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下面放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一身学生装,面容精致,笑容清纯,活泼开朗的样子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这便是黄一倩以前的样子,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将她和现在的浓妆艳抹,妩媚妖娆的样子联系起来。
我将照片翻过来,上面写了一个地址, 却详细到了门牌号。
几经周折,我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下车的时候是在一个即将拆迁的小区,一路问过去,终于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私家医院是在一个筒子楼里面。
地址上面写着305,我抬眼看去,三楼的房间大多数早就空了,只有寥寥几个房间外面依旧有衣服挂在外面,不远处工地上的声音隆隆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不知道从哪里散发出来的腐烂气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是会感觉四周的空气比其他地方的更加阴冷。
踏上上楼的台阶,这个地方似乎已经早就被人抛弃,台阶上面有很多污秽却没有及时清理,凝结成一团奇怪的东西,我一步步往上走着,上了三楼的时候,还没转过弯,便看到墙壁上一个血手印,血迹早就干涸,变成深红色的痕迹。
我有些紧张,鼻前蔓延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还有着女人痛苦的尖叫声,这样的氛围格外诡异。
靠近第一个房间的时候,从房间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人,他面无表情的给了我一个卡牌,“你在房间里面等着吧。”说完,将我推了进去。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男人便离开了房间,我这才注意到房间里面已经有五六个女人在长凳上坐着,里面还有一张床,上面睡了一个肚子很大的女人。
看到我进来,她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麻木的坐在原地,一只手扶着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靠近一个长相柔弱的小女人,想问问她知不知道这里的负责人在哪里,刚刚开口却被她打断。
“来到这里就不要多说话。”她低声道,却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却没有人转过头去看我们两个。
“我想问问这里的负责人是谁,我有事情找他。”
“你既然来了,就是要堕胎的吧,你的样子看上去不大,怎么?遇见渣男了?和他上床了?”
我有些尴尬,这种事情我接触的不多,却被人误以为遇见了渣男,赶紧摇头道,“我不是来堕胎的,我只是找负责人问一件事情而已。”
女人张张嘴,正要回答,却忽然顿住了声,只听见门口有人叫,“十六号。”她应了一句,转头对我道,“你去隔壁房间看看吧,应该在那里。”
我点点头,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有一种莫名的伤感,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能感觉得到,若是在外面,她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人。
私人医院有几个好处,第一:堕胎从不登记,隐秘,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医院除了病人的名字以外,根本不询问其他任何相关信息;第二:便宜,这是来这里堕胎的人很看中的一点。
从房间里面出来,我这才注意到,三楼的门口挂了一些白色的衣服,影影绰绰像是很多人影,飘在半空中,乍一看还会有点吓人,第二个房间是一个办公的地方,里面坐着两个男人,他们面容有些粗犷,满脸的胡子,根本看不清楚脸,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因为这个房间没有门。
“这位患者,你是来治病的吗?”胡子脸看到了我,扬声问道,他的声音却有些与众不同,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般粗哑,反而有些清亮,很像贝斯的声音。
“我不是患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只要询问完便离开。”我走进去,对那个男人道。
“不是患者?”胡子脸笑了一下,“我们这里只来病人。”
我忽然感觉脊背发凉,努力压下心底不好的预感,将照片拿出来,“你们医院是不是给这个女孩做过手术?”
胡子脸却没看照片,将我的手推回去,“我们只负责做手术,至于病人是谁?她去了哪里,或者说,孩子是谁的,这种事情我们一概不知。”
我顿时了然他的意思,从包里面拿出一张卡,和照片一起放在桌子上,“三十万。”
胡子脸这才将照片拿过来看了看,道,“的确有这个女人来过,应该是三年前做的手术,当时是她一个人来的。”
“我想问,你们昨晚手术之后,婴儿的尸体一般怎么处理?”
胡子脸男人立刻变了脸色,将照片放在桌子上面,冷声道,“无可奉告,请离开这里,我们还得做生意。”
我被赶出了筒子楼,两个壮汉将我带了出来,直觉告诉我,这家店很不简单,而且,婴儿尸体的处理更是个很不对劲的地方。
脑海中联系老道士,“师傅,你有办法帮我找出婴灵的尸体吗?”
老道士沉思片刻,“我感觉就在附近。”
我看着面前的一片废墟,有些不知该从何下手,“他们把婴儿的尸体埋在了这里?”
“不对劲,不是埋在了这里,似乎是用了很特殊的办法留在了这里而已,你要不要找一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