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白泽。人我是不会给的。”
听见此话的白泽却没有丝毫怒意,脸上反倒挂着淡然的微笑,“你和你哥哥可真像。”
“不要把我和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扯在一起。再说你跟你哥哥也挺像的。”吴启思抱着沙泽站了起来。看向面露疑惑地白泽,笑了,“都挺烦人的。”
“比起这个,那孩子知道你都发生了什么吗?”白泽不甘示弱的回击,却没能看到吴启思任何表情变化。
后者依旧淡然地站在那里,“没必要。如果没事,请回吧。”吴启思掂了掂怀里的人,走向楼梯。
“但上面说这个人必须要走。”
“哦,”吴启思笑了笑,“那你就告诉他,除非他要了我的命。”说着掂了掂怀里的人,“再说,不还有你们么?”
“你知道,上界从不杀人。”白泽无奈地反驳起吴启思,抱起双臂摆好了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也许吧,你们的规矩,我没有必要知道。但既然那么多人想要他,我也就把话给你们放在这里了。人,是我的。所以,他的命,也是我的。”不容许白泽在说什么,吴启思就迈出了步子。在拐弯处,顿了步子,“对了,如果你要走的话,记得帮我把下面收拾一下。”
白泽攥起双拳,鼓起嘴来,“喂!吴启思!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好不好!今天要不是我来你那儿那么容易啊!亏我还好心让你!”
“哦!那就谢谢大小姐了!在下不送了!”吴启思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渐渐消减。只剩下白泽一人对着这间凌乱不堪的屋子默默叹息。
认命的白泽只好单手一挥,屋子便开始渐渐恢复了原样。
“真是只会给我惹麻烦,上头那边要怎么说啊。烦死了啊!万恶的吴!启!思!我烦死你了!”白泽掐起腰,看着二楼的围栏,久久没有回应。看来她对吴启思的期望还是过高了。
“哎,算了。”白泽闭上眼,双手一挥,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将沙泽送进屋子的吴启思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发白的人,不禁眉头紧锁。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回答他的却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声。
此事一出,让吴启思也明白了,沙泽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忘了而已。他也很了解自己的处境,也正应为此,他才显得无助。而自己正是在他无助的时候给予他帮助的人,只可惜,自己错失了这次机会,彻底把沙泽推向了深渊。
吴启思气馁地将头靠在墙壁上,光影不知从何处溜了出来,映在一角,时隐时现。他瞌上眼,那个人便是再次出现在了脑海。
他背对着自己,牵着一个孩子的手,有说有笑的走向前。而自己却只是站在原地,目送两人远去。
一直到了深夜。就在久久的等待当中,梦中人突然有了骚动。
天空漆黑一片,虚无缥缈的烟雾时而随风吹散,却又在风殆尽时重新聚集。
从远处看去,光线像是从地平线下爬出来的。直奔天空,散发了出淡淡的光芒,却足以点亮整片大地。
就在这个渺无人烟的荒地上栽种着数不清的枯树。黝黑的枝干狰狞地伸展着,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在为不能动弹而绝望地嘶吼。放眼望去,荒地的中央行铺着一条石板路,延绵向遥远的地平线上,没有尽头。
一位少年迷茫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凝视着周围的每一处。枯树枝上落着七零八落的乌鸦,一双双圆溜溜的黑眸注视着站在原地的少年,对其好奇起来。这些骇人的注视让他寸步难行。而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腐臭味,也像是警示一般,令人不禁战栗。
少年不知道是在等待着什么,也又不知道该从何而去。
空间像是在头顶旋转,令急促感传荡在胸口。
“你不能跑呢。”就在这时,陌生的声音忽然出现,充斥着这个空间,充满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