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可以睡床,而我就得睡地板?”不公平待遇,何况这里还是他的房间,她以为她是谁?未来的女主人吗?
“嘿,是你问我该怎么安排你的作为,我现在告诉你了,就是睡地板。不过你大可放心,就这一晚,我保证绝无下次。”只要张嫂别再多管闲事,她发誓她绝对不会再度踏上他的床。
不管有没有下次,他是这里的主人翁,然而这个家由他主持,只要是浩旭说错没人敢说对,就她喜欢在这自导自演,她以为他会屈服在约定之下?也未面太小看他了。
“你站在谁的地板上?”单手叉着腰,浩旭斜睨纯。
“谁说我站在地板上来着?”难不成他有失忆症?不就是因为他的邪恶企图才让她差点整个人难看的扑倒在床上。“我想你说错了,你是想说‘地盘’是吧?都几岁的人了还会说错话。”
视她的嘲笑为无物,浩旭咬了咬牙,在心里不断咒骂。旋即躺回床盖回棉被,将她视为透明人不理不睬。
“你怎么躺回来了,我叫你睡地板,这里不是你的位置,到底有没有听见?”声音高了几度,纯坐在床上伸手摇着他,非得搞的他鸡犬不宁。
过了几分钟依旧没有动静,纯怀疑他是不是真睡了还是仍在玩弄她,可依这情形看来,她是没法子了。
只有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可是张嫂。不,不会这么巧的,这种时候是人都该睡。
蹑手蹑脚的下床,将门板打开留了一条缝,以为外头除了月色外就是点点黑暗,怎料她却一眼瞧到推她入房的“好心人”正蹲在她房间前与猫“夜游”!这会儿,就连老天都帮不了她了。
咬了咬下唇,纯顿时感到自己居然会莫名其妙处在不上不下的阶段,卡在中间让她动弹不得。
床上是推也推不醒的欧阳浩旭,房外是藉猫之名监探她的张嫂,她到底该往哪边跑才是聪明人?
清灵的美眸蒙上一层怒气,将视线移往战胜的欧阳浩旭,愈瞧愈叫人生气。全都是因为浩旭,要不是他太“欢迎”她,他会忘记把门锁起来?既然他讨厌她,他怎会忘了多做几道保护?可恨的欧阳浩旭,他一定是故意的!
愤怒一燃起,想熄灭也熄不了,只得找屋内的东西当作发用具。
可眼眸环视了一整间房,除了几本厚重的书外,根本没其他东西能拿来扔,就算能扔,也不具杀伤力,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白费力气。
好吧,既然这样,她就丢书,丢给他看!
厚重的书就这般由纯手中掷出去,笨重的划过弧线,直往浩旭飞去。
以为会听到哀嚎声,还特意闭起眼睛不看精采的惨状,谁知道她预料中的事没一件发生,倒是听见浩旭的声音悠悠自前头传来。
惊险的接起书,浩旭泰然自若瞟了她一眼。“你想砸死我才甘愿?”
“不过就是一本书么,怎么可能砸的死你。”故做自然的摆了摆手,心头却可惜她的希望落空了。伸手想再取来一本,却被他先发制人。
他动作俐落的跳下床,在纯取书前先行制止。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贴近,虽知道他不过是为了避免惨遭重伤才会即刻如飞前来,可她的心偏就是有些狂乱。
怎么会这样?以前就算是被吻都不会有这种感受,现在只不过是贴近而已,根本不该具任何杀伤力进而影响她。
“有这么严重吗?不过就是扔你的书,大不了请张嫂整理,你。你离我远一点。”纯心虚的赶人,咽下紊乱的心绪,明眸大眼却畏畏缩缩的瞧他。
接收她的话,浩旭只是一瞬间感到有趣,不同于以往的言谈举止至少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让他瞧开了眼,笑意也显现在他微扬的唇角。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嚅嚅嗫嗫的,真不像你。”喟叹了一声,浩旭凝视着眼前脸颊快发烫的纯。
面对他的嘲弄,纯鼓噪的心瞬间平息。他凭什么笑她,要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会在他面前出糗?
对,不管如何,对的人永远是她,而欧阳浩旭,不过就是她指定的牺牲品,他没有任何权利调侃她,所有错误都怪罪到他身上,是他罪有应得。
“我就是我,没什么像不像。”撇头冷哼,双脚缓缓步向房门。“我决定死也不对你投降,比起你的玷污,我宁可让张嫂发现。”
“我什么时候玷污你?”令人哑然失笑,就凭她劣等身材与面容?
“我只是做个假设,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怎么说她都是千金大小姐,要是在逃难期间被人霸王硬上弓,那么她何必从美国跑到台湾来“观光”。
“我看起来像野兽?”不会吧,他看起来斯文又善良,全校都如此认定他,就算他真学他哥哥邪恶,也是邪在骨子里,绝对看不出来。
审视了好一会儿,纯才打开嘴巴说话。“行为举止很像,不过我不太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发挥野兽的本能,所以还是能闪则闪,免得我爸妈为我啜泣,我可不想当个受害者。”
伶牙俐齿,真把他说得像个十足十的森林之王,不过他可不会因此而对她拍手鼓掌。
“那么你现在是受害者了?”
“你是说那一种?”
哪一种?!“受害还能分门别类不成?”
“对呀,依侵犯程度来区分。如果你是说吻我的话,那么我是个真正的受害者。如果你是说更高级的,我想你以后可能会做,但对象绝对不是我。”微微漾着笑纹,纯欣赏着他磨牙的生气模样。
“那么你呢?你就如此确定你没有侵犯过人?”很好,既然她要把旧帐提出来,不如一起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我?”先是轻笑,纯坚定道。“当然,我又不是你,再说了,我这副模样,你觉得我还有资格侵犯人?”
“你忘了?”语调伴着森冷的笑意。
忘了?什么忘了?
纯转动自己的脑袋,还是好不容易才忆起自己曾经有过的所作所为。“是你太经不起考验,我不过施展了一点点的诱惑力,你马上败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要不是你不够坚定,我还没有资格挑起你的欲望。说起来,是你太逊了。”
听到她的话,是人都会变成火爆猴。她是看不起他是吧?说他克制力不足需要重修?要不是遇到她,他的理智又怎么会顿时摧毁殆尽,她居然还有胆提出来?!
“过来!”盛怒的声音听起来颇具威吓力。
呃。她真惹他生气了?看来他不仅是意志力不够,就连耐性都薄的很,这么快就磨光了。
不对,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要是她被赶出去,不就意味着得跟自由说再见?“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很帅?”没有人生气时表情是和善的,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补救。
见她仍在原地防备自己,气恼的他是马上走过去逮人,粗鲁的将她拽到床边,又这么一甩,将她抛向柔软的大床。
欧阳浩旭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双目冲血的野兽,她是不是该秤秤看他有几两的可能想当个货真价实的色鬼。
“你不要太冲动,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勉强撑开笑脸,原想翻身下床,却了无空隙被他反制了去。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怒目相对,嘴里含着暴怒之气。
浩旭厌倦了老是被她的言语和动作给耍的咬紧牙根,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上官纯,他不仅很有快感,还有征服她的伟大感受,在现下,她无从仗势欺人,他是主宰一切的王,由不得她介入。
糟了!没想到他居然把她的行动限制在他之下。纯惊愕的定睛瞧他,在他墨瞳里找不到一思清朗,反倒是混杂的令她浮过几丝惶恐。
“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声音有些低哑,不若当时的愤怒与暴戾,可双眼依旧有气势万钧的威吓感。
一瞬间的愣怔,不安的咽下了唾沫,纯是懂装傻的看着他,对他的行为理不清,看来她是真的激怒了一头豹。
直盯盯勾着慑人的双眼细看她每一寸,虽说她其貌不扬,但在此时的浩旭看来,竟然全都变的不一样,像是脑袋迳自美化,而他看见的脸蛋似能勾人魂魄,瑰香逐渐迷惑着他的嗅觉。
浩旭的视线不断朝她进攻,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仔细瞧过,他像是想把她里里外外看个精光似的。
微做挣扎,却解不开束缚,纯于是主动化解此时太过灼热的气氛。
“我猜。你想吻我。”点了点自己唇上的嫣红,望见他的眼眸突地闪过几丝灵光,不让自己有时间迟疑,她主动递上了自己的唇瓣。
像是一股清凉的泉水般,彻底抵御欧阳浩旭心头狂野的念头,随后的温热令他舒畅,转而奋力吻她。
上官纯的心在流泪。奇怪,为什么可以拿来应付欧阳浩旭的方法只有迁就他的侵犯?她这样启不是变成了他的玩物吗?真可悲。
都是爸妈,都是那个不知名的未婚夫,她不要婚姻的束缚,她不要!
如果没有爹地的擅作主张,她相信她不会悲惨到这种地步,逃出美国,找牺牲品骗妈咪。这一连串的事情是这么令人措手不及,就连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都是个。是个欲求未满的野兽。
如果被爹地、妈咪知道她被坏男人欺负了,会不会马上解除婚约?
别傻了,她可不相信,毕竟父女同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爹地的心思呢,她要是在不加把劲,这婚事结定了。对了,要是今天的事被妈咪搜集到情报,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自由不远?因为这代表他们真是彼此心甘情愿哪。
不过那位假男友也未免太认真了。别想歪呵,只是抚着她的头发而已,不过这顶假发好像快被弄歪了。
早晨,几束光芒由窗外射入,经由窗帘的阻挡,房间里只有微微阳光,并无太过直接的刺热。
眨了眨眼睛扇动羽睫,朦胧双眼缓慢清晰,迎面而来是些许亮光,紧接着是一面墙。等等,这墙为什么有穿衣服?真新奇。
可好奇不到几秒,昨晚的记忆霎时回到脑海里,猛地惊醒的撑开眼。拓宽了视线范围,望进的是一副壮硕胸膛,而她的手居然环绕着他的腰,头竟然紧靠着他胸前。
真是一项重大的打击,她怎么会这么主动,对,就连昨晚都是她自个儿引诱他。呜,其实她不想这般无耻的,那麽她和欧阳浩旭岂不是没有差别了,两人都一样差劲。
“早安。”低哑的嗓音自头上响起。
“早。”纯说的很无力。情况怎么会变得这么糟?
“昨晚还冷不冷?”欧阳浩旭抚着她凌乱的假发,语调是难得的温柔。
“不冷了。”头不敢往上抬,双手却缓缓的抽开。
“说的也是,昨晚抱我抱的这么紧,要是还抱不暖,我看是你有问题。”嘴角溜出调侃笑声,很明显的嘲笑之意。
什么?!原来他根本知道昨晚她的“恶行恶状”,居然不阻止她,让她今早闹笑话。他到底还有多少法宝弄得她越来越不像个大千金?
抽开的手顿时僵住,大眼依旧瞠的老开,怔愣了半晌才嚅嗫着∶“我。我向来有抱大玩偶的习惯。”
闻言,浩旭憋着的笑意像是太过巨大无法隐藏,终究忍不住大笑出来。
蹙了蹙黛眉,纯感到莫名其妙。“你笑什么?”受到刺激,纯不假思索的将头往上仰,看他到底有什么把戏。
“你以为你几岁?这么大的人还抱玩偶,未免太过幼稚。”双眼接收着下方传来的些微愠怒视线。
“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法律可没有明言规定大学生不能抱玩偶,你有什么意见?”挑高了鼻尖,对他冷哼一声。
“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我得提醒你,你昨天抱的不是玩偶,而是我。我记得我可没答应你让你抱,所以你是不是该向我道个歉?”扬了扬嘴角,浩旭公布这残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