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冶看着谢儿,双眼充满了真挚,谢儿低下头,眼神在闪躲。
离冶看着谢儿的样子,不用再问,就是这样的,落冶为了他,彻底和那个组织决裂了。
离冶看着行李箱中的东西,起身,没有一丝犹豫离开房间去寻找落冶。
走廊的尽头,右侧的房间灯光还在亮着,离冶停住了脚步,寻找黑暗中的光影,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落冶的房间,黑白两种颜色,更多的是白色,因为很干净,落冶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即使在那如同炼狱一般的地方,他依旧保持着他的高贵,依旧很干净。
离冶走到落冶房间门口,看着灯光照亮的房间中,那个少年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安静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他没有回头,大概是不知道离冶来了,他只是看着窗户外面,安静的看着,就好像在沉思着一些什么。
他天使般好看的侧脸,灯光明亮照耀下,透着冷清,就像他的双眸一样,看着窗户外面的夜色,没有一点温度,疏离,冷清,三月樱花缓缓飘落,落了一地,都落在地上的血液中。
他没有再也没有了一丝温度,往日的温柔都化作了冷漠,所有的淡然都变成了孤独。
离冶看着落冶的身影,明明房间中的灯亮很亮,可是离冶却感觉椅子上的少年,那样的孤独。
他承受了太多,太多,离冶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划过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些年,落冶为她承受了太多,她一味的想要复仇,落冶便背叛了组织,她想要离开组织,落冶便和主子撕破脸。
那个黑夜中的少年,天使面孔,温柔气息,可是却孤独一人,他从来不肯提及他的过去,也不肯谋划他的未来,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
她是知道的,这一切她都是知道的,他为了她承受了太多的黑暗,他不该这样的,这些黑暗和肮脏都应该是她来承受,而不应该是高贵如天使的他。
“落冶!”
离冶走进房间,小声呼唤,此刻正在想事情的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好像是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看到离冶有些愣住。
“怎么来了?”
落冶起身,走到门口,把房间门关上。
“天气这么冷,多穿点,不要感冒了。”
落冶说着,又走到房间一个角落中,把遥控器拿出来,打开了房间中的暖气,原本冰冷的房间,渐渐的充满了温度,变得暖和起来。
“我以为你休息了。”
离冶走到刚才落冶坐的位置,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深秋的黑夜,没有光亮,没有灯光,只有漆黑,只有黑暗。
离冶忽然就心疼身后的少年,他一个人,承受着一切,却从来不和任何人说,一定很难。
“还没有!离儿。”
落冶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离冶任何情绪,即使,离冶努力隐藏的难过,落冶还是感受到了。
有些爱是不需要语言的,只需要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能够知道你是否过得好,就能够知道你的开心和难过。
落冶对于离冶,就是这样的,即使离冶刻意去隐藏她的悲伤气息,即使她眼眸中深藏着哀伤,可是在落冶面前,这一切都不堪一击,因为这个天使般温柔的少年,他的心,就好像住在了离冶的心中一样,总是能够在下一秒就能感受到来自她的喜怒哀乐。
落冶走到离冶身后,即使离冶没有暴露自己的情绪,他还是能够感受到了,那双寒冷的双手,放在了离冶的肩膀上。
他是想要给予这个冷艳的少女温度和安慰,却没想到自己双手的寒冷触及这个少女的时候,会让她心疼了。
离冶起身,隔着一张椅子,她毫不犹豫,他没有一点防备,她第一次撞进了他的怀中。
“离儿!······”
落冶楞了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离冶抱着落冶,黑暗中,是什么重重落在了落冶的手背上。
落冶抱紧了怀中的人,紧紧把她抱住,不让她受到一点寒冷或者伤害,即使,那一刻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留下了泪水,可是落冶的心猛然的疼了,因为她滴落在他受伤的泪水让他心疼了。
“没事,没事,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不想去江南也没关系,明年再去也是一样的,离儿,别哭,好吗?”
落冶紧紧抱住了离冶,开口温柔,好像是在无力祈求。
“我什么都不怕,最怕看见你流泪的样子,离儿,为了你,世界上所有的人我都可以抛弃,可是唯独你不行,我这辈子,除了你,一切都可以不要,都可以失去。”
星空下,是谁的温柔成了谁的眷恋,是谁的孤单成了黑夜的陪伴,是谁的懦弱变成了谁的一生呵护。
你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想要把你紧紧相拥,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付出一切,都只是为了想要看见你,此刻,我能够和你紧紧相拥,这辈子,就够了。
“我怎么就认识了这么傻的人呢,你失去了一切,拿什么来养我。。”
离冶听到落冶真情告白,破涕为笑,看着落冶温柔的眉间变为慌张,看着落冶的淡然变为慌乱,她笑了,听着他一直藏在心底的告白,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离儿!”
这一次,是落冶把离冶拥入了怀中,紧紧抱住,三月的樱花,秋风萧瑟中,好像院子中枯萎的樱花在灯光下缓缓盛开了。
“不回去了,今天晚上,你的房间属于我了。”
离冶调皮的爬在床上,一个人霸占整个床,落冶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俯身,浅浅一吻落在了离冶的额头上。
“以后这一切都是你的。”
秋风吹过的深夜,有人在黑暗中孤独存在,有人在明亮的房间中被温暖包裹。
如果你当初的选择没有错,那么,别再畏惧什么,如果你心底也藏着一个喜欢已久的人,那么,别畏惧黑暗和风雨,去告白,大不了失败,可是,万一成功了呢。
我的过往即使残缺不堪,我的未来即使危险重重,可是有你在,我便觉得我有希望,因为我知道,就算最后,我撞得头破血流,还有你在身边不离不弃,就算我最后一无所有,可是我,还有你。
“此次以后,我的双手沾满鲜血,身上残缺不堪,可是我只要,只要我回来,你给我一个干净的怀抱和一个温暖的家。”
“我给你!即使你满身伤痕,双手沾满鲜血,只要你回来,我给你我最干净的怀抱和温暖的家。”
星空下的誓言,我曾经一度相信,我满身肮脏,灵魂残缺,再也找不到归宿,直到我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上天是公平的,即使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即使我的灵魂残缺,即使我满身肮脏,还是有一个你,有你愿意陪伴我一生,有你不嫌弃。
我这一生,从出生开始,命运不公,夙愿背弃,只有遇见你,我才再一次重生,我才开始相信,一切都还有希望,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你。
我是恶魔,你就是天使,无论我多么惨无人道,你总是温柔一笑,把我拥入怀中,无论我多么黑暗,你总是能够为我打开一盏灯光,照亮我的前方,我庆幸,有你。
当秋风再一次掠过面容时,当你的温暖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当我回头,你就在身后时,世间的一切,都是温暖的,不再寒冷。
“姐姐!我们的东西都准备差不多了,你还没有收拾吗?”
羽冶从楼下跑上来,走进离冶的房间一看,离冶一样东西都没有收拾。
离冶四处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好像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东西是要收拾的。
“我怎么忘记了,姐姐的衣服不多,哥哥说,江南的衣服可好看的,很有特色,姐姐如果没有带衣服,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买,反正哥哥有钱。”
羽冶一脸可爱的凑到离冶面前,离冶笑笑。
“就知道用落冶的钱,要知道,落冶可是存了好久的。”
离冶看着羽冶可爱的样子,故意装作很难以置信的样子说道。
羽冶对着离冶可爱一笑,走到离冶身边,拉着离冶的手就不放。
“不怕!反正哥哥准备的钱都是给姐姐用的,只要姐姐同意,哥哥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你这个小家伙!”
离冶抬手,刮了一下羽冶的鼻子,虽然羽冶话一点也没有错,落冶来到国内三年,所有赚到的钱都拿来存着,就是给离冶用的。
“离!我也想要去江南。”
一个哀怨的声音从门口幽幽传来,羽冶被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冲过去就是一脚踹过去。
“烈?怎么了?”
“离,谢儿不允许我去江南。”
混血少年一脸委屈,看了自己身旁的女孩一眼,再看向离冶,可把他堂堂一个欧洲王子给委屈得,只差抱着离冶的大腿哭诉了。
“不允许你去?谢儿,怎么了?”
离冶一般不相信混血少年的话,眉间微微皱起,抬头看向了混血少年一脸严肃的女孩。
谢儿可以说是非常生气了,撇了烈一眼,脸上没有一点好颜色。
“离,这一次,可能要给你带来麻烦了,昨天你打电话拒绝了赫连修,司马亦和慕容枫来别墅,准备来找你问清楚,可是没想到,被烈知道了。
于是,你知道的,他们三个人去了圣风学院,打了一场篮球比赛,你说说,三个人,烈居然让司马亦和慕容枫两个人单挑他一个人。”
“结果呢?结果怎么样了?”
羽冶看着谢儿,睁大双眼,一脸好奇。
谢儿撇了烈一眼,无奈垂下头,一副很不成钢的样子。
“赢了!”
“本来就是嘛,我让他们两个人对我一个,他们居然都打不赢,离,你来说说,是不是他们太笨嘛。”
烈嘟起嘴,十分不乐意的样子,反正他就是气不过谢儿不允许他和离冶去江南,并且还不允许他赢了比赛。
“我说烈,你真的赢了?”
羽冶听到谢儿回答,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不错的样子凑近烈少年,烈少年顿时得意上头。
“可不是嘛,羽羽,我和你说,那两个少爷什么的,好弱,要不是我让着他们,他们昨天可能一个球都投不进去,还是第一次看见你们这里的人那么弱。”
“看来,你还挺厉害的嘛,还想要来找姐姐麻烦,活该输,就要这样对付他们。”
“你们两个够了!”
谢儿突然寒冷下声音来,冰冷在声音在房间中带着一点怒吼声,不要说正在议论津津有味的两人愣住了,就连没有开口说话的离冶也愣住了,扭头看向了谢儿。
“谢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这么生气?”
“离!昨天下午,烈被叶以月遇见了,烈来的时候,撞上的车,就是叶以月的,结果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叶以月和你有仇,昨天故意整叶以月,不巧的事,叶以月的杀手不小心暴露,被烈发现了。
于是,烈和叶以月的杀手打起来,暴露了身份,现在,叶以月已经知道了烈是你的朋友,只是还不知道他是欧洲王子,不过,这是迟早的事情,叶以月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所以这一次,我才不允许他和我们一起去江南,万一给落带来麻烦,可不好处理。”
离冶听到谢儿的话,沉下了眸子,之间她眼眸中划过一抹寒冷的杀意,来自地狱的寒冷,没有人敢去轻易触碰。
“又是叶以月,好不容易安分点,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没想到又是这个难缠的家伙,张了一张好看的脸就肆意妄为,要不是哥哥不允许,我早就把她叶家闹给底朝天了。”
羽冶听到谢儿说起叶以月,顿时就来气,为离冶打抱不平。
离也抬眸,看向羽冶,寒冷的气息顿时让羽冶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乖乖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