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陈列在橱窗的文物,有的在商人手里几经流转,最后回到滋养的土地,有时是恰逢乱世,被火焚烧,残缺了部分,有的是埋在地底几百年,重见天日,它们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个有血有肉的故事。
去年年初的时候,在古溪博物馆,看到茶壶上提有诗句,“对镜挽青丝,垂柳依围栏。共饮红尘水,相约黄昏后。”能够想象,当时买它们的人,骨子里应该都有份浪漫情怀。
最近一次,地标是巫镇,在一个马踏飞燕的青铜器前停留了许多,脑海不自觉的浮现谢玄穿着正装牵着马奔跑的画面。
讲解员看我很有兴趣的样子,取笑说:“你们这么大的姑娘,正是知情识趣的年纪,得知齐云对余欢的生死相依,免不了要来看一看它。”
我纳闷的说:“它和那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齐云爱马如痴,这件青铜器是他的陪葬品,是他存在过的证明。”
“你能给我讲一讲他们之间的故事吗?”
“当然。齐家是当时有名的将门,若是不出意外,齐云在成年后也会成为一名大将,只是……在齐云很小的时候,他爹和他三个哥哥战死沙场,这件事情对他影响很大,他勤加习武,城中很少有人能打败他,但他绝口不提出阵杀敌的事。”
“后来敌军攻城,守城的将领一见是耶律齐就都推脱起来,城中百姓不得已在齐家门前长跪不起,有一女子称:齐家郎君,不说城中数以万计的百姓,就说说余家女郎,城陷之后,她能有什么好下场呢!没过多久,齐云披甲上阵,他不知道的是,余家隐瞒了余欢失踪的消息。”
我怏怏道:“他……死了吗?”
“两阵对战,耶律齐用余欢威胁他,他没有回应,耶律齐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余欢,这一战是齐云胜了,城中居民欢声雷动,齐云自刎于高楼。”
我琢磨了半天,笑嘻嘻对谢大人说:“要是你,没有牵挂,不知道活的多开心。”
谢大人低喝道:“胡说。我和他一样,为一人,留守一座城。若那人死了,我就替她照顾家人,连同她的那一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