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几重,今宵于风露 ,星辰非昨夜,都不似谁眼睫。
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真好啊……
宋家的小孩子生来就这样无忧无虑,有家人的疼爱,有朋友之间的欢声笑语,即使长大了,人与人之间也这般亲密无间。
惊鹊跟这一家根本不是一类人。
他们的欢笑,只不过在显衬自己的孤苦寂寞可怜罢了。
真可悲!
“我先回去了,宋临玄到现在还不理我呢。”即使触景生情,惊鹊还是朝他俩不失礼貌地笑笑。
“嗯,你去哄哄他吧,他脾气怪的很。”
呵,他这么幸福的一个大少爷,脾气凭什么怪,该脾气怪的人是我吧。
司马疏影见惊鹊走远了,撇了撇嘴,嘲讽道:“得了吧,快说说你什么想法,是不是喜欢他?”
宋临安垂下脑袋,眸子一转一转的,良久后抬头看着她,“是,我想我爱上他了。他太美了,不是吗?”
“追人家可是要负责的!你赶紧把怎么抓住他的过程跟我讲讲,我等不及啦!”
“人小鬼大!”
惊鹊敲了敲宋临玄屋的门,没开。
于是宋临玄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惊鹊蹲在他桌子前的窗沿上,静静地看着他。
“我去,你怎么上来的!?”宋临玄被吓的不轻。
惊鹊理所当然地歪着头,“我会轻功的啊。怎么?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宋临玄别过头去,抿着嘴,别扭了一会儿,终于开了金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惊鹊将一根狗尾巴草绕在纤长白皙的手指上,犹豫了下。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天生一对儿蓝眼睛,父母双亡,遭人唾弃,被别人看不起。好不容易被收留了,干的是最累的活儿,吃穿却最差。没有一个玩伴,他的童年是在名副其实的小黑屋里度过的,失去亲人的关爱,还要遭人辱骂,嘲笑,被同龄人当做怪物,灾星…… ”说到这儿,惊鹊顿了顿。
“他默默记下了每一个嘲笑过他,嫌弃过他的人,想着有一天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他们都看得起他。”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根本没有上学的机会,更没有自由。他只能日复一日地唱戏,你知道的,这并不是一份光彩的工作。”
“但他忍不了也等不了了,终于有一天他想出了这样荒唐的报复方法,可他并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不是吗?何必呢!”
宋临玄感到震惊,他不知道惊鹊有着这样的身世,这样的故事。
说到这,惊鹊突然大笑起来,“哈哈,我和从小就衣食无忧的你不一样!你可以胡闹,有亲人疼,有朋友闹,”
“ 宋临玄,你明不明白,我们只不过是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
说完时,惊鹊激动得攥紧拳头,胸口一起一伏。
宋临玄静静地听完了,沉吟着。
惊鹊等他做出反应,等他炸毛发火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宋临玄?”
“惊鹊,”宋临玄抬起头看着他,“我们的背景是不一样,但是我们的这里,”他拉过惊鹊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我们的心是一样的。两条平行线虽不能相交,但却可以同行。”
趁惊鹊没反应过来, 宋临玄借势用力一拉惊鹊,将他从窗台上拉到自己怀中,吻上他柔软的唇。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能让宋临玄看着那双深蓝的眼眸,此时的它们像一对儿蓝宝石般,闪着熠熠的光辉。
这个吻进行了很久,宋临玄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惊鹊的眼睛,这对儿宝贝,真是越看越好看。
“你……”惊鹊瞪大眼睛看着他。
宋临玄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再陪我一晚好不好。”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风走过树林,长夜漫漫。
今夜凉风瑟瑟,窗外青山的轮廓波澜起伏,在宋临玄看起来,今夜的星辰比昨夜的更加闪耀,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恰似宋临玄怀中人那充满魅惑的性感的蓝色瞳子,他的眼睫一闪一闪,撩拨着宋临玄的心。
难忘今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