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人和吴先安经过一番交涉,终于因为那共同的利益,让两个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
“晏大人,不瞒你说,目前陆七就是在我的手上,但是,陆七并不知道是我派人抓得他。”
晏大人转动着自己那一对儿狡诈的小眼睛,看着吴先安说道:“你受什么人的指示,我不想过问,我也不想管。但是,只要你们不涉及到老夫的利益,老夫一般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既然,你也承认了陆七在你的手上,我看还是这样吧!你呢,立刻让人把陆七给放了,然后,我们悄悄地回京城,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来过扬州。”
“因为,只要皇帝知道你我来过扬州,皇帝如果起了疑心,那么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就这样,陆七没有任何征兆地消失了,但是,七天之后,陆七又是没有任何征兆地复活了。因为,当陆七睁开眼睛的时候,陆七正好端端地睡在树林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关于这几天的记忆,陆七的头脑当中的印象,还是十分清晰。
陆七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从客栈里给绑架出来的,陆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自己,但是,陆七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因为,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给捆着,而且,自己的嘴中,还被塞上了破布。
虽然,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被绑架了多长的时间,每天除了有人给自己送吃的和喝的以外,也没有人来问过自己什么,也没有人前来和自己交谈什么。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睡到树林子里,自己也不清楚。
当白云瑞的手下,发现了陆七的行踪,并报告给白云瑞以后,白云一推算时间,距离皇帝要求的最后期限,也就只有八天的时间了。
于是,大家只好昼夜兼程。
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利地事情,这一日,终于到达了京城。
白云瑞禀明了包相,包相去金殿之上,给皇帝回旨。
皇帝掐指一算,今天就是第八日,恰好是半个月的期限,可是,当初自己下旨的时候,话也不是说的很严密,也只是说了一句,让陆七半个月之内,务必回到京城。
这正好是半个月的期限,虽然,归来的有点晚了,但是,毕竟是半个月之内,回到了京城。
第二天,皇帝宣陆七和吴先安上殿,同时作陪的有龙图阁大学士包相,还有翰林院大学士晏大人。
金殿之上,当然是皇帝先开口说话了,皇帝如果不开口说话,任何人都没有说第一句话的资格。
“众位爱卿,前几日,朕参照包相还有晏大学士的意见,定下今年的新科状元,但是,最近几日朕的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来了。”
“因为,朕听满朝文武皆在议论,说是陆七是一个治国之材,说是朕如果把这样的人才弃之不用,有点儿可惜。”
“朕也怕自己做事儿有失偏颇,因此,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还陆七一个公正,那么,朕今天特意把这两个人,宣到殿上,让他们当庭比试一下。”
“不过,吴先安吴大学士,你也不用担心,你就是比不过陆七,朕也不会免了你的状元头衔,大不了朕再追加一个状元头衔罢了。”
皇帝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表达清楚了,皇帝就问道:“你们两个谁先来呢?”
陆七上前一步,叩头说道:“既然皇上这么远把我陆七追回来,足见皇上的爱才惜才之心,小民为表诚意,还是由小民先来吧!”
皇帝听了陆七的话,说道:“如果,由我来命题,难免会落下口舌之争,说我有意刁难你陆七。这样吧!我也就不命题了,你就随意发挥吧!”
“但是,陆七,有一样,你可得想好了,如果朕不高兴,就是不给你这个状元的头衔,你会怎么样呢?你会不会恨朕呢?”
“这个请皇帝放心,你就是故意不把状元的头衔给草民,草民也不会恨皇帝。”
陆七信誓旦旦地说着。
皇帝听了,也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请陆大学士开始吧!”
陆七提笔在手,饱蘸浓墨,稍加思索,一首《鹤冲天》便跃然纸上。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⑽,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陆七的一首无心之作,也只不过是为了迎合皇帝的假如,我不把状元的头衔给你陆七,你会怎么样呢?
做一个巧妙地回答,于是,就即兴而作,也不失为一篇千古名篇。
可就是这样的一首千古名篇,恰恰触动了皇帝心中,那隐隐地自尊。
因为,皇帝的心里想的是,这个陆七,肯定会在字里行间,恳求自己,赏赐给他一个状元的头衔,那样,他陆七也能够得到一个状元的头衔,也显示出了自己皇家的尊严。
但是,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陆七的作品,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狂傲和洒脱。
于是,当皇帝看过陆七的作品以后,皇帝忿忿地问着陆七。
“陆七,你的心里好像对朕有些不满是吗?”
当然,皇帝在说话的同时,朱笔一挥,写下了:“既然你愿意把你的浮名换作浅斟低唱,你还要状元的头衔做什么呢?”
就这样,陆七由于自己狂放不羁的性格,把到手的一个状元,给白白地葬送了。
陆七虽然是无心之作,但是,晏大人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说道:
“皇上,你知道这个陆七有多么狂傲了吧!你看他,他那里把你放在眼里呢!你听听,你听听,他都在说些什么!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那明明就是再说,还要你这个皇帝做什么呢?”
陆七终于明白了,这背后捅刀子,还有当面进谗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