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把儿子领回去自己养?”程建国也没管那份已烧成灰的文件,他似乎并不关心亲子鉴定这回事儿,也没看躺在地上的保安,继续问他。
“爸爸!”程笙吓得惊叫,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把他扫地出门吗?!
赵明也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程岩,程岩饶有兴致地反看他,并没有任何意思表示,好像随便他即兴发挥,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他都能兜住一样。
“当然,他是我唯一的血脉,隔绝了二十多年,我想带他回去。”赵明不确定地答复。
“好,带着你的种现在、立刻、马上滚。”程建国说完这句话便向楼上走去,不再看邵梅兰这对母子,走到楼梯口,他捂住胸口,回头对程岩说:“畜生!这样你就满意了吧?”
邵梅兰一听,扑倒在程建国腿上,终于像天塌了一样不再假模假式地表演,大哭了起来,鼻涕泪流流了一脸,边哭边求情:“老爷,你可不能赶笙儿走啊,他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他对你那么孝顺,你生病的时候也是我们母子照顾你,为公司为程家出了这么多力,我们是真心待你阿,你怎么能听这些不相干的人说的鬼话阿!”
程建国没搭理她,继续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就昏了过去。邵梅兰见状,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对准程建国的心脏刺下去。
程岩瞬时闪到她的面前,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折,便听到咔嚓一声,伴随着邵梅兰的惨叫,她的手腕断了,紧接着程岩又折了她的两腿。程笙本想上前,却被这一幕惊得止住脚步。
程岩看程笙那怂样,不屑嘲讽道:“不愧是一家人,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阿。”他一个手砍刀将程笙打晕。
随后,他开始查看程建国的情况,给他做心肺复苏急救,拨打了急救电话,同时也报了警。期间,邵梅兰一直呜咽地哭。
他清清楚楚地对邵梅兰说:“你既然这么喜欢找警察,那就把你交给警察好了,虽然有点便宜你了呢。刚才你想杀人灭口的行为,我都给你录下来了,你放心,不会让你死刑的,不过就是在监狱里呆到死而已。至于你那没用的宝贝儿子,他只会比你更惨。”
邵梅兰抓住程岩的脚,哭着求饶:“不,程岩,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不该轻视你挤兑你,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不不,你放过笙儿,你放过笙儿就够了,我替他受罪,你不要折磨他,程岩,求你了,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你就放过他吧!”
程岩心里分外的解恨,这个世界果然是弱肉强食的,他狠声道:“我放过他?你们当初放过了我吗?程建国放过了我母亲吗?我这么多年来忍受的屈辱你现在是不是有尝到一点点呢?难受吗?疼吗?我告诉你,这远不及我受到的万分之一!”他真的谢谢代练公会,让他变得这么强大,幸好在国外那几年没有放弃,那几年,才是打掉了牙也只能和着血往肚里咽阿。
程岩对一旁早就吓呆了的赵明道:“你自己走吧,钱在你的账户里。”说完,他一手拎起程笙,把他夹在手臂下带走。他没看见此时邵梅兰眼里淬了恶毒的光,如蛇蝎一般晶亮。
临走前,程岩对着躺在地上的程建国不忍低声叹道:“你真的是老了阿。我还有更劲爆的东西没给你看呢,可惜了。”停了几秒,他用另一只手臂夹住程建国,把两人放在车上,向城区驶去。
程岩走后没几分钟,一个鹰眼的精瘦男子出现在程家的客厅里,看着几个躺在地上的保安,冷声问了句:“程岩呢?”
没等那几人回答,邵梅兰呼救道:“救命!”
高鸿压根就没理她,程笙给他的下线打电话的时候他都没当回事,等他知道程岩在这的时候,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问了地点,二话不说开车就赶了过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他刚走,我知道他去哪了!”眼看这个男人转身离开,邵梅兰立即喊道。
“在哪?”
“你先送我去医院,我才会说。”
“哼,你以为你是谁?”高鸿立马折断了她另一只手,“我有N种方法让你开口。”
出乎意料的是,邵梅兰并没有喊叫,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根稻草,警察就要来了,警察来之前她要离开这里。她邵梅兰不可能也不会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无论你有多让我生不如死,我都不会说,除非你把我带离这里,治好我的腿和手腕。”
这时,外面救护车和警车的警报声交叉响起,高鸿皱眉,迅速地套上黑头巾把在场的人都一一杀死,轮到邵梅兰的时候,他停了一下。厨娘王妈恰巧这时进来,吓得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已经失了声。高鸿只对她做了一个缝嘴和抹脖子的动作,便将邵梅兰带走了,随手放了把火。
现场已是一片杂乱,封锁现场,警察,救护队进进出出。
江城十三医院,程笙把程建国送到急救室门口就走了,活不活随天命吧。他这个儿子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接下来,就是解决程笙了,这个狗杂种,前前后后招惹过他多少次,也该还还了。他把车开到江城郊外的一座山里,临近湖边,程岩停了车,把他扔到杂草地上,周围一片漆黑,这让程岩觉得很有趣,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程岩在车上翻了翻,找到了一箱蜡烛,好似是为了纪雪芙的生日准备的,唉,要用在这么血腥的地方了,心里不免对纪雪芙有丝愧疚。他把蜡烛摆在程笙身体周边,一根根点亮,看起来像是一种仪式。摆完后,他并没很快地动手,而是慢悠悠地等着程笙自己醒来。
程笙是被惊醒的,他突然坐起来,像是做了噩梦,额头都是汗水。可等他看清周围的形势以及程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他宁愿自己在梦里。
程笙强装镇定:“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程大公子,我想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像武侠片里大侠对恶人做的惩罚那样。嗯…或者是让你断子绝孙,你自己选一个吧。”
“我有第三个选项吗?”程笙全身已经湿透了,可那股子毒辣劲还在作祟。
“有阿,两者皆做。”程岩回答地毫不犹豫。
说着,程岩想着特训时看到的医学书籍中关于人体解剖那一篇,亮出纪雪芙送给他的小刀,小刀在蜡烛的烛光下映照得雪亮锋利。程岩熟练地挑断了程笙的左手手筋。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程岩不耐地皱了眉,还好把他带到了渺无人迹的山里。
“有点骨气,像你找人想炸死我的时候那么有种好吗?”程岩想到童文差点因此而死,抓着程笙左手臂上的力顿时重了,鲜血顺着流了出来。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又加重了悲剧中的萧索。
程笙惊恐地睁大眼睛,痛到快要昏死过去,不停地在惨叫。
“谁给你的我家的地址?”
“…不知道。”程笙使劲儿地喘着气,嘴里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啧啧,还有点硬气。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也看过不少刑考的书,有的是法子和你耗。”程岩又挑了他的左脚脚筋。
“记起来了吗?”
“…不知道。”程笙忍着疼痛咬牙说,嘶嘶地声音从他嘴里发出。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程岩开始扒程笙的裤子,一刀就已落下。
“程笙,还不知道吗?”
“程岩,你千万别落在我手里,今天你要是让我活着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得很惨。”程笙痛得满地打滚,扑灭了一大半的蜡烛,要不是他被绑着,可能直接就跳湖了,他费劲儿地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了。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硬气多了。嗯,算是我遇到这么多瘪三里面最硬气的。”
程岩用刀比划着程笙的脸:“不过,我猜你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谁,你接触的不过也是个小喽啰,可是你受到了来自其背后的实质的死亡警告,所以你想反正都是死不如在我这赌一把。”
“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你还在这死守些什么?你觉得我是你的敌人,那想想你们共同的敌人如果死掉了,作为棋子的你会是什么下场?拿着钱安然度过余生还是会被做掉?”
程笙喘着粗气,缓了很久:“他们的实力很强大,跟我联系的是一个女的,长得很妖娆,很性感,只见过一次。之后,她就用手机联系我。”
“女的?”程岩有点惊讶,转念一想,应该是高鸿的助理,所以纪雪芙瞒了他?这应该和公会秘密无关吧,问道:“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