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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优,36桌要啤酒!”
“啊,是!”楚优戈回过神来,迅速跑了过去。
而在钻石门外的不远处,依依踩着一双高跟鞋,差点儿一个跟头摔出去。
“先生,没人追上来啦!”依依停下来,喘着粗气。
韩子篱也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依依的金闪闪的吊带长裙,皱起了眉。随即迅速解开自己的黑色衬衣。
“你……”依依后退一步,大大的眼睛里满上惊恐。
韩子篱没说话,只说脱了自己的这身衣服,接着便将它披在依依的肩头上。“晚上风大,打车自己回去吧。”
那件衣服还带着男人的体温,使依依的肩头一暖,连带着心也温暖起来。她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小人之心感觉到有些尴尬,正要开口解释,但韩子篱已经只剩下背影了。
“喂,先生!”依依忙追上去,局促道,“刚才……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请你吃饭吧?我……”
“不用谢,我只是刚好心情不太好,被我遇上算他倒霉而已,和你没有关系。”韩子篱赤着上身,强调说,“早点打车回去吧,这么晚路上不太安全。”
“你的衣服?”
“到家了就扔了吧,反正也不值钱!”
“我叫夏依依,你呢?我下次怎么找你?”依依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韩子篱转过脸,嘴角浮现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你要找我做什么?都跟你说了,衣服不用还了,扔了就行。”
“可是……”
“不要再出来唱歌了。我们大概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没必要知道名字,再见了。”韩子篱说完转过身,迅速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回过头,见已经没有那个女子的身影,便又站在原地等出租车。
到达马家别墅已经是凌晨的事了。
马景越开门见山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去H市的机票,前段时间在警察局上演的那一幕,已经引起了注意。还是避避风头吧。”
韩子篱端起桌上的那个精致的陶瓷杯,轻轻地弯了弯嘴角,笑着说:“我为什么要避风头?浩哥的案子还是任何进展都没有,我不想走。”
“他的事你就别管了,你们俩个本来就不应该见面!”马景越敲了敲桌子,严肃地说,“这些事是警察局要做的,你先走吧。不要管了。”
“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查出来,你儿子到底怎么死的?”韩子篱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意你身边的亲人?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
“马浩他……”马景越扶额,似乎有什么话要破喉而出,却在最后关头忍住了,他咳嗽了一声,继续说,“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我安排了孟叔随同你过去,有什么需要你直接跟他说。”
“你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以为自己是在下棋吗?我是你的棋子?你想放哪里就放哪里?”
“你不要做梦了,我跟我妈不一样,你说的话,我不会听!”韩子篱站起身来,这样的谈话,再谈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不是想给韩佳换一块好的墓地吗?这可不是有钱就可以办到的事儿,我们做个交易吧?”马景越也站了起来,看着韩子篱的眼睛,“我给她换,但你要离开G市一个月。”
韩子篱的手紧紧地抓着实木桌的边缘,几乎要将它抓出五个手指印来,最后他说:“好,我走。”
马景越从身边拿出机票递给他,沉吟了一下嘱咐说:“注意安全。”
韩子篱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大门落锁,他回过身,看着这栋建筑物。“妈,当初,你就是想进到这里来吗?是吗?”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飞机票,韩子篱冷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会帮你要回来的!”
楚优戈下班回来,清理着弟弟的遗物。
楚优武学习很用功,所以小玩意很少,最多的就是几张便签。楚优戈一张一张翻开,见其中有张写着:今天姐姐的生日,可是她却忘记了。我偷偷的准备好了蛋糕给她,她下班回来看到后,很高兴。夸我乖。姐姐,我会好好努力,以后赚钱了养你,你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楚优戈看到这张便签,悲从心起,不由得又哭了一场。一样一样地看下去,好忽然皱起眉,好象……少了什么东西?
楚优戈站起来,擦了擦腮边的泪,又将那不太多的随身物品翻了一遍,接着又在家里翻箱般的找了找,却依然没有找到。
“你好主任,我是楚优戈。请问,我弟弟的随身小物品,那天都给我了吗?”
“都给你了,其余的我们也寄出去了应该也快到了。”
“那请问,有没有看到一支手机。黑色的,宽屏的,全触屏。”
“没有,楚小姐。我们学校学生是不允许用手机的,当然如果学生偷偷用没被抓到的事情也有。但是楚优武的遗物我们已经清理得非常清楚了,没有看到手机。”教导主任十分肯定。
楚优戈皱起眉,没有道理啊,那支手机去哪里了?前一天晚上在案发现场捡到的手机,没有道理会失踪啊?
打起精神,楚优戈用水拍了拍自己脸。拿着手机出了门。
“你是说,那天晚上,在案发现场捡到了一支手机?”中年警官皱起眉。
楚优戈点点头说:“是啊,因为我的手机没有电了,看他身边的手机在亮,就接起来了。回去以后,我弟弟将手机拿了去。接着……他就自杀了。”
“你当时怎么没提到手机的事?”
“我提了啊,但是那支手机我忘记拿出来了,本来想着尽快送来警局,但是最近……忙太多事,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所以给忘记了。现在,这支手机莫名奇妙失踪了!”
中年警官的眉头皱得更紧,“会不会是你弟弟不小心给弄掉了?”
“我清晨给他的,他上午就出事了?课间操的时候,从顶楼落下来。而且我都去学校问过了,既没有精神压力,又没被孤立,甚至从来没有遇到过社会青年的勒索。和同学关系都很友好!他是第四中学的尖子生,这一点警官您也明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杀呢?”
楚优戈叹了口气,用力砸了两下自己的头,人不是铁打的,她现在几乎是整天不睡觉。身体哪里扛得住,头晕目眩,几乎没办法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楚小姐?您没事吧?”警官递上来一杯水,劝道,“楚小姐年纪轻轻的,还是要多注意保养身体,不要太操劳了。我女儿跟你一样大,但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楚优戈笑笑,生活的压力使她不得不这样操劳。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楚氏回来,希望父母能够死而复生,但那怎么可能呢?为了姐姐和弟弟,她必须撑下去。
“那么,还有谁知道这支手机的存在?”
楚优戈皱起眉,除了她和弟弟,还有死去的马浩,知道这支手机存在的人,只剩下……
“韩子篱!”
“韩子篱?”
“是的,当时就是他往那支手机上打电话,我才接起来的。那天晚上,也是他陪我来警局。没错,就是韩子篱。”楚优戈当然十分肯定。
“他人呢?”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楚优戈在包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张黑色的名片,就是这个电话。
中年警官拿起这张名片,前后翻看了一下说:“这上面除了名字跟电话,什么也没有。”
楚优戈点点头,“是的,没有任何东西。”
“职业,邮箱,地址?”警官翻了翻去,说道,“这个人很神秘啊,如果说没有职业,大可以不制作名片。要名片做什么?难道说……他会经常告诉人家电话,所以制作了名片,直接给人?”
“或者……他不想人家知道他的任何事呢?”想起那个神秘的男人,楚优戈不由得也皱起眉。
警官拿起电话拨打出去,过一会下结论说:“关机了。”
“关机……”
“楚小姐,如果真的是因为那支手机,那么马浩的死,可能也跟那支手机有关。你确定,有这支手机的存在?”
楚优戈将头点得如波浪鼓一般。“我确定。”
“如果找到了那支手机。你能一眼认出来吗?”
“我能。”
“这么肯定?”
“那支手机的左上角有划痕。应该是掉在地上弄了的。虽然同型号同尺寸的手机有很多,但那划痕是独一无二的。”
中年警官叹了口气,点点头,拨通内线,“小徐,帮我查下这个号码最近的通话记录,短信记录。如若开机了,对他进行通讯跟踪。”
“现在,只能等消息了。”警官揉了揉眉心,对楚优戈问道,“如果是韩子篱给马浩打的最后一通电话,那么……对于他的死,是不是可以从韩子篱那里得到一些线索呢?马浩是马市长的儿子,他们究竟怎么认识的?或者说,他们究竟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