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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篱叼着一根烟,修长的身形斜斜在靠着身后的墙壁。这是XX中学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韩子篱就站在路口,脑中回荡中当初那几个学生的脸,微微地眯着眼睛。
穿着明亮T恤的他显得年轻而有朝气,但从抽烟的动用可以看出,这是个不太听话的学生。
很快,从远处便三五成群地走来了几个学生,韩子篱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又等了一会,终于看到那三个人搭着肩膀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身形修长,面目清秀,站在正中央,另外两个两个个头比他稍矮,搭着他的肩,三人并不像其他学生那样大声喧哗,只是随意地轻声讲话。
等他们走近,韩子篱忽然一个箭步跨过去,挡在了他们眼前。
“你……你是谁?”三人被吓了一跳,中间的那人瞪了瞪人大大的眼睛,问道。
韩子篱仔细地观察了他们一眼,当然也接受着他们三人的观察。
“你是……哥哥的什么人?”被打量了一翻,中间的那个少年再度发问。
韩子篱扬了扬眉,“你说的哥哥是指谁?”
“我见过你一次,我们一起吃过饭。”
韩子篱当然也见过他们,有一次马浩请聚会,这三人都来过。只不过人太多,他们根本就没有交流。
“你是哥哥的亲人?”旁边战战兢兢地小子开口说,“对不对?”
“怎么?”
“你跟他,长得有些像。”
韩子篱吸了一口气,“我是他的弟弟。你们是马浩的朋友吧?”
提到马浩,三人之间原本就不怎么高的情绪更是低迷了一些,脸上都堆起一层忧伤。
韩子篱微微叹了口气,“我请你们吃饭吧,我有问题要问你们。”
中间的这个少年叫冯凯,左边的叫李青,右边的叫孟非。三个人和马浩见面的时候都比较多。
韩子篱点了他们爱吃的菜,不动身色地听着少年们对马浩的缅怀,自己又点燃了一根烟。
发现冯凯正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韩子篱,你这个样子,和哥哥真像。”冯凯眨了下他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下有泪水在滚动。
韩子篱迟疑了一下,灭了烟。对于马浩的死,他也非常难过,或者说,除了他的父母没有人会比他更难过。但他却很少为了马浩掉眼泪。
但这个少年不一样,他年纪尚轻,无法像韩子篱一样,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但看到他的眼泪,韩子篱却是呼吸一窒,喉咙也有些埂,胸口像是被石压了一块石头般,透不过气来。
“别哭了,我来是想问一下,马浩平时都与哪些人结交,或者……认识了什么不应该认识的人?”韩子篱敲了敲桌子,慌忙喝了一口水,压下心中那种疼痛感。
“哥哥平时跟我们关系最好,他的事,也很少跟我说……”冯凯绞着那纤白的手指,垂着眼睛轻声说。
韩子篱轻笑了一声,“不会撒谎,就不要撒谎好了。你这个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在说假话哦。”
三人听到这话,齐齐像韩子篱投了震惊的表情。
韩子篱吓了一跳,“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冯浩绞在一起的手指松开,像是有些窘,“哥哥曾经也跟我说过一样的话,你们不愧是兄弟,太像了。”
韩子篱默然,饭还一口没动,又端起水喝起来。
“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才被他吸引。”冯凯接着说。
一口水埂在轰隆里险些被呛到,怎么这话听起来,感觉有些不太对呢?
接着就被一双大眼睛饱含深情的盯住,“你跟我哥哥真像。”
被这种眼神看着,韩子篱有些发毛,颤声问道:“你跟浩哥的关系……”
“我们是他的情人。”
我们……
一鸣惊人,韩子篱一口水硬是没有成功吞下去,呛得他是面红耳赤,像是得了哮喘病一般,剧烈咳嗽不止。
我们……是他的……情人!
这是什么节奏啊!
尼玛难道浩哥是个基佬?
背上被人轻轻拍着顺气,韩子篱好不容易从咳嗽着挣扎出来,拍了拍胸口,窘得要死,“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只是你竟然不知道吗?他跟他家人闹得很大了,甚至还险些跟家里决裂,所以我们以为你知道。”冯浩关切地问道:“子篱哥哥,你没事吧?”
子篱哥哥……
韩子篱感觉到自己又想咳嗽了。
难怪马浩明明是市长的儿子,前途无可限量,家里不可能让他跟一帮小混混在一起的。原来是因为性取向的原因跟家里在闹矛盾,离家出走了吗?
韩子篱认识马浩两年,竟然从来没有听他说过?
但是,这三位都是他的情人……这也太……
见韩子篱的眼神有异样,“子篱哥哥,你别怪我哥哥,是我们都很喜欢他。逼得他没办法,所以才一起成为了他的情人。”
韩子篱闻此话,嘴角一阵抽搐。果然是哥老了,现在是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年轻人的举动了?
三个人一起成为了情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严重逼迫,让马浩做出如此惊人的决定啊?
扶住额头,这种事还是别操心了,再转回正题比较好,“那么,马浩平时有没有跟什么可疑人在一起?”
“可疑?”
“比如说,社会上一些不好的人。你们虽然喜欢在外面玩玩,但也还是学生,怎么样也不可能……实话跟你说,我这次是想要查到杀害马浩的真正凶手,所以才来问你们要线索的。”
三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冯凯开了口。“他年纪比我们大将近十岁,就像我们的大哥哥一样。所以很多事,他并没有跟我们说。但是有一次躺床上的时候,他跟我说起过,一个叫作‘长歌’的组织。”
“长歌?”韩子篱重复了一遍。
自己前几年也是在外面做小混混,也混过一个帮会什么的,但那都是乌合之众。
只是,从来没有听过“长歌”这个组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