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佗红颜的一句陀螺伯伯,终于让这个一句话都不说,却一直坐在桌边的人,开口说话了。
陆七知道,方丈并不是风尘丐侠,而这个人才是风尘丐侠。
陆七站了起来,说道:“前辈,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脚露出来,让你看人家的脚心,也多有不便。我们三个人的脚心都有疤痕,我们就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还有,我们就是想知道,这个醉佗红颜的身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世,她到底应该姓什么?”
老者站了起来,并且,把自己的身形转了过去,背对着大家说道:“你们三个人如果真的想知道其中的端倪,你们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们不能马上离开这里,因为,我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如果, 这一天真的到来了,那么,一定是那个怪物,又重现江湖了!”
陆七略一沉吟,说道:“只要我们三个人知道事情的始末,我们一定听从老人家的安排!”
老人转过身来,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们。”
老者自我介绍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风尘丐侠,这位是我的师兄,人称怒挽狂澜九州大力神慧明大师。”
“你们三个人脚心的疤痕,那是一个标志。这个标志,说明了你们三家的渊源。你们三个人的父辈,都是前朝的降臣。前朝的最后一个皇帝,后主,在大势将去的时候,把一项极为重要的秘密,隐藏了起来。但是,怎么样才能发现这个秘密,只有把你们三个人的父辈聚到一起才行。”
“可是,江湖上的人,只知道有这么三个人,但是,这三个人到底是谁,谁也不清楚。因为,前朝遗留下来的降臣太多了。”
“其中司马燕的父亲,是当时西安城里的一个郎中,而且,这个郎中,当时和你们两个人的父亲相交过密,因此,这个郎中,也颇得皇帝的信任。”
“当时,皇帝也想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委托给朝中的三个人,但是,皇帝怕万一消息泄露出去,别有用心的人很快就能摸到这三个人的线索。”
“于是,皇帝,就特意找了一个皇宫之外的人。”
“但是,即使皇帝的心思这样缜密,仍然,没有能够让这个郎中逃过别人的眼睛。”
“郎中,之所以和皇帝交往过密,还因为,郎中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武林高手。其中,你们当中,那个姓张的人的父亲,也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姓陆的那个人就不行了,她只是一个文吏。当时,这个姓陆的文吏,还带走了一个后主的遗孤,大概成了他后来的儿媳妇。因为,那是姓陆的答应了后主的。”
“十八年前,我只是西安太守府中的一个家丁的头目,当然,我这个家丁的头目,却也来的有些名堂。”
十八年前,在西安城中的一条街道上,也是当时,西安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好像是病了。
因为,这个年轻人走起路来,脚只打绊儿,身子摇摇晃晃的,脚底下一点儿根都没有。
小伙子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踉跄,一下子就栽倒在了路上。
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也许就是天意,小伙子命不该绝。
因为,离小伙子栽倒的地方不远,就是一家中药铺子。
正好,中药铺的小伙计,出来倒药渣子。
小伙计看到了倒在路上的小伙子,小伙计就赶忙跑回了屋里,对着坐堂郎中喊道:
“师父,师父,有一个人栽倒了!”
坐堂郎中听了小伙计的话,说道:“在哪儿,你个混账东西,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扶他进来?你忘了,我们的祖师爷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了吗?悬壶济世。我看你的饭白吃了!”
小伙计挨了师父的骂,赶忙说道:“唉,我知道了师父,你不要动了,我马上出去把他背进来。”
小伙计转身,跑着出了中药铺子。
时间不长,小伙计背着那个倒在路边的年轻人进来了。
药铺掌柜的,也就是坐堂郎中,让小伙计把年轻人放到了床上,马上就为年轻人把脉。
稍许之后,郎中的脸上才不见了焦急的神色。
“伙计,你一会儿按照我的方子,给他把药煎好了,喂他喝下去。你注意,要看顾好他,药喝下去之后,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就醒过来了。他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是得了伤寒,再加之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急火功心,才栽倒的。”
小伙计答应着。
掌柜的又说道:“我在把脉的时候,怎么觉得这个年轻人像是一个练家子呢!好了,等他醒了,你先不要惊动他,你只管喂他点稀粥咸菜之类的,先不要让他吃大油大腻的东西。”
掌柜的说完了,就让人把这个年轻人抬到了里屋。
让人在后院,给这个人安排了一间屋子,因为,正屋里有掌柜的女眷在里面,出出进进的,也多有不便。
一个时辰之后,就听后院伺候年轻人的小伙计大声地嚷道:“师父,他醒了,师父他醒了。”
掌柜的听到了伙计的叫声,马上向后院走去。
掌柜的吩咐着小伙计,“你到前面照应着点,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不要来烦我,我有话要问这个年轻人!”
小伙计到前面的柜台上去了,照料药铺的生意。
掌柜的站在床前,两眼盯着床上躺着的年轻人,说道:“你醒了?”
年轻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也像一个练家子,按道理讲,你不应该沦落街头。说吧,你在你的家乡,到底做了什么?才跑这远的路,到西安城来避难?”
躺在床上的年轻人迟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掌柜的把身体靠近一点儿。
掌柜的认为,年轻人仍然身上没有力气,怕说话自己听不见,就把自己的身子,向床前挪了挪。
突然,小伙子从被子里,把自己的手挥了出来,打出了一记掌力极为霸道的一掌。
这一掌狠狠地拍向了掌柜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