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摄政王的答应,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能把讽刺说的这么,不动声色的,也只有他了。
东司,在凌楚又称作厕。
万俟于靖一开始嫌弃这女人丢人,不该带她来,听到摄政王的话,愣了一下,隐约感觉哪里不妥,却又不知道不妥在哪里,只道,“万俟于沁,你好歹是堂堂一国公主,如何这般不矜持?回来。”
万俟于沁不高兴的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走到摄政王那边,站在了他的身后,然后道,“公主又如何?我们西越的女子就是这般淳率,喜欢便喜欢了,遮遮掩掩的,好不扭捏,皇兄不用管本公主便是。”
万俟于靖一时无语,想想如果她能嫁了摄政王,倒也有好处,若是不成,丢人的又不是他,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冷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在场气氛一阵怪异。
终于,一声调笑的语气打破了现场微妙的气氛,却是南楼国太子,那人一袭华而不俗的云缎长袍,皮肤白皙得宛若女子,一头黑发用丝带绾住,比之万俟于靖,多了一些阴柔之气。
南楼多雨水,房屋以竹木建筑为主,一般分为上下两层,潮湿的环境让得那里的人滋润无比,多了一些富庶之气。
有人言:南楼兮,紫宸兮,凤归兮,凰还兮。
意思是:南楼国,乃是尊贵之地,女子归来,男子停留,汇聚天下柔情似水的女子与男子。
是一个才子佳人汇聚的好地方,所以政治上也多了许多有学问知识的人,男女皆可入朝为官,算是清明的了。
也说南楼多汤,长桥卧龙,南楼经常发生水灾,所以在建工程多为水利,是以,南楼掌握了天时地利,被称为建立在水上的国家。
若是有国家侵犯,以水利为国防的南楼,比之西越,也不是那么可以轻易侵犯的,他们可以开闸放水,也可以乘船游离,大有宛若游龙的灵活。
这个男子正是南楼国的少主慕容清澜,“啧啧,本殿还以为是我南楼国来的最早,倒是被西越太子抢了先。”
他的出现,让得现场气氛微微热闹了一些,毕竟诸国之中,已经有两国的太子出现了,而他们,又是那么俊逸非凡,各有特色。
慕容清澜邪笑着走上前,轿子似乎是没有抬进来,所以他是走着来的,他的身上,有一丝邪气,又带了一丝温暖,亦正亦邪。
而跟随他来的,还有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袭蓝色同色束腰裙,干净利落,俏脸微冷。
压下先前心里的不悦,凌楚月祈上前,道,“慕容太子,欢迎。”
说着看向他的身旁那个女子,疑惑道,“这位是?”
慕容清澜挑了挑眉,简略道,“筱晨,我南楼的女丞相。”
话语间皆是满满的佩服之色,又带了骄傲。
他当然骄傲的,他们南楼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状元,以接近满分的成绩压过榜首,入朝之后,提了许多新奇有益的建议,以及各种改革政策,政绩斐然,成了南楼的女丞相。
期间处理各种朝政,孜孜不倦,更是亲自勘查各地的水情,以便制定安全的水利,建造防御,听说还建立了一所为特殊孩童上学提供货源的私塾,收纳了近白人。
从不为自己的私事懈怠了国家大事的这位女丞相,现在二八年华,却还是单身一人。
不过也是,天下之人,配得上她的又有几人?
能让她挂在心上的,又有谁呢?
她的孤高傲气,从来不比万俟于沁的小。
凌楚月祈恍然,抱拳道,“原来是筱丞相,本宫有礼了。”
“太子客气,筱晨不敢当。”淡漠的语气,不如她的少主一般让人想与其接话。
只是,这清冷的女子,在看到一旁的摄政王,眸子微微有了暖意,却是故人,她温和道,“摄政王安好?”
同样冷酷的摄政王却是出人意料的微微勾唇,点头道,“有丞相挂念,焰如何敢不好?”
他自称名字,足以说明其与对方熟悉的关系。
筱晨闻言,红润小嘴一张,笑了起来,“王爷还是如此随性。”
是的,她的焰哥哥,即便腿伤了,又遭人嫉妒诽谤,从来都是随性而活,从来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放弃自己的原则。
一如,当初他们相遇时,她因为口齿不清,五岁了还说不清话,脑子又不好,被周围街坊笑话,孩子们都不愿和她玩。
他就是在那时出现的,他和她玩了一下午的游戏,一遍又一遍,从不嫌弃她,好吧,她也没有嫌弃他,有谁知道精通音律的摄政王殿下,却是五音不全的人呢?唱的歌曲简直呛耳朵。
他说,“下一次见你,你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人跪拜。”
她说,“那是自然,不过,你那嗓音是该练练了。”
“……”
她一直向着那个目标前进,多少日月,因为难以理解的书籍内容急红了眼,可她始终不放弃他说的那个目标,世人只知她头脑精明,又怎知她熬了多少个日月,废了多少根蜡烛,写了多少瓶墨汁,又用了多少张纸张,更吃了多少次缓解喉咙因为发音太多而发炎的药汁?
所幸,不曾辜负,自己与他。
他们好久不曾相见,最近一次是他在近年去打仗,途径南楼时,顺道过来看看她的。
知道她的意思,摄政王微微挑了挑眉,缓缓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丞相可知?”
那筱晨也同样挑眉,道,“君子当晓诸事,休做懦民。”
一声轻笑,不含嘲讽,他道,“丞相好口才,焰认输。”
筱晨微微一笑。
这般“心有灵犀”的关系,让得多少人嫉妒红了眼,凌楚月祈固然,那慕容清澜眸中闪过一抹煞气,很快消失。
可有一人忍不了了,那就是站在摄政王身后的万俟于沁,她冷笑一声,直接询问道,“丞相喜欢王爷?”
筱晨闻言,抬眸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再看着他眼中的戏谑,坏心眼的勾了勾唇,道,“王爷如此风华,谁不喜欢,本相自然是喜欢的。”
事实上,他们之间,确实没有那种想与之执手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