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疯狂地呐喊声平静下来之后,醉佗红颜再往画舫之上看过去,醉佗红颜看见了为更温馨的一幅画面。
就见陆七一手揽着歌女的娇躯,一手正在写着什么。
当陆七把手中的笔,轻轻地搁下的时候,就见那个歌女也从陆七的怀里站了起来。
歌女重新坐到自己刚才演唱的位置上,把自己的琵琶调好弦。
然后,就是这个歌女那富有魅力的说话声,传入了醉佗红颜的耳朵里。
“下面,小女子就为大家演唱陆公子的《踏莎行》,在演唱之前,小女子有幸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因为,画舫之下,还有一个比小女子更为幸运的女人,醉佗红颜。她是陆公子的红颜知己,时刻陪伴在陆公子的身边,她比我幸运。因此,我特意邀请她和我同台演出!”
画舫下面的人,虽然,谁也不认识那一位是醉佗红颜,但是,大家还是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
醉佗红颜看着大家给自己让出来的路,醉佗红颜还是默默地站起了自己的身形,向着画舫之上走了过去。
因为,醉佗红颜的心里,此时的想法是,人家既然给了自己台阶下,自己还是识趣一点儿好。
不然,一会儿,说不定,这个画舫上的女人,还真的会趁着自己不注意,把自己的陆郎的心给偷走了。
反正,有自己看着一点儿,总比没有自己看着要好很多。
醉佗红颜虽然懂得是猫就避鼠的道理,虽然,醉佗红颜知道,你如果爱一个男人,就必须要把他牢牢地抓在手里。
但是,任性的醉佗红颜还知道,这好男人都是被挤走的,你既要把他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还不能把他抓的太紧了,不能让他有着一种窒息感的存在。
醉佗红颜怀着一种矛盾的心情走到了画舫之上,当然,醉佗红颜在经过陆七面前的时候,没有忘了重重地在陆七的脚面上踏上一脚。
当然,这一脚,也就是对陆七以示警告,叫陆七不要忽略了她的存在,更不要忽略了她心里的感受。
可是,不管怎么样,既然人家把自己抬出来了,既然人家要和自己同台演出,自己就必须得笑脸示人。
不然,一不符合道上的规矩,二会冷了大家的心。
当然,坏了规矩,还可以用一句初来乍到为自己开脱,但是,如果冷落了大家的心,那么台下的人肯定会把自己撕成碎片。
因为,醉佗红颜已经看出来了,台下的这些人,对于自己的死活可能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谁敢诋毁陆七在他们心目当中的形象,那么,这些人是断然不肯答应的。
所以,醉佗红颜知道,自己不但要唱,而且,还得卖力地唱。
当琵琶那动人的旋律弹奏出来之后,悠扬婉转的歌声也就在寂静的夜空不飘荡了起来。
衾风犹温,笼鹦尚睡。宿妆稀淡眉成字。映花避月上行廊,珠裙实褶褶轻垂地。
翠幕成波,新荷贴水。纷纷烟柳低还起。重墙绕院更重门。春风无路通深意。
一个唱出了水乡的婉约,一个唱出了大漠的高亢。
当琵琶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台下也就有了瞬间的宁静,继而,就是被震耳欲聋的掌声把喧哗推向了一个巅峰。
台下众人的热情被点燃了,于是,陆七只好又写了一曲《斗百花》
秋尽。叶翦红绡,砌菊遗金粉。雁字一行来,还有边庭信。
飘散露华清风紧。动翠幕、晓寒犹嫩。中酒残妆慵整顿。聚两眉离恨。
一句聚两眉离恨,把激情的燃烧推向了一个新的顶峰。
待人们的情绪稍稍平静下以后,就见歌女向着台下说道:“小女子玉英,代陆公子向大家求个情,刚刚陆公子对我说,他们一路之上,长途奔波来到这里。想必陆公子车马劳顿,也已经困乏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让陆公子早些回去歇息了。”
让醉佗红颜没有想到的是,台下的众人齐声大喊着:“好,我们应该让陆公子早些歇息将养,但是,玉英小姐必须侍寝。”
玉英也没有推辞,而是面向陆七说道:“假如公子应允,那将是小女子的荣幸。”
玉英小姐的话声刚落,再看画舫下面的众人,则像疯了一样,一下子就涌到了画舫上面,大家一起动手,把陆七还有玉英小姐举了起来,向着客栈走去。
看着离开的众人,醉佗红颜心里忿忿地想到,:“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他们只知道他们的陆公子,他们的玉英小姐。而把我这个正牌儿的人,给冷落到了这里呢!”
冷落归冷落,自己该回去还得回去,不然,不就白白地便宜了那个什么玉英小姐吗!
看着人家受欢迎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好像是一个多余的人,醉佗红颜的心里,不免也有了一种伤感的情绪。
醉佗红颜的心里想到:“好你个臭陆七,你好像翅膀长硬了,你敢当着我的面儿,眠花宿柳了,你看我怎么回去收拾你。”
但是,当醉佗红颜的脚,一踏进客栈的房间,却又让眼前的事情,把自己弄了一个手足无措。
因为,杏眼圆睁的醉佗红颜刚踏进房间的门儿,那个陆七刚刚结识的玉英小姐,就已经一个万福,给醉佗红颜施了一个礼,然后,又用水乡的女子特有的那温柔的声调说道:
“小女子玉英见过姐姐了,玉英还望姐姐见谅,我们都是女人,女人何苦要为难女人呢?”
“陆七是姐姐的陆七,但是,陆七也是天下歌女的衣食父母,所以,陆七也是天下歌女的陆七。”
“因此,天下歌女,也就是陆七的女人。姐姐拥有陆七的专权,但是,陆七却不是姐姐的私有物件儿。”
陆七头脑当中,从那个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时候,残存下来的某些记忆,又起了作用。
“行了,醉佗红颜,你也不必再计较什么了,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人今天晚上,都睡在我的房间里不就得了。”
“这样,即可打消了你的醋意,也可解了玉英的相思之苦。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人,总是退而求其次。
醉佗红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扭转目前的局面,因为,自己的手如果攥的太紧了,让陆七有了窒息的感觉。
那么,陆七给予自己的所有的温馨,都会从自己的指缝里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