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暮,放学路上,罗刚与李紫燕,还有其他的同学一起又来到池塘边的三叉路口,正欲前行,李紫燕提醒罗刚道:“罗刚,你妈妈叫你买蚊香、火柴,你买了没有。”
“噢…我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你们先走吧!我得回到小买部去一下。”
“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李白鸥认真地说。
罗刚冲她莞尔一笑,转身闪进暮色苍苍的山道中。这里以前是一些坟墓,只不过年代久远未见得大的土堆,倒是森森白骨却时有发现。罗刚心想操近路快点去买东西,急忙之中,他闯进了万果山附近的乱坟之中,这条路既窄又偏僻,而且有很深的芦苇掩盖,路基石头突兀,坑坷不平,他走着深一脚步浅一脚的石头路上。突然,一不小心他左脚踩着一块圆石,那石头往边上一滚,左脚一趔趄,一下子踏进旁边的芦苇丛中,弯腰之时仔细一看,一颗骨髅头正在他的脚胯之下,他惊叹大叫起来,:“有死人啦……有鬼……”
以往只在老人们的闲聊中知道有人死之后会有白骨,听话之间有多恐怖,骨髅头与冤鬼更换是骇人听闻。令人毛骨悚然。今时,在此恰巧这个黄昏,地处偏僻的芦苇丛中见识,对于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他怎能不心惊肉跳,仿佛只有大声的呼喊才能减轻他的恐慌。
“来人啦!这里有鬼啊……”一边惊叫一边跑负前面的万果山墙壁。急切而又慌乱的惊厥声,把围墙里正在摘葡萄的李彪吓得一身哆嗦,魂不附体起来,听到有鬼叫,在黄昏凄凉的山坡草丛里的贵钱,吓得忍不住大叫起来:“李彪…快…快出来,这里有鬼啊……我怕…,你知道我是最怕鬼的,你快出来呀!”说着结巴的话,把李彪 扔过来的葡萄洒了一地。任凭李彪不住地做叫他别出声的手势也无济于事。
到有鬼叫,在黄昏凄凉的山坡草丛里的贵钱,吓得忍不住大叫起来:“李彪…快…快出来,这里有鬼啊……我怕…,你知道我是最怕鬼的,你快出来呀!”说着结巴的话,把李彪 扔过来的葡萄洒了一地。任凭李彪不住地做叫他别出声的手势也无济于事。
李彪听到贵钱的惊吓声,哪里再敢偷盗公家园里的果子,三步并作两步爬到围墙边上,两只手一上一下交替,用力抓住石缝往围墙上爬攀。
也就在此时,罗刚听到近处也有人喊叫有鬼的声明。他随声过去,胆怯的他现在想找个依靠的东西,那怕听是一点星之光,一声的鸣叫,一声不知谁人打过来的招呼,都可以减轻他心中此时的恐惧,他才走十来步,就看到贵钱躲在墙角下,抱住双肩,吓得飒飒发抖。
罗刚诧异惊呼:“贵钱…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里有鬼,还不快跑…”
贵钱抬头见是仇敌罗刚,急忙双手去摸索地上的葡萄和李子,罗刚见他惊惶失措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你…你原来是在这里偷葡萄、李子吃,”一边说一边拉起软座在地上的贵钱:“走…跟我去学校……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嘿……”也不知丛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之间,罗刚的恐慌之心不见了。他现在反而正义凛然地在找贵钱的麻烦。
正说着,只见李彪已经爬上墙头,见到罗刚知道了事情心想不妙。“放开 他…不关他的事,果子是我摘的。”说完纵身从墙头跳了下来。
“好你个李彪 ,真的是你在捣蛋,”罗刚早该想到贵钱不可能只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他厉声道:“你们不知道这果园有人管理,不能随便让人进去偷吃吗?”罗刚目睹此情此景,看到骨髅头的惊吓早已抛居脑后。
“我知道又怎样,偷了又乍样,你少来管这闲事,又不是吃你家的,你心疼什么。罗刚……我劝你还是不要管的好,你记不记得上次打架受的罚吗?哈……”李彪霸气十足一边吼笑。
“不管是不是我的,公家的东西就是不能随便拿!”罗刚也不客气地告诫:“难道你爸爸没有教你,别人的东西不能随意要吗?要是都像你这样偷盗公家 的,这万果山不就完了吗?不就没有成熟的果子出卖了吗?”一连三问,李彪 一时答不上腔。
半响,李彪吱唔道:“我…不管别人偷…还是不…偷,我一个人…能吃多少个呢?你别…以为你有两下子,就摆出班长的臭架子,在这里狗拿耗子。,我可告诫你,我不吃这一套。”说着愤怒的话,李彪的心中又想起了上次打架的一口窝囊气。
“我就得管,今天谁让你给我碰上,算你倒霉,你最好老实点,把摘下的果儿全部交出来,给看园的王俊大叔叔。不然……”罗刚见好生劝他无用,只好带气地警告这位霸气蛮横的李彪。
“你……你倒底想乍样,有种你就抓我去见王俊那憨二子,我谅你也不敢。”李彪说完从后腰抽出一把尖耳刀,这是他上次被罗刚打败后,自己在家打磨出来的,看上去有四五寸长,却发了他二三天的功夫,他随身带着,藏在腰后,以备不时之需,防范着罗刚这个肉中剌。
罗刚怔了怔:想起父亲的教导,不能出手伤人,可他又不想让这两个胆大无耻的惯偷,得意洋洋地走掉。他眼前一亮,扯开了嗓门大声的呼喊起来:“王俊大叔叔…这里有贼…快来抓贼呀……王俊大叔叔,有人在园里偷葡萄……李彪还有…”声音宏亮面而又尖锐,中气十足,听了叫人心寒。
黄昏夜色中,正在山西边浇水的王俊大叔,听到有人喊叫,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和正在打农药的憨二叔,一起朝山脚传声的地方奔跑过来。
李彪见罗刚声嘶力竭毫不客气叫这么大声,不由气愤上肝,怒目相向,上得前来举刀便刺,直指罗刚的下腹而来。
罗刚早有防范,在这昏暗的时候,他睁大了双眼,不慌不忙后退一步,李彪扑了个空,这一次未能得手,他的后脚箭步又冲了上来,欲至罗刚于死地而后快,直扑面门而来,速度之快,叫人难以闪躲,看来他是志在报七天前的落水之仇。
罗刚见这架势不对劲,只有往右边闪躲,谁知身后是一排一人多高的芦苇,罗刚猝不及防,被脚下一块石头给拌倒,一屁股倒坐在地上。
李彪恶狠地盯着地上的罗刚,一脚踢了过去,正好踢在他的屁股上,冷笑道:“看你还爱不爱管我们的闲事。”说着又是抽出脚来狠狠地踢过去。
与他打过交道,罗刚知道眼前的李彪可不是泛泛之辈,他可是一个下得去手的家伙。他不能再让李彪得寸进尺。于是双腿抽出一交错,夹住了他的另一条站着的腿,顺势就地一滚,来了个牵腾摘瓜,把李彪硬是拌倒在地。李彪只好侧身躯移过来,举起手中的尖刀,直刺罗刚的胸部,罗刚眼疾手快。双手用力架住他拿刀的手。
李彪想要起来,挣扎着骑在他的腰上,准备用左手打他。罗刚想:此时千万不能放开他拿刀的手,只能让着他的左手当胸抡拳下来。几拳下来,罗刚只感到胸胀、脑子糊,气痛得难受。李彪打得还不过瘾,想用左手从他的右手抢出刀来。只可惜,他设计的刀柄太短,罗刚又抓得太紧,如果强行只怕割伤了自己的手,李彪用尽力气掐扎几下,终于把拿刀的手挣脱出来。
罗刚见情况危急,眼看李彪的刀又在他的眼前晃当,他只好来个鲤鱼打挺,倒钩双脚脚步背猛地抽打在李彪 的后脑勺上。李彪并未被打伤。他只是感觉后脑被碰撞了一下,反而惹红了正下杀手的他,他看上去像一头发怒的老虎,不达目的不罢休。
罗刚还是无意中抓住了李彪那来拿刀的手,仍旧死死不放,他在下面挣扎,虽然是无济于事。望着眼前朦胧中冒火情绪失控的李彪 ,再看那把四五寸长的尖刀,自己的双手在拚合地抖动,眼看要招架不住了。
罗刚则过头闭上眼,把他拿来刀的手,拉近来一点,狠狠地咬住他的右手腕,只这一口气,李彪他那里会想到。此刻,一阵阵痛彻心门的麻恸直钻他的心窝,拿刀的手一松,掉在地上。
“叮…当”一声划破获黄昏肃静的夜空,罗刚抓住刀,用力一甩。扔到围墙里面。
正在此时,闻声而来的王俊大叔与憨二叔先后赶到,另外还有两个年青人,他们见芦苇丛中两个人正扭打在一起,立时,王俊大叔大喝一声:“你俩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住手”王俊大叔见情形不妙呵斥道:“还不快起来,给我站起来。快说,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打架?”
憨二叔瞅了一眼站起来的李彪,他又转身望着对面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子,眼尖的他走前一看,认出是贵钱,他此时还吓得抖嗦成一团,刚才还在为李彪加油,看到有人过来。又躲藏起来。
憨二叔揪出贵钱,只见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串葡萄。“你们,你们在偷果园里的葡萄吃。好啊……王俊他叔,你快过来看,这叫我们乍办,我看你……”憨二叔疑惑瞪大眼,又气又想骂,一时间又骂不上来。
罗刚与李彪这时站立起来,拍了拍他们身上的泥土,王俊大叔直盯着他们问:“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打架,又是谁偷了这些果子,好……你们不说,跟我去见组长。”见两人都推让是对方偷的,王俊大叔见一时分不清头绪,推拉着三人走下山坡,来到相隔不远的组长家,七八个人一前一后,拜别幕落孤寂的黄昏,他们七嘴八舌,说着各自所见到的和猜测,贵钱却口一咬定是罗刚是小偷,还先动手打的李彪 。
罗刚百口莫辨,气愤之下,突然感到肩膀隐隐作疼,他心里一惊:“王俊大叔,是李彪要拿来刀要刺杀我。”说完露出肩膀被刀尖所划的一道血痕,还有胸部间红一快、紫一块的拳掌印。
李彪见状也拿来手腕说是被罗刚咬伤的。
“是他拿来刀想刺杀我的,我挣脱不开,只好咬了他的手,他这才扔下了刀。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到果园里去找那把我扔过去的刀,还有他们两个嘴里的水果味道。”
“你说的是真的,那是贵钱与李彪去偷的果子,”憨二叔说:“当时我亲眼看到贵钱手里还拎着一串葡萄,是你罗刚看到他们,想阻止他们,所以才被他们威胁,并且还被李彪刺伤。对不对……依我看:老憨,赶紧叫人去园子里找一下刀。”
“对,你俩去园子里找刀,找到刀什么都好说。”组长也急不可奈,罗刚与李彪说:“你俩个随我去张大夫家,随我去看病伤……”
这时李白鸥在路口等了很久,仍未能见到罗刚的出现,只看一堆人往组长家方向,她急忙赶了过去。
见是他们七人,其中还有罗刚与李彪 ,看情形他们两个准又是打了架,所以才……她赶紧转身回去,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罗翠山。
罗翠山听说情况危急,拿来了十几块钱,打着手电急躁地赶到了组长家,
听说儿子去了医院。拔腿又来到张大夫家中,边气带骂地交了医疗费。两父子才才一扶一撑地,回到了家,可是整个夜里罗刚都因为伤痛而睡不着觉,引来了很多热闹的村民,李光明还带来了鸡蛋等来尉问。
第二天事情终究水落水落石出了,李彪与贵钱受到了校长和家长的严厉批评,而且,因此还罚款,赔了罗刚的医药费。相反罗刚因为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而受到学校和组长的嘉奖,一时间罗刚的声名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