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天权国大将军齐之侃是将星转世,战无不胜;天权王颇为倚重;也知道这个将星的脾气有些…不大好…!
常年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怼天怼地怼空气。
你要触犯了他的底线,下一刻千胜保准落在你的脖子上;没得商量。
晨光微亮;将军府的人大多刚起,后院隐有剑声 ,将军府的人早己熟悉;今日休沐无需早朝,齐之侃定在后院练剑。
齐将军在府有三禁;其中一个就是后院练剑,除了副将有要事禀告皆不得打扰。
桃花树下,齐之侃手持千胜;腾转挪移;剑光闪闪,连环十二剑过去,目光如电,穿破虚空身形猛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杀而下。
只见剑光一闪,对面桃树应声而断;干净利落;狠辣无情,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骤如闪电。
剑气所绕;落花纷飞;起身收势;取过桌上绵巾轻拭剑身,收入鞘中;冷眼看着院中桃枝与满天飞花。
王宫向来是个森严之地;不知多少人在此丧命万劫不复,可对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执渊来说;王宫只是一个很大的家。
“小胖叔叔,父王不是说今日齐叔叔会来接渊儿去将军府学武吗?都这么久了,为什么齐叔叔还没有到”仰起一张小脸;面上希翼。
小胖在旁一脸无奈“小殿下您今日晨时未到就起了现在也不过巳时刚到;齐将军总得用了早膳再过来您在等等”。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话音“小殿下起这么早不困吗?”说话的正是齐之侃 ,听见话音执渊脸惊喜。
“齐叔叔怎么才来;渊儿可想你啦!”。
直接飞扑进齐之侃怀中;这世上也就只有他不怕齐之侃的冷脸了。
也不恼他;蹲下来将小人儿抱进怀里露出一个淡笑 ,“你父王要我接你去将军府习武小殿下就和未将走吧”。
言罢;直接抱着出了宫门,小胖连忙跟着;挂在齐之侃身上搂住脖子,吧唧一口亲脸上“齐叔叔最好了”。
随着他糊了自己一脸口水也不生气;无奈笑笑,听着执渊在耳边叽叽喳喳并不答话;执渊知道齐之侃不爱说话也不在意。
虽然年龄尚小但谁对他好却是分得清楚;帝王家长大的孩子怎会什么都不懂,齐之侃对他好执渊自然明白。
齐之侃当真是个好师父;不管平时怎么宠他在练武之事上从不含糊甚至非常严厉。
一日下来累惨了这位万千庝宠的小殿下,瘫在齐之侃身上动都不动一下却不曾有任何怨言可见这孩子心性。
将人哄睡下转头吩咐下人“小殿下累了一天睡得沉小心着伺候”说完也不等侍从回答;径直前往后院练剑。
千胜出鞘;剑光锋利,可若细看便会发现齐之侃招式不稳;他的心并不在此处,今日与执渊的相处让他乱了心绪。
幼子稚语;若是阿蹇还在他们的孩子定也如这般伶俐可爱 ,心中是刻骨的思念。
若是阿蹇和孩子还在…他会教他练武;会像平常父子一样打闹,闲来时煮一壶茶;阿蹇最是喜欢!
他们会这样一直这样一辈子;阿蹇…阿蹇…!剑招越来越凌厉,寒芒一片;想着他受的苦,剜心的疼痛…!
当年齐之侃写给蹇宾的密信被截,原本是齐之侃死后才会收到的信被提前送给蹇宾;蹇宾心死之下开城迎战一尸两命。
王上,见字如面,小齐你让本王又如何见字如面。
皆知天玑国上将军齐之侃为天玑百姓以一人之命换满城军民平安,后天玑国破天玑王自刎殉国;却不知…
“属下参见王上”暗中出现一黑影,“起来吧,查到了什么”?
蹇宾倚在榻上,扫视跪于殿中之人,“回王上的话,经属下探查那日截水城被围齐将军确是当着众人说出以一人之换满城军民”。
这么说,小齐他当真回不来了,“你先下去吧”说不出是何感觉,也是,自嘲一想,心死之人又该有何感觉,“是,属下告退”。
待人重新没入黑暗,手掌轻抚小腹,被广袖隐住小腹微微突起。
若是被传出,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堂堂天玑王意雌伏于他人身下,且还怀有身孕,不知是何人竟如此大胆。
感受到至亲的安抚,自从刚才就不安的胎儿慢慢安静下来,蹇宾看着心中一阵酸涩。
“父王没用,护不住你父亲现如今怕是连你也保不住了,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三口便可团圆到时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腹中胎儿似听懂了一般轻轻踢了一脚,一滴清凉砸下。
心中的痛再也忍不住,虽是身为一国之君,但于蹇宾来说,想要的不过山中一舍与那人为他亲手做的一顿饭菜。
起身行至案边打开桌上的木盒,里面全是蹇宾与齐之侃来往书信,最上面的便是那封让蹇宾心碎的见字如面。
命人拿来火盆将盒中书信一封封拆开,一封封的看,之后全部覆于火海。
既然人都没了要这些又有何用,抚着小腹,心中己做好决断,小齐,本王和孩子来陪你可好。
天玑连着几日天色暗沉,阴雨绵绵平白让人透不过气;抚着架上甲胄表情平淡,命人更衣身子被铠甲束缚。
胎儿被遮挡完全看不出有孕在身,到底是他对不住这孩子;愿来世,你莫要在投生帝王家。
今日一战不可避免。城外是遖宿大军,遖宿王毓埥亲临阵前;目光如炬直逼城墙之上。
毓埥没想到传闻之中极爱拿捏人心的天玑王竟是如此,“蹇宾!你降是不降?”模样到是好看。
“降与不降有何区别?今日你我一战,无论胜负只怕这天下再无天玑国了”清冷声音从城上传来。
听这声音到是有几分气势“那好,本王今日便与天玑王一战”拔出随身佩剑。
蹇宾武功不弱对上毓埥却是下风;更何况还有了孩子,打斗中有所顾虑。
毓埥也未察觉,力气之大让蹇宾招架不住一来一往便伤了手臂被擒。
胎儿被剑气惊扰不停动作偏偏不能被看出来,只能强忍着不适被带往大殿。
毓埥好奇打量这位闻名己久的天玑王,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会想到极具帝王之数猜忌多疑的天玑王会是这般。
就算己是亡国之君气势还不输于自己;清清冷冷的一对风眼,看人时带着疏离与防备;厉而几分威慑,与自己所想相距甚远。
“天玑王可有话说”他到是好奇这位王会说些什么;“敢问遖宿王,截水城一役到底是何情形”?
毓埥一愣“真没想到,天玑王会有此一问”!
目光直视“战局已定!莫非那一战有何不能为外人道的隐情?还是说…”心下一阵不安。
见面前人神色变换不知想到了何处,所性开口:“天玑王若是真想知晓,那本王便说与你听吧!其实本王,并未杀死齐之侃”。
“你说什么?小齐未死,那他现在何处?”话未说完就被蹇宾打断他也不恼“送去别处了”,“何处”?
“你觉得,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闻言自知失态,秀眉拧起“你还是会杀了他?”。
“没错!如此将才若不能为本王所用,那便不能将他留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