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颜依旧坐在洁白的桌子前,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说一句话都费力。
“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
林傅渊回头,看着面色惨白的林清颜,虽然很想责备,可是还是出于父亲的关心。
林清颜冷笑“你关心过我吗,少在这里假惺惺,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不会从小就骗我,就不会去伤害我最爱的人!”
此时的林清颜像被囚的画眉鸟,失去自由剩下的只有对亲情的绝望。
是的,她是如此绝望,对从小和她一起到大的亲妹妹,对一直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的父亲,于叶氏背后肮脏的交易。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林傅渊冲到脸清颜面前,像发狂的野兽对天敌的愤怒。
“为我?笑话!”
林清颜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没有多余的感情,像被磨炼的冷风寒得刺骨,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利益,都是为了你的名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叶氏肮脏的交易,就凭你那难登大雅之堂的文学,能在文学讲坛中取得第一,呵!天大的笑话,还不是你和叶氏交易。”
林清颜的话语,像是利刃,冰川,直视林傅渊内心深处最肮脏的一面,让林傅渊无所遁形。
林傅渊像被说中心里的秘密一样,心虚的移开目光,她会知道这些事,他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这就是他的女儿,聪明到他的什么事她都知道。
“那又怎样?那个司马亦,必须为叶氏所用!”
“你敢伤害他,我会死给你看,如果我死了,你与叶氏所有交易的证据会出现在国内各大报纸上。”
林清颜冷冷的看着她的父亲,如今的他们就像仇人,也许他们本来就是仇人,从林傅渊与叶氏肮脏的交易开始,他们就不在是父女。
“人人皆知,叶氏当年为了家族利益亲手杀了叶家大小姐,如今你也要变成第二个叶氏家主,要你的女儿成为你利益的葬品吗?”
林清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不希望他的父亲也变成那样的人,如果她的父亲还深爱着她这个女儿,事情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叶小姐,你错了,叶氏百年家训,叶氏双生不能存,当年这件事也是逼不得已。”
说话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十七岁的少女,精致的脸庞,完美的五官似上帝的杰作,黑白晚礼服,一双衬托着细足的黑色小巧高跟鞋,天使般容颜让人沉沦,高贵让人不敢直视,却有让人不得不折服的气场,完美的女孩子,这是所有人给她的定义,没有任何的质疑。
“叶小姐!您怎么来了?”
林傅渊微微躬身施礼,原本该作为长辈的他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恭恭敬敬,自动退到一旁不敢有半分逾越。
叶以月,叶氏二小姐当年叶氏家族之变被选择留下来的叶氏天才少女,叶氏未来的继承者,完美的女孩子。
“你是?”
林清颜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竟然是传说中的叶以月,叶氏二小姐
传说!叶家二小姐之会在必须出现的重要场合出现,一般不会独自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更没有谁可以轻易的见到她,在所有富家子弟的眼里她就是一个传奇,才十七岁就成为商政两界顶端人物,她是天才贵不可触,更是天使,美丽不可方物。
林清颜移开目光不去看她,她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所有秘密毫无藏。
“所以你们不会放过他,是吗?”
林清颜几分无力,她来了,证明他们不可能放过司马亦了,她始终还是害了司马亦。
对不起,她心里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悔恨,虽然知道这样于事无补,可是现在除了说对不起她说什么也没有用,第一次她感觉到害怕,害怕失去他。
因为喜欢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很细心的关心,因为是你,即使容颜一样,可是那不是你,一定不是,司马亦看着林清瑗心里更加确定她不是林清颜,她们的感觉不一样,即使样子一样。
“玩够了吗?”司马亦问。
“嗯?你说什么?”林清瑗回头看着司马亦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说!玩够了吗,玩够了就把清颜交出来!”
司马亦沉着脸,阴沉得可怕,这样的司马亦是可怕的,也是让人害怕的,林清瑗楞了楞,随即笑了笑。
“你是怎么发现的?”林清瑗笑得天真无邪,没有否认。
“果然,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司马亦握着拳头,如果林清颜有什么事他敢保证他不会让林傅渊有好日子过。
“她有什么好?就是一个病秧子······”
“嘭········”
林清瑗话还没有说完,司马亦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林清瑗旁边的墙上,林清瑗虽然是书香小姐,可是遇到这种情况也被吓得不轻。
“目前她还活得很好,只是被父亲囚禁在家里,如果你想救她,只能用你去交换。”
林清颜颤抖着回答,看得出来她很害怕对面的司马亦会随时把她怎么样,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女孩。
“为什么?”司马亦阴沉的气息越近靠近林清瑗。
“因为父亲想要你!”
“要我干什么?”
“要你进入林家的组织为林家效力!”
林清瑗害怕跌坐在墙角,她想哭可是父亲说过不能哭,她是林家二小姐冰雪聪明的小姐,她不能哭,不能。
“呵!”司马亦冷笑。
“林家!也不过如此嘛!”随即勾唇。
“那你就是林家二小姐林清瑗了?”他冷冷的说道,几分戏虐勾在唇角。
林清瑗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不放过我!”司马亦说完把林清瑗打横杠在肩上。
“清颜,等我!”
后来呢,后来他带她逃,可是她为了就他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的父亲亲手杀了她。
司马亦看着操场上两道丽影,似乎有什么像水一样的东西从脸上留下来,留到嘴角很咸很苦。
慕容枫回头,司马亦连忙抬手把脸上的泪擦掉,他可是司马亦啊不应该哭。
“亦!不要告诉我你哭了。”慕容枫嫌弃的看着他眼里却是心疼。
司马亦两眼瞪大,操场上赫连修与离冶站在一起谈话的样子真的····很配。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有些不高兴的司马亦,慕容枫会忍不住难受。
“不要说你真的喜欢上离冶了吧?”慕容枫吃惊的看着司马亦。
“怎么可能,我准备拜她为师。”
“啊?·······”
慕容枫彻底愣了,看司马亦那样雄赳赳气昂昂认真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这小子不会真的要拜师吧?”慕容枫很无奈,可是心里还是很高兴他没有喜欢她。
“亦!你干脆拜我为师,我的跆拳道好歹也是过五段的,你拜我为师,打不过至少也能逃跑。”
慕容枫跑到司马亦身边自吹自擂,司马亦回头看着他。
“说好的高冷呢,而且·····”
司马亦上下打量了慕容枫一眼,很不客气的补了一句。
“你确定你比她武功高,你打得过她么?”
“额·······司马亦你太鄙视人了。”邪恶的结果就是慕容枫在司马亦身后抓狂。
司马亦走向操场中的两人,不自觉的笑了,那样的背影如此,阳光却又多了几分不属于他的沧桑,这就是现在的司马亦,虽然幼稚可是很理智,虽然阳光可是还是由别人不知道的创伤。
司马亦你可知道,因为是你,所以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因为是你。
骄阳下的两人对立而站,温柔的眸子让人沉沦,冷冽的气息使人敬畏,他退去冷漠化为久违的无尽心疼,她的眸子始终冰冷,即使在夏天,冷冽的气息还是让人不敢接近。
三月的樱花从远方飘来,席卷这一世盛夏的骄躁,他们是天之骄子,他们是久违的故人,天地间他们对立互视,没有人愿意打破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刻。
高贵冷冽仿佛上天都妒忌的容颜绝色寒冽,那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让人沉沦的光芒,一如黑夜神秘让人向往却又畏惧。
“有什么事?”
离冶依旧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温度的双眼让人不敢直视,她被扔弃的时候他在哪里,她的修哥哥,那个告诉她只要好好努力就会成功的修哥哥。
瘦小的女孩刚刚练完钢琴,跑到草坪上准备偷偷休息一下,却遇到了他。
她还记得,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领口黑色精致的蝴蝶领带显出年仅七岁孩子的不凡,旁边的佣人告诉她,那是赫连家三少爷叫赫连修,她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便走了。
可是他也看到了她,女孩的眼睛很干净很倔强,对他的无视让心高气傲的男孩不悦,下人告诉他那是叶家大小姐叶微尘,男孩挑眉。
“微尘么?”
追过去的他看到的是她在烈日下努力除草,他疑惑着,她不是叶家大小姐吗,怎么在干这种事?而且旁边的下人在悠闲的享受浓阴。
“去查!”年仅七岁的男孩冷冽的命令,身后的黑衣保镖接到命令,立刻离开了男孩身后。
“喂!”他对着正在除草的女孩大喊。
她蓦然抬头与他对视,“干嘛?”
女孩依旧没在意他,继续低头干活。
“你不是叶家大小姐吗,怎么在干这种事?”
他说着,眼神瞟过旁边的下人,旁边的人被他的眼神震了震。
她低下头,如果不优秀父母也不会承认她是他们的女儿的吧,她又是什么大小姐呢?
女孩的眼里闪着泪花,可是只要什么事都做好了,什么都优秀父母就会多看她一眼,女孩又更卖力的干活,单薄的身体在烈日下,躬着身体做着吧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事。
下人告诉他,不知道为什么,叶氏夫妇好像不喜欢叶微尘,或许是因为她很平庸什么都没有二小姐叶以月出色,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他们从来都不待见叶微尘,无论是出席宴会,还是什么可以出门的活动,他们从来不带叶微尘出去。
叶微尘觉得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父母才会喜欢妹妹而不喜欢她,所以她什么都要学,什么都想做,上到贵族学习的各种必备才艺,下到下人的各种工作,也许没有人能想到她连一个擦桌子擦不干净都会被父母说没用,所以她要努力,如果这些下人做的事她都做不好,那么爸爸妈妈会更加不喜欢她的。
他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因为他们之间有差距,差距就是赫连家没有叶氏强大,只能依附叶氏,所以他没有权利让她不做,只能去尽量帮她。
“我帮你!”
他走过去抢过她手中的东西,看着她吃惊而又诧异的眼神微微湿着,心中暗暗发誓,等有一天他比叶氏强大了他一定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
她抬头鄂然看着他,高贵是男孩对她点点头,充满了鼓励和安慰。
“我叫赫连修,你叫什么?”
高贵的男孩伸出手,温柔的眸子充满虔诚,女孩叶微尘羞怯的低下头。
“我叫叶微尘!”
“我比你大一岁,你以后可以叫我修哥哥,好吗?”
似乎是关心,似乎是温暖,让很久没有人在意的她仿佛看到了世界另一种光芒,而那光芒是为她而散发,只为她一个人。
“嗯!”她抬起头看着他重重的点头,那一刻她就得上天是眷恋她的,因为她遇见了他。
“我要回去了!”他说眼里尽是舍不得。
“你还会来吗?”她问。
“嗯!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回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你要相信,只要努力你的父母总有一天会关心你的。”男孩笑着对她说。
女孩努力点头,“嗯!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下次你来看见我的时候,我一定和父母在一起!”
男孩回过头不忍看她,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来看她,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利益上。
如今呢,他们再见只能是故敌,离冶忽然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