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在风雨的消磨下自然形成了九十九层阶梯,被乡镇的人视为祥瑞,不过,极少有人绕过九曲环旋的公路,走个几公里去爬梯子,乡镇近几年没有改造计划,不是旅游景点,这一带都是农民,每一家都有几亩田地。
“晒死你得了。”他粗鲁的把一顶草帽按在我头上。
我拿下来瞅了眼,好嫌弃的说,“好丑。”
“那给我。”说着就要从我手上夺去。
“别别……”我争分夺秒的说:“收回前面说的话。”
他双手踹兜里,走在前面,为我踩踏田坎上的顽草,“说过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你说,收的回来吗?”
我往前伸长脖子,说:“不能吗?你泼水,我用塑料薄膜接着,一滴不落。”
几步之后,他向我伸出右手,“快过来。”田坎之间有一处一米五的缺口。
“我自己过去。”跨了一大步,半只脚还在外面,我傻眼了。
“出门没带脑子吗!发什么呆。”他不客气的说,把我拽离了危险区。
“呵呵!”装傻可是我强项。
“笑什么,我不是在表扬你!!”
“哈?”发了个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认错就对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温声细语,“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记得少吃一点。”
拐着弯的骂我有病,气得我说不出话来,“你你……”
“你什么啊你,走我前面。”
原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山脚,一直走到半山腰,我都在想他的用意何在。
最后一层阶梯,转过身,发丝擦过他脸颊。
他极缠绵极缱绻的说:“你把我的光挡完了,你准备怎么补偿?”
就算我站在石梯上也比他矮那么一丢丢,但我还是说:“一朵花够吗?”
“不够,加上阳光、沙滩、爱我的你。”
“就像大江东去,不诉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