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九爷
若是我们想要命运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那就不会有悲伤,有悔恨了,但是有些事情,即使让我再一次做选择我还是会这样,即使带着伤痛我也不会后悔。这是一个女人的选择!是他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爱情,也是他让她如此去想!
初春的风还是有几分凉意,九王爷站在王府书房的庭院里,九王妃站在他不远处的树下,几只蝴蝶飞来又飞走,树木也换上了新装,绿绿的一层叶子,有说不出的感觉,九王爷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庭院里的几株被雨打伤的海棠树,这个季节应该是春机盎然的,却透着寒冷,有几只燕子飞来飞去,像是在寻找以前的家,可是我的家呢!
母妃,是我对不起你。九王爷心里回忆着,默想着,感叹着。
九王爷回忆着: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甜食,牙齿都弄坏了,还好还没有换牙!母妃说:“小九啊!快些长大吧!那样母妃就可以去很远的地方,那样母妃就可以放心了”。
稚嫩的声音天真的问道:“母妃为什么要离开小九,小九不想和母妃分开。”
“傻孩子,母妃怎么会和小九分开呢!母妃会一直陪在小九的身边,无论小九去哪里,母妃都在小九的身边不会离开小九的。”
“母妃,为什么父皇不喜欢小九啊!”
九王爷的母亲说道:“小九!父皇怎么会不喜欢小九啊!只要小九乖乖的,你父皇就会喜欢小九的。”
“母妃,你看是父皇!”
那时的日子真的很美,只是这一切还是敌不过时光。那日母妃病了,我不再知道那是我和母妃最后一次见面,母妃面色憔悴,声音已经沙哑,父皇来看了母妃走了之后,母妃叫我进去,我哭着说:“母妃说过,不会离开小九的,母妃的病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九不哭,母妃会和你一起的,即使母妃走了也会在小九的身边,小九!我的孩子,你以后不要做皇帝,母妃不希望你去对准那把椅子,这辈子都不要!”
“母妃!母妃”!我怎么叫也叫不醒母妃,再也叫不醒了,母妃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从那以后我再没有吃甜食。
母妃走了几年之后父皇也走了,父皇走时将皇位传给了寒云帆,那时自己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父皇将位置传给寒云帆,而不是同样优秀的自己,这就成了一个谜,一个我一直想要追寻的迷,这么些年了,这一切还是没有查出了,母妃死之前跟父皇说了些什么?母妃为什么不让我去那个位置,为什么?
这些年我一直在准备,势力慢慢变大,我从未好好看清楚这个世界,也没有好好去想什么,记得以前父皇会抱着寒焰说“焰儿!长大了想要做什么?”
寒焰总是不假思索地说:“我只要和父皇在一起,和母妃在一起就好,还有云帆哥哥,当然还有小九!”
为什么说“还有小九!”为什么是我,我不愿意吗?
回到母妃的宫中,我对母妃这样说:“为什么寒焰说,要和小九在一起!”
母妃淡淡的笑着回答:“因为小九和焰儿是好兄弟啊!以后要和焰儿好好相处!”
这是梦吗?母妃的话那么清晰的在我的耳畔回响,那么真切,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对自己的兄长做了什么,四哥!
“王爷,天黑了,回屋子吧!”九王妃无奈的说。
“你说我这些年做错了吗?你知道的对吧!为何还要留在这样一个人的身边,这样一个无情冷血的人,你为何还要守在我的身边!”九王爷淡淡的质问自己,质问着这个对她不离不弃的女人。
九王妃的声音有些疲惫,这些年她一直守着这个无情的、冷淡的男人,希望他有一天能感受到自己的柔情,希望他有一天可以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即使全世界都看不起他,即使全国的人都觉得他是个破坏国家和平的人,自己也不会离开他。
爱情真是不可理喻!爱一个人爱到忘记自己,有多难,她知道却又不知道!
而她却只是选择淡淡的说:“王爷,回屋吧!”
“婉儿!这些年你恨过我吗?”
九王妃没有想过他会这样问自己,这些年有恨过他吗?有吧!当他抛下自己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的时候,当他打掉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当他挽着别的女子时、、、、、、那时候自己恨过他吧!但如今这些很恨化作了泡沫,只因他的那句:“婉儿!这些年你恨过我吗?”
他用的不再是“本王”而是我!
眼泪从九王妃的眼里缓缓流出,这泪是咸的,也是甜的!
“婉儿!我知道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再为我这么一个冷血的人活着!”
他走了过来,用早已冰冷的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这一次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听话,她拉着他的手说:“九爷!这些年我怨过你,恨过你,但是,婉儿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婉儿会跟你在一起,面对该面对的一切!”
“婉儿!你这是何苦啊!”
“王爷你一直都知道我这是为什么,你有何必问呢!”
“是啊!可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
他还没有说完,她不再让他说了,这些话她再也不想听到,孩子是他们无法言语的伤痛,又何必在这伤口上撒下盐,或者在那上边再补一刀呢!
夜色让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脸,但是彼此的声音那么熟悉,他第一次脱下自己的伪装,在这个女人身边,他搂着她,身体的体温相互传递。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时,那时的她安静,静得像是一面镜子,那时的自己看到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家世,她的背景,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爱上这个女人,这个不争不抢,时而流着泪却从未对自己冷心的女子。
他是个怎样的人,这些年辜负了她,辜负她的一片痴心,辜负的有仅仅是这些呢!还有那么多,四哥会原谅自己吗?会吗?若是四哥原谅自己,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婉儿,我要做出选择了,你会支持我,理解我的对吧!”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声一声,又一声,这是他的选择,自己再怎么不舍,也会支持他的,但那样的话,自己又何必说出那让自己心痛的话呢!
这天夜里,下起了春雨,这是开春以来的第几次下了,九王爷记不得了,他这一夜里一直未睡,他看着熟睡的王妃,小心翼翼的为她拉好被子,她睡得是如此安详,以前的夜里自己从未想这样见一个女子这样的睡姿。
府上已经没有以前的生气,那些其他的下人,那些女人都走了,只有她,对自己不离不弃。他问自己,是因为她留下来了,还是因为她仅仅只是她!
这一夜,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无数遍,没有答案为什么没有答案!
“婉儿!为什么没有答案!你知道吗?”夜里九王爷这样问着。
“没有答案,那就没有吧!那或许是最好的答案!”睡梦中的她这样回答着他!
“没有答案,是最好的答案!”他顿时想明白了。
母妃一开始就跟自己说永远不要对准那个位置,可是自己觉得这些年母妃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没有被打入冷宫,却和冷宫没有什么异样,母妃爱着父皇,爱得忘记自己,就像婉儿一样,原来母妃要的是我的平安,要的是我对别人的一心一意,当年的父皇没有一心一意,他身边最的宠的两个女人,却只是两个替身。
这是有多可悲啊!怪不得母妃和寒焰的母妃不争不抢,怪不得母妃最终郁郁寡欢,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了最后寒焰的母妃在自己母妃去世不久之后便离开人世。原来她们都不想自己被爱的人看作是某个人的替代品。以前自己夜夜笙歌,女人在这里只是衣服,自己变得疑神疑鬼,最终导致今天的结局!
天慢慢亮了,他轻轻起床,担心自己只要一用力就会吵醒身边的女人,不过还好,她没有被自己吵醒。
那他去了哪里?
四王爷的府上,一片寂寥,这院子已有没有人了,门庭已没有昔日的生气,他缓缓地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还是当年四哥成亲的样子,没有变化,只是这一切早已回不去了。
他跪在院子里,天下起了雨,春雨一滴滴的打在他的身上,他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雨,也分不清这是回忆还是现实。
“四哥,你今天成亲,新娘子真漂亮,小九长大了也要娶这么美的姑娘做我的妻子!”
“小九,长大了娶这么美的妻子,那可得好好待人家!”
那时的他只是傻傻的笑,新娘子是寒月国最美的女子,四哥还未揭开盖头就被寒焰和自己揭开了,那时只是一时贪玩却不知这一玩回宫之后便被母妃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