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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虚空老头
书名：记忆命运 作者：沐戏子丶 更新时间：2016-06-01 16:29 字数：3627
凉亭中，一团黑雾睁着那双红色的眼睛，阴恻恻的出了凉亭，如果有心发现的话，就能看到这团黑雾正在渐渐成形，大约可以看出一个尖削的轮廓了。
黑雾身后还站着四个人，空洞着眼神的尉迟芸月，一脸不可置信的尉迟寰宇，笑容满面的尉迟晗柔靠着…。眼神空洞着的紫苏！他也被控制了！如果颜雪当时有看到的话，绝对不会就这么走掉，绝对会不顾一切回来抢人的，只可惜颜雪已经离远了。
尉迟晗柔则是一脸得意的望着颜雪离去的方向，近距离的看了一眼自己靠着的如谪仙般倾城的男子，接着又娇羞的低下头。
尉迟寰宇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又眼神复杂的望着前面的那团黑雾，红色的瞳眸蓦然与他对上，他的神识渐渐被吞噬消失，双眼也空洞了起来。
连那团黑雾也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张倾城的面容，嘴角微微勾起。
……
一座寺庙前的树丛被风雪刮得‘哗哗’作响。
一声不像积雪掉落的重物掉落声让守在寺门前的两个弟子皱起眉头，两人相视一眼，带着警惕又忐忑的心朝那个掉落重物的地方走去。
‘哗~’的又是一声，雪地里突然站立起一个狼狈的小身影，一袭白衣似乎被树枝刮得残破不堪，正摇摇晃晃的朝他们走来。
两人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都拿不定注意。
女孩看见两个穿着布服的光头在眼前，疲惫的眼中闪过欣喜，又努力地朝前走了几步，艰难的说道，“带我去见虚空老头。”说完便倒下了。
虚静寺的静顾名思义，今天却比往常吵杂了些，一大早的，许多弟子就在交头接耳。
“听说了么，昨晚有个女的倒在寺门口了，指名要见师父。”一个弟子顶着一光头说着。
“可不是么，听说还直道师父的名讳。”第二个也跟着唠嗑。
“师父的老相好么。”第三个似模似样的分析道。
“瞧你这傻啦吧唧样子，那是个女孩。”突然窜出来一个，给那第三个弟子一脑袋瓜子。
“你怎么知道？”群问之。
“我就是知道，怎样，要不要去看看。”窜出来的那个弟子得意洋洋地朝前走去。
“这个好，看看去…”一拍即定，几人就这么朝一个地方走去。而他们口中所说的女孩便是颜雪。
没多久，几乎全寺的弟子走往一个院子跑。一百来人，院子才多大，顶着亮闪闪的光头拼命般的往一个院子里挤，时不时探个头。
此时屋内，颜雪已经转醒，没隔音效果的木门抵挡不住那些吵杂的声音，至于昨晚为什么回来到虚静寺其实多半是误打误撞，颜雪是顺着雪魄的感应而来的。这也是她恢复封印的记忆后的计划，想想就好笑，难怪那年展宝大会什么的，各各派系的资料齐全，唯独‘少林寺’没发齐全。
颜雪动了动，表示没办法下石床，身体内脏昨晚可以说是轻度受损，不过颜雪正在运行修补。轻度受损当然没什么了，但经脉都被打断，要修补才是难事。为什么都被打断了…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颜雪被打断了思绪，外面的吵杂随之静下。当然这份静颜雪可不认为是门外的那些人识相的闭嘴，显然静得是隔音术。这使颜雪挑了挑眉。
“施主，睡得可好？”一个平静的声音在颜雪的侧耳响起，来人却是在两米之外。
颜雪艰难的偏头，微瞪了印入眼中穿着一袭素白衣，黑眉白须须的老头，其实如果把白须须剃了倒不显老。当然颜雪现在没心情也没兴趣理什么显老不显老的，让她火大的只有一件事，“空虚老头，断了我的经脉，你是几个意思？”
“施主，好身修养，不宜多动。老衲名为虚空而非空虚。有道是修身养…”
“停，不要用你的禅德才毒荼我的耳朵。空虚老头，别废话了，我来是有要紧事的。”颜雪知道这个虚空不简单，但特么的悲催被莫名其妙的断了经脉，看情况不躺个两三天这老头是不会给药梳理经脉的，想动一动都成了问题，一想就来气。尤其很想说自从和血魔战后沉睡，醒来之后也是接二连三的躺着，骨头说不定也会躺个散架。
“施主，还是听老衲一言的好，好好休养几天。而施主的东西，该还时，老衲便会尽数归还。”虚空依旧保持平静的语气，脸上也没看出一丝不耐。
“靠！”颜雪翻了个白眼，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了，偏正头不再理会。
“老衲去为施主准备斋饭。”虚空说了这一句后，飞快的结了个手印，便退出了屋子。外头的吵闹也随之远去。
待虚空走出去后，颜雪的手指蓦然动了动，嘴角也挂着不明的笑意，“很好，看来不出一柱香就能稍微移动了。”眼中更是多了几分狡黠。有一点颜雪忘了说出口，那就是在修补内脏的同时，经脉也在进行修补，且无副作用。
一炷香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颜雪已经开始挪动着僵硬的四肢，这样的成效已经让颜雪很满意了，能动弹就很不错了。挪到床沿，想试试能不能起来的时候，木门就被推开了，颜雪挑眉望了过去，暗道不妙。
“施主，看来老衲是小看你了。”虚空手中正托着斋饭，看着颜雪眼中闪过几丝诧异，语气、脸色却还是平静，无波澜。
“过奖。”颜雪也不避讳的接受，又道，“其实我对于那个让你这么做的人，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虚空只是直径走去放下手中的斋饭，没打算要回答的意思，“施主，请勿乱走动。”缓缓合上门，出去前依旧是用平静的语气。
“这个空虚老头，摆明了不打算放行，是吧。”颜雪眯着眼看那紧闭的木门，缓缓勾起唇角，“没关系，也不差那么点时间。”慢慢挪回原位，闭目养神起来。
连着中午直到傍晚，颜雪都没挪动过，进来查看的虚空有着少许的错愕，看着时不时嘟喃几句睡得正香的颜雪，微微叹了口气，走进床边，带着慈爱的目光为颜雪盖好被子，这才出去。
虚空前脚一走，颜雪便睁开了眼睛，在虚空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就醒了，但，是梦醒的。一个最不想要的梦。
缓缓起身，靠着窗沿，把窗打开，灰暗的天空，斑白的雪，颜雪的经脉正在加快修复，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大唐神仙国师
夜晚的降临，冰冷的空气拍打着颜雪的脸颊，她才动了动身，眯着眼又猛地一怔，飞快的窜了出去。
此时正在屋里打坐的虚空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屋外飘着的雪。
刚收回目光，一个人影便闪身进来。
“你还不了解这丫头。”来人背对着虚空，开口时那般沉稳的声音，映着微弱的灯光，背影与声音不难辨认出是个中年男子。
“你是想说她像她是么？是啊，这孩子像她。”虚空平静的看着来人，有自言自语的问答。
“这样你值吗，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来人转身认真的看着虚空，如果颜雪在场，一眼就会认出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颜夜！那么他和虚空认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劫未了，心便无去从。”虚空垂眸起身，抬手撕下脸上的白胡须，是的，这片胡子是被贴上去的。露出了俊秀的脸庞，正值壮年，抬眼亦是认真，“往事，无回首。”
“罢了，接下来就拜托你了。”颜夜望了半掩的窗，一个小身影正往这边过来，“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待虚空回应，人已离开。
“大的小的都一个样。”虚空摇了摇头，挥手灭了桌上的油灯。
当颜雪来到虚空所在的院子时，已然安静，一丝懊恼在眼中闪过，任由雪花落在身上，停留了好一会，蓦时灿烂一笑，往与来时方向相反而去。
清晨，一股烧焦味弥漫着整个虚静寺。
厨房那处也传出了一阵阵骚动。
“贼！有贼！啊，不对，老鼠贼！”
“哎哟！菜呢！昨天明明还是满满的一筐！”
“鱼！鱼呢！怎么不见了！”
“哟喂！这谁那么没德把瓜果喂虫了！”
“呀！师父，不得了了，师父，客屋着火了！快快，舀水去！”
“哎哟我去！谁把这些牲畜给放了啊！快来帮忙啊！”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声后，便又好几个人跑来，接着便是焦头烂额地进行追捕大赛。
“呵呵。”看着下方跑来跑去抓‘走兽’的光头们，始作俑者颜雪却是在他们上方的房瓦上便啃着鸡腿，边乐呵呵地看‘戏’。
其实她昨晚也没去干什么，就只是逛逛虚静寺，熟悉熟悉地形，再去感应到雪魄的藏书阁游荡了一下，虽然进不去。进不去就算了，去了趟厨房，饿着肚子其实很对不起自己，便划破了围栏，准备烤只鸡，还真让人意外，出家人不都是吃斋的么。烤着烤着，好吧，不小心抛了一根柴火进临近的远子，没见着火也就没去理会。等烤好后，见到闻味来的小家伙们，想想也不能不厚道独食，就请它们去厨房蹭一顿。都说了，吃饱就要饭后散步，闲逛着去了池塘，捞捞鱼，可惜这些鱼没几秒就翻白肚了，为了不污染这一池子的水，只好让鱼鱼们安息了。没想到，刚埋完鱼鱼回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索性再烤一只鸡，坐在房瓦上观看起来。（零：你确定你没去干什么！？某雪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零拍额表示去收拾残局。）
“施主…”就在颜雪回忆得‘认真’的时，身后一阵阴森森。
“呀！空虚老头，早啊。”颜雪转身打了个招呼。眼前的虚空那叫一个灰黑，白须须也给卷成一团黑，便是一脸惊讶又认真的神情道，“空虚老头，没了胡子的你变帅气了哇！”
“施主倒是惬意。”虚空此时几近咬牙切齿道。
“嗯，还算不错啊，有觉睡有饭吃，闲着没事还可以烤烤鸡腿。怎么，空虚老头该不是小气不让吃吧。”颜雪边说还边得意洋洋地挥着手中的鸡腿。
“施主，想要的东西就在藏书阁，还请移步。”虚空自然是气得，灰黑的脸又是无可奈何，“折腾一两次也就够了。”
“哎，可我现在不想去拿了，你不是让我多休息几天么，那我索性就不急着去了。下边多热闹，我还是在这看热闹的好。”颜雪甚是一脸为难与不愿。
虚空嘴角抽了抽，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也不想在多说什么了，望着不远处，火还没扑完呢，转身便要离开。
“虚空老头，等等。”颜雪慵懒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