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那样说了!”鬼吟月笑道:“我一点也摸不透他得想法,想拉他起来离开,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愿意。还一把推开我,指着我大骂我迷惑了他。于是,所有人都开始打我,驱赶我,请了道士来收我!我只好逃离那里,再也不曾回去。从那以后,我便在也没有和凡人接触过!”
绯尘感叹道: “是因为贪婪么?可不是所有人类都是那样啊~”
鬼吟月摇头:“不重要了!从那时起,我便再不会与人类有交集了!好是他们的好,坏是他们的坏,都与我无关!”
绯尘点头沉默,对啊,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快去休息吧!天色已经晚了,明天陪你继续去逛好么?”鬼吟月微笑着说。
“嗯,好!”绯尘知道,他只是想静静而已,便不在打扰他,自己起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绯尘在一声声嘶吼中醒过来,来到墙边推开窗户一看,客栈楼下的街上。不少住户门前放着一个婴儿抱被,而抱被里却是一堆白骨!
发出嘶吼声的正是这些孩子的母亲,此时她们正上天无路,入地没门,抱着孩子的白骨互相依偎着哭泣。
绯尘看清她们孩子的死法之后,急忙从楼上冲了下去,看着那熟悉的死法,她抬头到处找,看看可是有猫妖的藏身之处。可寻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孩子失踪是什么时候开始等我?”
可孩子的母亲只顾着哭完全没感觉到有人进了她们的地方。知情人开始回答:“大约三天了!”
“三天?有办法阻止么?”绯尘心疼的问。
“阻止?”路人笑道:“怎么阻止,能阻止他们还在这里哭么?”
绯尘只好沉默,最后又匆匆跑上楼,敲响鬼吟月的房间。
鬼吟月很奇怪,这么早早他可是做什么?他平时可是最喜欢睡懒觉了。看了看满脸焦急的她:“怎么了?”
绯尘试探的说: “皇城里有很多婴儿被妖怪吃了!”绯尘急忙问:“你可否用你的结界,保护一下城里的居民?”
“不行!”鬼吟月急忙道:“先别说我的法术现在凡人身体不能承受许久。就是能,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呀~”
绯尘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满不在乎的情绪,更还有浓浓的看好戏的意味。心想他也许是讨厌人类,而且皇城那么大,他确实无法保证那么多小孩的平安。
“好吧!”人家不愿意,绯尘也不能勉强别人呀,只好点点头:“可是,夜心的妖,怎么会来这里?”
“夜心?”鬼吟月好奇的问。
“嗯!”绯尘回答:“在夜心,也出现过猫妖吃小孩的事情!”
“啊~”鬼吟月点点头表示明白,转身进屋,拿着酒壶坐下平静的一口一口的喝着,看起来非常淡然。
绯尘看着他淡漠的样子,好奇的想他到底为什么会那么恨人类,居然淡漠到如此地步。
鬼吟月看着绯尘望着他发呆,笑道:“怎么了?觉得我很冷漠不进人情?”
“不是!”绯尘摇头:“没有人规定你必须插手,没有人生来便要为别人服务!”
“这便是我喜欢与你做朋友的理由!”鬼吟月爽朗的笑道:“不会以什么善良正义做借口要求别人做任何事!可是,就有人会一生都为别人服务,你看~”
绯尘顺着鬼吟月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小袋子,急匆匆的往前走。不一会身后便追过来一个微微苍老的身影:“儿啊~这是给你爹治病的钱啊~”
男子使劲甩开老人继续往前走,老人下一秒又扑了上去,男子不耐烦的一脚踹开她怒道:“治什么治!病成那样了还不死,浪费钱还治不好,还不如拿去给我翻盘!”
老人听了不意外的大哭起来:“儿啊!那可是生你养你的亲爹啊,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啊!”
“亲爹又怎么样?就是亲爹才该养我!”男子伸手拔掉老人的手,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匆匆走进赌场。留下老人独自在街上,可怜又无助的嚎啕大哭。
“他,怎么这样?”绯尘捏着拳头气愤的说:“那可是他亲身父母啊!”
鬼吟月不在意的笑笑:“这才是人性!像这种人,连妖都不会吃的,因为他们的肉,是臭的!”
“臭的?”绯尘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鬼吟月笑着转头,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哭泣的老人和妇女,淡然的说:“我吃过呀~”
绯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有经历过他的事,不能明白他当时的位置与处境,无法贸然的去评论他的对与错。
鬼吟月: “怎么,觉得我很恐怖?”
“没有~”绯尘看着下面哭泣的妇女心道,人性再差,孩子都是无辜的,一定要保护好剩下的孩子们。“我没有经历你所经历的,无法去评判你的对与错!”
“说的真好!”鬼吟月笑笑:“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你看看,人类可以随意的杀死任何生物而不会被人说坏,邪恶,恐怖。但是妖,不管你做了多少好事,行了多少善,积了多少德,只要一杀人,便是坏,无恶不作,丧尽天良。而人类却可以随意的请道士来屠杀妖怪,还能落得个好名声,名扬天下!你说,是不是不公?”
绯尘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人类很弱小,却又很强大,无法以任何词去单方面的形容他们。他们总是给你希望,却又给你绝望,能让你伤心哭泣,也能让你感动心暖。明明妖怪是强大的,却无法统治他们,因为在他们绝望的时候,总会有奇迹出现,这个奇迹带领人类反败为胜。
“我得恩人,便被我吃了!”鬼吟月看她沉默成那样,故意说话来调笑:“他们请了道士来捉我,我本不愿意伤那个道士,可他却步步紧逼,将我逼进山间的一处山洞。他对我说:你既然不愿意伤我,为什么不行行好让我收了去,名利双收?
我笑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心软之士,听了之后,便一口咬死了他将他吃下。吃下我便后悔了,肉非常的臭,还很恶心!”鬼吟月仿佛回想起那股味道,皱着眉头非常的嫌弃。
“那后来呢?你还有吃过么?”绯尘问。
“嗯,有!我吃完道士之后,忍着那股恶心感,变成道士的摸样下了山来到我恩人的家里。他看见我回来,对着我千恩万谢,钱和物不停的往我手上塞。那一刻我突然在想,恩人的肉,是什么味道?
于是我在他惊恐的目光下变成原貌,细细品尝了他的肉,可一样是臭的。在吃下他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如果我当日法力耗尽变回原形晕在路上,他一样会带我回家,不过不是救,而是拔毛剥皮,食肉裹腹!”
绯尘并不这么了解人性,或者说,她认识的人,都没有那么邪恶的思想,在她眼泪,大部分人依旧是善良的。 “你的经历我明白!但是无法改变我心中对人类的爱护,还是有很多人是善良的。我也不会强迫你接受人类,我们互不相干好不好,我想保护那些孩子!”
“当然可以了?”鬼吟月无所谓的说:“我并没有权利干涉你。而且,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一帮,只是不会亲身参与其中罢了!”
“真的么?”绯尘高兴的问,那真太好了,她自己一个人,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去保护那些孩子。可是,她又担心鬼吟月勉强自己。
鬼吟月看着她的脸色由高兴变成纠结,心下便明白她的想法:“绯尘,不用担心我,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不过,你要是想保护那些孩子抓住猫妖,就尽快来商议商议办法,莫要误了时辰!”
“谢谢!”绯尘大方的道谢,然后认真的将夜心的事细细的告诉他,想要摸出猫妖的习性。可是猫妖出现的时候她们并没有亲眼看见,他们也不是道士,没有办法去追踪猫妖的踪迹。
最后,鬼吟月提出排除法,毕竟皇城那么大,挨家挨户肯定顾及不到。首先排除的便是高官家的孩子,因为高官家里有官位佛照,猫妖进入比较难。
第二排除的便是贫苦的穷人家的孩子,因为孩子生活条件不好,吃的差会影响孩子的肉质,妖怪会觉得口感不好。
剩下的便是家庭条件一般和小富大富之人,在排除家中有小婴儿的家庭,虽然多,但也比之前少了不少,难度也减少了许多。
绯尘非常感觉鬼吟月,在黄昏的时候,绯尘准备出门看看能不能遇到那只猫妖外出寻觅猎物。她飞到房顶,突然想到,她现在法力已经非常厉害了,为什么不试试用自己的法力来做这些事呢?
于是,她坐在房顶,盘着腿静下心来。不一会就放出神识,她是第一次这样做,可以清晰的看到所有的房屋街道,甚至阴暗的角落。她高兴的寻找着,让自己的神识不断的扩大范围,直到包围了整个皇城。
不一会儿,皇城涌入数十只狸猫,四面八方都有,外貌大小都一模一样,完全无法分辨出哪一只是真正的猫妖。绯尘一边放着神识,一边往离她最近的小孩家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