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时候过早,操场上并没有多少人。由于是清晨,空气里的塑料味也没有那么冲鼻,甚至还掺杂些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青草香。
淅淅零零的人群,其中夹杂着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不同于医院里的压抑感,虽然稍稍能够有所放松,但随着逗留的时间越久,也会有所焦虑。
“一起走几圈?”古琦提议道,但也的确这么做了,抢先一步,走上了塑胶轨道。
看着已经有所动作的古琦,沙泽也不在畏畏缩缩,跟上去,并排站了起来。
“你要跟我谈什么?”沙泽开始有些好奇,走在古琦的右侧,微微偏过了头。刘海下隐隐约约流露出的眼神,带着些许期盼的样子。
“你刘海是不是该剪了?”用余光打量到沙泽的模样,古琦打趣道。还笑着比了一个剪刀的动作。
沙泽下意识地抬手,按在了自己的刘海上面。的确是有些长了呢。用手将刘海拨向了一旁,确认似的问起古琦,“这样呢?”
古琦瞄了一眼努力歪着身子的沙泽,抿着嘴,撇过了头,随后才点了点头。
“切,什么呀。”古琦完全就是在嘲笑自己,沙泽也就站回了身子,赌气的走在一旁。
“挺好的,就是你的动作太奇葩。”古琦解释道,扭过头,装作认真的样子看着沙泽,点起头来,“恩,不错,挺好看,跟个假小子一样。”说罢,拔腿就跑。
后知后觉的沙泽这才是反应过来,连忙去追。操场上两个奔跑的身影,就像是画满了青春气息的图画。在那一刻,沙泽感觉自己像是活着,至于过去发生了什么,也都不愿去想了。
两个人跑了一会儿,停在了东侧的石墩旁,后面是巨大的绿色的铁网做成的围栏。两人选择在那里歇脚。
“你为什么总会去干扰别人做出选择呢?”还有些喘息的古琦突然问道。
刚坐下来的沙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就像是重磅炸弹一样,让自己的脑袋哄得一下变得茫然。
秋风拂过额前,刘海吹散,垂在眉间,多多少少显得有些落魄,他无力地抬起手将头发拨了回去,随手摸了摸有些发冷的鼻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本能的去做了。”
“其实我能理解你。说真的感觉你很白痴,就跟那种电视剧里的小白一样。”古琦翘起二郎腿,两只手扳住脚腕,声音有些厌恶。
沙泽有些愣怔地看着古琦,而后便是低下了头,眼神黯淡起来。
“其实也不是说你不好,就是别什么事情都插手。你看就算你一次次劝阻有什么用,人家理你吗?在做之前,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能力够不够,而不是感情用事。”古琦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目光远放,显得坦然。
“我也不是阻止你,只是觉得你太奇怪了。反正我不喜欢,当然不是指讨厌你这个人。吴启思那个人就是个木头脑袋不会说什么好话,我就帮他说了,你最好还是少掺和别人家的事情,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讲完一大串的古琦转过身,看着坐在那里,一脸无辜模样的沙泽,心里有些杂味,“你是小狗吗?”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恩?”沙泽歪过头,更加茫然地看着古琦。
后者无奈地翻起白眼来,“算了,你就是个呆子。”古琦双手插兜,一副痞子模样,“不过,你以后有什么心事也可以找我商量。不过,你要是想找吴启思也行,只要你不怕被那个人冷一脸也行。”
沙泽抽了抽嘴角,只能回以一个微笑。比起自己,他觉得这个古琦才更像一个傻子呢……
忽然,古琦的脸色明显一变,下颚绷紧,两腮也跟着抖动起来,双眼变得凌厉起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们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