟却来不及收揽那份迫切想要施展“阵维”的欲望。愤怒的心绪,即刻凝聚在了那道狰狞的面庞之间,相对这群卑微至极、愚蠢到非要成心来跟自己作对的“奥隆迪亚”圣使。终于,还未待阿月冲破他的“阵维”……
……
“即便是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挡我杀尽你们这帮家伙的脚步!!!受……死……吧——光维术幻·粼光循影阵!!!喝啊……”
……
他即刻便解封了这道可怕强大、非凡莫测的阵式。刹那间,周边风的轨向似乎遭受到了一股莫名引力的影响,纷纷开始朝着那股引力的作用力逆向刮行而去。
“噼——喀啦~!”
顿时,随着“阵维”作用力于他双掌之间的正相生成,突现于半空间的“阵芒咒印”,即刻竟在他掌间碎裂了开来;一道巨大的光束幻波,顿时竟犹如一道光柱般地迸发而出,将阵内所在的所有敌人均行吞噬、紧裹束缚。顷刻间,仿佛无尽深度的黑洞,在这处恍似宇宙空间的一角狭隘定点范围内的存在,圣使们便有如宇宙中的行星一般,受到了这番毁灭杀伤性引力的影响,在这处莫测深度的“漩涡”之中徘徊,几经翻转不止。
“明法影式”。不同于单纯以“循气能流”的强盛程度借以循规蹈矩的“破空式”,作为“逆龙四式”的另一大分支,通过“循气能流”独特的另一构造形式——“阵维”来实行相应攻防、甚至辅助作用的术法。而“阵芒符腾”,则是阵主所构建的阵图所称,能够于其范围之内达到发挥相应强度的能量,来进行攻防亦或辅助类型的作用。阵主的“循气能流”越强盛,转化结构形态的“阵维”则越丰富,“阵芒符腾”所体现的效用力亦越强。
然而这类以立阵为主要应战形式的术法,在承担“阵维”作用力的同时,却无法通过分配开来转变为“阵维”的“循气能流”,抹除掉作用力之后所剩余的“阵芒符腾”。所以阵主对于“循气能流”的操控运转力如若不是相当熟练,不能合理分配“阵芒符腾”对于攻防亦或是辅助提供性所能够承受的限度,就算是再熟练的时空浪者,阵主也会因为最终“阵芒符腾”所剩余下来、部分“阵维”的强大反噬力,一定程度伤及到自身。
“诺格,不要……呃~啊啊啊啊啊——!!!”果不其然,这番强盛的“阵维”支控力,失去了经由理智所用以构建、并能够承受住的一定限度,阿月当即便被阵外这道强盛力道的反引之力,弹了出去。然随之在她体内瓦解开来的“循气能流”,也终究维持不住她足下的牵引力场,此刻,她已然不幸地从这处高空当间,一举坠落了下去……
“轰咣……噼~啪~……”
而后接踵而至地,“阵芒符腾”范围内部的强盛烈光,正已不断地焚蚀着圣使们残存的意念所在,但却仍旧迫使他们的身体在这道强大的冲击之下残酷地荡存着、荡存着未知的下一秒痛楚,不间断地持续依旧。纵使他们再怎么挣扎,遭受能量冲击所引发的剧烈痛楚,却还是使他们的意志力,被逐渐地消磨、将要流逝殆尽。可就在这本当令他心满意足、放手畅其所持的一刻……
……
“唔啊……呃~好痛……”(阿月)
“呃啊啊啊啊……呃哦……”(圣使们)
……
却只见此刻,已然落地、倒在了城落间的阿月痛苦吟喊着,甚至这帮圣使们如此狼狈不堪、撕心裂肺般嘶吼喊疼的模样……在他耳边,竟都如同一道道无声的哀号,旋行回转不止;在他的思想之中,竟都如同幽灵那般频生而现的怨戾,令他难从忍受、欲罢不能。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打碎了……唉?!!这、这不是……阿月将军吗?!怎么会……您没事吧……唉呀~!您……”然而下方城落的一处窝棚间,一位凌羽少女闻声而来,却看到了自家已然狼狈不堪的窝棚甚至……从天而落、不幸躺落在了其中的阿月。然而顾不了这么多地,当她赶忙冲上前去刚想扶住这位身受重伤的氏族女将时……
“诺……诺格!不……要……”她却仍旧痛苦地挣扎着,不忘劝戒他的这番疯狂之举。那份失声难待的“坚定”,已然迫使她此刻不禁推开了这位好心扶她起来的凌羽少女,重新艰难地站立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朝着街道外方那处半空间下角的所在点方向走去。
……
“呀啊啊啊啊~!!!阿月将军这是怎么了……”(凌羽妇女)
“没事吧?一身都是伤呢。你们谁,快些去叫医生来啊!!!”(街道坊客)
“唉?!阿月,你这……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呐……”(邻友)
……
“呃~我没事……”然而纵使那群安然于街头的凌羽族人们怎样上前问候、关心她,她却都一举奋力推了开来,不得不继续持续着这道艰难的步伐朝他的所在处赶去:“你们……都让开……不要……阻挡我~诺格!!!”
“阿月……”上空间存留的喧嚣,仍旧是那般地残酷难待。然而凝视着下方城落仍旧苦苦挣扎着不忘来寻他的阿月,他不由得懵住了那道饱受鞭挞、受之理性而抉择的心境意志,重新转过头来望着眼前这群卑微至极的可怜之徒,扪心自问:
……
『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阿月、父亲大人、大家……我……』
……
凝望着阿月仍旧如此一昧地负伤、挣扎着向他走来,乃至这周边顿感失落、空灵陌生的一切。莫名的恐惧,顿时竟一瞬之接从他的脑海当中一闪而过,逐渐浮显而现、徘徊在了他的内心之中。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看到自己竟然仍旧维持着此刻这一副凛然而现的“强者”姿态,无情地行使着这倍感残酷、却又为守护氏族和谐安定而自认多么“神圣”、理所当然的一切……
他的心智动摇了:
『这难道就是“强者”吗……怎么跟父亲大人所说的、理想当中的那个存在完全不同,甚至竟会是如此地恐怖?!不……不!不会的……不会的!!!这绝不可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