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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学院第一期征文 轻功独步.贤若帝心

书名:鸿蒙世界短篇小说集 作者:水虎鱼 更新时间:2018-02-27 13:19 字数:9181

    鸿蒙历209年

    芷无咎初来苗疆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初涉江湖的游人散客。

    自大禹国东岭边关正义城而下西北境辽东,竟是为了逃避师门惩罚。

    少时入昆仑山门学道,得师尊凝寒师太指点,修习本门轻身绝学‘飞鸿’,一学便是十一年,如今一五年纪。‘飞鸿’神技,以不下凝寒师太,年轻一辈弟子中,芷无咎的轻身功法当属第一……

    “呼呼呼”

    远处的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复而听到鸟兽惊恐声。嗷嗷怪叫者,叽叽喳喳者,狂奔疾驰者,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怎么?

    难不成林中竟有江湖争斗?

    可这声音传来,却又小了许多,群鸟齐飞,做鸟兽散,仅是如此。

    哎?怎么听不到有人喝骂,刀剑相拼呢?难不成又不是江湖争斗?

    那……又是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与鸟兽争雄?

    嘿!这可当真好玩,难不成是山间野人?

    这个念头却也仅在片刻,那个声音越渐清晰,偶听得林中传来一人高呼“闪开闪开,都给爷让开!爷今天终于修成正果,逃离苦海。哈哈哈哈……”

    那说话之人扒开林子,一溜烟的钻出林中,他脚下轻捷,好似游雁飞舞,快速且轻柔。单脚尖点在地下,以自身打了个转,这才双脚落地,在看那人时,竟是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少年。

    他刚出林子,一抬头望了望头顶金乌,那万丈光芒,当真好不刺眼,可他依旧仿若不觉,振振的看了片刻,在低头时,眼中满是红黑色的小点,他微闭双眼,眼皮包着眼珠子在内打转,睁开眼时,眼中又恢复了澄澈,他高兴极了,迈开步子,沿途欣赏风景,慢慢往长夹道而去。

    大禹国辽东一带是中原镖局枢纽,多少镖局都在这里建立,多少镖局在辽东扬名立万,威震天南。

    他慢慢行径,此次下山是要玩个痛快的,即便归山后为师尊惩罚也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行了一日一夜,又过一片山林,他曾经同师尊下山入城化斋时经过这里,他知道过了这片林子便是辽东境内。

    此刻他水米未进,又饥又渴便想快点出了林子,找家客栈化些斋饭。

    他迈开大步,施展轻身绝技,一路飞驰狂奔,但却并未惊动林中鸟兽,只因他的速度实在太快,林中鸟兽还未察觉,他就以离去数里之外。

    原来,先前惊动鸟兽一着,不过是他为讨欢愉,徒增乐趣的方式罢了。

    远处传来一声呼啸,接着又是兵刃相接之声,劈啪作响。

    他心中暗惊,步履稍停,慢慢接近声音来处,藏身于树上,低头看去。

    但见林中群斗,约摸五六十人,各个大阔身材,耀武扬威,全都是江湖黑道中的人物。当然除去期间数十人中皆是相同服饰外,个人打扮皆各不同。

    那一般服饰之人,各个身着黑衣,手拿单刀,吆五喝六,骂骂咧咧,分架兵刃而攻来敌,竟是守护身后的两架马车,两架马车之上各插着一杆镖旗,上面写着‘百胜’二字,原来是辽东百胜镖局在此押镖,不想半道竟让黑道绿林劫持,对方人多势众,此刻正在苦战。

    “百胜……镖局?”他心念一动,少时常听师尊说起辽东各家镖局的趣事,对辽东各家镖局虽说不能全知,但成名的几个还是有所耳闻。

    但这‘百胜镖局’……

    他可从未听过,又看了看那数十人保护着的镖车,他心中便有计较“不知是谁在此发难,竟派了这许多江湖人来截这趟镖。”

    他正这般想着,却听那众镖师中有人喝道“不知是哪路口子发难?在下百胜镖局褚伯志,咋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好的留下万儿,等这趟镖走完,在下定会过口子登门拜访!”

    他初涉江湖,对江湖之中的场面话可说是全然不知,此刻听那人话声急切,显是不想与这众来路不明之人为难,但他中力充沛,武功也定不弱。

    他向来不喜以多为胜,那样不算什么英雄好汉,此刻枪尖撞在胸口,既然被他看到了,岂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见那说话之人极其威猛,那些绿林黑道上的强盗敢上来挑战的都被这人手中单刀斫翻在地,却并未伤诸人性命。

    他心中暗道“这人武功即好,却招招留情,看来却不想与诸人为敌,恩……应该是这百胜镖局的镖头。”心念至此,他大喝一声,恶斗诸人猛然一惊,分分回头。却见一人纵身一跃,从天而降,当先左脚飞出,将面前使一对判官笔的人踢飞了五六丈远,接着半空右脚横扫,又踢翻两人,左手押地一撑,翻身越过一人,右手成掌,只听‘啪’的一声重重的打了面前那人一个耳括子,这几下兔起鹘落,干净利索,在场诸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些劫镖人中就以有四人身负重伤。

    他一经站定,刚好挡在那镖头身前,那镖头显是吃了一惊,眼中满是迷茫,看了看这突如其来的人,一时间竟也忘了此刻身处凶险,忙一拱手道“不知阁下……”他话未说完,却听那人道“在下芷无咎,其他稍后再说!”

    那镖头连点头道“好!多谢少侠相助!”

    芷无咎道“不知你们是哪里来的人,怎么为难这镖局?”这句话却是对着劫镖诸人说的。

    他初涉江湖,对绿林好汉之间的黑话全然不知,此刻说来,口中甚有干涩之味,吞吞吐吐,不成体统。

    自众好汉中走出一人,那人身长八尺,虎背熊腰,眉目横飞,满脸络腮,神情严肃,气势威武,左手拿着一块巨大的石墨,看时足有八九十斤重量,但在这人手中却显轻松平常。

    那人‘铛’的一声将石墨插在地下,登时尘土飞扬,地上却早已陷落一个大坑,这石墨立起,足有此人一半大小。这人臂力之强,足可称为一奇,而他竟以石墨为兵刃,既不是长兵,也不是短刃,石墨之重也非常人所能举起,可谓奇上加奇。

    那人凝视芷无咎道“阁下好俊功夫,不知尊师何人?”

    芷无咎道“我师傅是谁与你无关,你们怎么要截人家的道来?”

    那人听他言语生涩,知他不过是个初涉江湖的小辈,当下便起三分不屑“令尊师何人,我或许知道,也就少了一场争斗。”

    芷无咎道“原来是为了避免争斗,呵,好啊!那你就说说你的大名,看看能不能配得上我师尊的名声。”

    那人道“在下‘铁臂山人’石万雄。”

    芷无咎道“哦,‘铁臂山人’,你都说自己是山人了。‘山人,山人’山中之野人,那我师尊如何识得?”

    他此话是诚心戏弄对方之语,须知他也不过是昆仑派弟子,倘若真是这般说话,他也算是个‘山人’了。

    石万雄知他有意相激,暗道“此人功夫不弱,只一招‘凤落灵青’就伤了我三个手下,看来教他功夫那人当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得先问个清楚,莫要得罪了旁人。”

    其实芷无咎适才使得那招又岂是什么‘凤落灵青’那般简单?只不过他昆仑派武学极其隐秘,这连串招式使将出来,石万雄只当是崆峒‘花架门’一脉的功夫呢。

    石万雄道“阁下既不肯说,在下也不多问。我们当家的指名道姓,今个要让百胜镖局难做,阁下还是行个方便,莫要淌这浑水。”

    芷无咎道“这话说的可真漂亮,小子既然看到了,岂有撒手不管之理?”

    石万雄道“好小子!”心中则是暗叹,今日之事决不能善罢,这多管闲事的小子来路不明,如此自信,定是仗着自己师傅的名头,好啊,老子铁臂山人又岂会怕你不成!即便你那师傅找来,我也自有说道!

    心念至此,将石墨举起,负在肩上瞪视着芷无咎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就连命也留在这里吧!”

    石万雄话音刚落,却见一道黑影猛冲而来,他心头火起,大喝一声“找死!”举起石墨,轮个大圆,只听一声呼啸,犹似晴天中一个霹雳,巨大的石墨在半空直劈下来,芷无咎见那石墨势夹劲风,当真威猛,心中暗道“被打中可不得了。”双手朝前,阻住前冲之势,双脚轻点半空,竟腾空又起两个档次,众人看来只觉他自半空又在飞起两丈来高,这一手‘雁落平沙’耍的却是漂亮,但诸人不知这是昆仑派绝学,只觉这人犹似长了翅膀一般,都不禁喝起彩来,芷无咎右手凭空撑起,在半空翻了几个筋斗,距铁臂山人只有一丈距离。

    石万雄双臂高举石墨,筋肉凸显,用力极猛,朝芷无咎猛击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地上登时下陷巨坑,大地仿佛都猛然震颤一下,石万雄脸露冷笑,心知这一下你岂不被砸成了肉泥?但他脸上的笑意很快就被愤怒掩盖,却见尘土飞扬间一道黑影窜出。芷无咎一招‘鹤立鸡群’双手撑地,双腿朝上猛踢,只踹石万雄下颚,石万雄右臂防守,抵住下颚,左腿朝前一踢,石墨顺势飞起,左臂抓起石墨,使了招‘力劈华山’,又再次往芷无咎面门削去,芷无咎右臂撑前,双腿弯曲合拢,左臂护头,仰后纵开半步,就在此时,石万雄身后猛然窜出一人,那人身形如电,犹似流光,芷无咎隐约看时,暗叹此人好快身法!却见那人一脚踢出,芷无咎顿感腹中剧痛,闷头打了个滚,脑中嗡的一声,冷汗直冒,他艰难爬起,抬头看向来人,却见那人身着一席白袍,约摸三十多岁年纪,虽清秀脱俗,却骨瘦如柴,他手执折扇,脚尖点地,手中折扇摊开,优雅的扇了几下“轻功不错,但太过花哨,不够实诚。”

    芷无咎听此人说来,心中微有怒意,但腹中的疼痛让他觉得眼前这人对己的威胁要比那‘铁臂山人’大的多。

    他只得忍着怒意,艰难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冷笑道“我是何人与你无关。老石他臂力虽强,但轻功比不过你,我臂力不如老石,却要与你一比轻功了。”

    芷无咎忍着疼痛,嘴下却丝毫不软“你不过趁我不备,突施袭击,又岂是真实功夫?”但见那人合扇突上,身形速度却不下芷无咎,冷然道“那就试试。”一招‘燕子三潮水’,腾于半空,却如履平地,芷无咎见此人攻来,早已忘了腹上疼痛,合合而上,迎向来敌,他接连使出‘燕游芊山’‘攀枝错节’‘阳关平落’三招,皆是本门轻身绝技,那人回使一招‘狼狈为奸’‘山卷重歧’挡下两招,第三招却在不接了,只是顺势朝后平飞出去,连退数步,折扇微扬,眼中稍显惊异道“昆仑派?”

    芷无咎听他说出自家门路,暗道“我昆仑派武学向不外传,这飞鸿绝技更是非亲传不授,以至千余年来,仙昆仑一直名传武林,神秘著称,这人却又如何仅凭三招两式便探出我的来路?”便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冷笑道“凝寒那丫头,这几年来越来越不像话,收的弟子学无德术,还要学人家行侠仗义?”

    芷无咎怒从心起连喝道“我师尊又岂是你能说的?”

    那人道“罢了,今日我看你师尊面子,饶你一命,那镖局子也算走了运气,你回昆仑派后,记得为我捎句话。”

    言罢,转身便走,其余劫镖诸人包括那‘铁臂山人’也都忿忿随其离去。万想不到,这手执折扇之人竟是此次行动的首领,难道却仅凭他这一身轻功和那骨瘦如柴的身板吗?

    那人身形如电,率领着一伙强盗片刻间竟全都消失无踪,芷无咎刚要呼一口气,耳边却传来那人的声音“告诉凝寒小丫头‘白羽飞燕’不是无情之人,当年一事在此谢过,两情相悦,天长地久,此生与冯某无缘,望她好自为之!”

    此人不仅轻功了得,内力竟也如此高深,千里传音在他口中如游儿戏。

    芷无咎一听他自道名号,脑中浮想联翩,忽而脑海清灵,眼中满是惊奇,怔怔的自语道“‘白羽飞燕’冯金白……”

    那个师尊思念半生的人,那个叛变了昆仑的少年天才……

    芷无咎回头看时,却见那镖头正与其余镖师整理镖车收拾身死镖师们的尸首。

    他心中过意不去。褚伯志安定好了手下镖师这才回过头来,见芷无咎呆呆站在一旁,忙上前抱拳拱手“适才多谢少侠相助。”

    芷无咎回礼道“严重了,我也并未帮上什么忙。”

    他这话说来却有羞愧之意,原是他太过自信自家实力,认为天下轻功除师尊凝寒师太当在无他人能与己一比高下,今日初出山门便遇到了轻功高出自己的人,此刻回想,暗骂自己目光短浅“我竟如此小觑天下英雄。”

    实则并非他小觑了天下英雄,而是那‘白羽飞燕’端的厉害。

    褚伯志见他眉头皱起,心中疑惑却不直言,只道“不知少侠此行要往何处?”

    芷无咎道“本是要去辽东一游,竟不想遇到了这档子事。对了,你们是怎么得罪这伙强盗的?”

    褚伯志道“这事发生我心中也疑惑不解,想我百胜镖局本是个小镖局却如何能得罪得起江湖中人。”

    芷无咎道“恕在下直言,褚兄此镖运往何处?”

    褚伯志道“芷兄仗义相助,在下也不隐瞒。我们这回接的是苗疆五花楼的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递给了芷无咎。

    芷无咎低头看去,原来是个用檀木做的方盒,上面封了禁条,看来是不想让人打开。

    褚伯志接着道“正如芷兄所见,里面的东西用封条封住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芷无咎微微点头,低声道了句“苗疆……”

    褚伯志见他神色有异便道“芷兄可有什么疑问?”

    芷无咎心道“我此次下山便是游山玩水,好好痛快一番,既然遇到了这档子事不如便和这镖师一同前往苗疆一趟,也好一看南疆景色。那辽东嘛……”

    实则他心念到处,自忖辽东离昆仑最近,少时长与师尊同往,在远处却是没去过的,此刻正是一个机会。

    便道“在下想与褚兄同往,沿途欣赏风景,顺道帮褚兄打理镖局事务等苗疆一行结束,我便同褚兄再回辽东如何。”

    褚伯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适才他见芷无咎武功了得,又听那白羽飞燕明言他是昆仑派弟子,心中早有结识之意,此刻听他言下之意,正合心事,连拍手笑道“哈哈哈,那再好没有了。芷兄少年豪侠,武艺又高,这一路而去苗疆还得多承芷兄助拳。”

    芷无咎道“那是自然。”

    褚伯志拍着芷无咎的肩,为他一一引见镖局诸人,芷无咎与诸人相继行礼,众人一一见面行礼,便算相识。

    芷无咎又帮衬着众人收拾以毕,这才继续上路。

    一路上诸人马不停蹄,镖车虽只有两辆,但内里装的却并非什么贵重物品,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那方盒褚伯志始终安放怀中,就连吃饭睡觉也从不掏出。

    诸人一路南行,除了平常吃饭睡觉,走了两个月,这日来到平阳关,再往前便是南疆境内,自从刚出辽东遇上白羽飞燕一伙盗贼后,他们一路往复南疆,倒是畅行无阻,在没有遇到其他强人土匪。

    芷无咎与诸镖师相识两月,情谊渐深,众人正自说笑,忽听身后传来马蹄之声,那马蹄声越见清晰,想必是朝诸人方向而来。

    镖局有镖局的规矩,万事都以谨慎为先。即便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驻马停步看个究竟。若是同路散客倒可让其先过,若是强人悍盗能避免争端尽量避免。无非是说几句黑话,塞几个黑子那般简单。

    但偏有些个悍盗不识好歹,只称“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听到这时,镖局的诸镖师只得在这伙强盗说话的当口,提前掏刀子,亮家伙了。

    诸人停步之余,远处尘土飞扬。片刻间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细数之,足有十一二人,当先两人并辔而行,一人身着黑衣,胯下白马;另一人身着白衣,头裹白布,胯下黑马。其他十余众皆穿黄布皮衣,头裹黄布,却骑滇马。众镖师将两架马车靠在边上,让这对人马先过,那当先一人所乘白马却是良驹,奔驰如飞,经过芷无咎时,那黑衣人扭头看去,芷无咎正在看着他,二人瞬间对视一眼,芷无咎看得分明,那黑衣人右眼下有颗泪痣。黑衣人脸上一红,忙扭过头去,白马脚力不停,片刻间这队人马便与镖局诸人相隔数里,不一刻竟连马蹄声都听不到了。

    褚伯志见那队人马远去,低声嘀咕道“什么道来,这么猖狂。”

    芷无咎则道“怪哉怪哉。”

    褚伯志扭头疑惑道“怎么?”

    芷无咎却微微摇了摇头。

    诸人又行几里,正自说笑间,忽又听得身后马蹄声再起,这次却不似先前那般气势汹汹,倒似少了几成脚力。

    诸人再次回头,果见身后远处尘沙又起,诸人停步不动,将镖车靠在一旁。不一刻,马蹄声近,却见这回奔驰而来五人,这五人并肩而行,身着衣衫皆个不同,五人皆蒙着面,竟属五类颜色。

    你当他们属的什么颜色呢?

    此刻便有红、黄、蓝、绿、紫五色。

    五人所乘坐骑皆为红棕马,却见这五匹马颜色鲜明,宛如火焰,经过诸人时,一股刺鼻血腥味扑面而来,芷无咎心中暗惊,“都是关山西江汗血马?”

    褚伯志见这众人远去,又低声嘀咕道“呵,不知是哪家的路子,好大手笔。”

    这关山西江一代盛产名驹,汗血马多为千里马,其色为红棕,周身无一根杂毛,奔驰如电,可日行千里,出汗时,夹杂其毛色顺势而下,如流血一般,汗血马之名由此而来。

    芷无咎却不做声,诸人继续前行,又行数里,身后马蹄声再起。褚伯志心头怒火顿生“奶奶个熊,这般一来二去,啥时候能到苗疆?”不过牢骚归牢骚,他还是乖乖的腾出道来,却听马蹄声渐近,这回人数犹比第一次更多了。

    果不其然,众人扭头看去,但见约摸五六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

    这队人马身着黑袍,头裹白布,胯下所骑滇马。

    褚伯志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忙抽刀在手,其他镖师也全都‘锵啷啷’抽出兵刃,只当是之前那伙强人这回准备妥当,自辽东不远万里追来,定要截他们这趟镖,褚伯志心中好一阵纳闷“这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玩意?犯得着你们下如此辛苦?”

    他却又转念一想“不对不对,这盒子里的东西连我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知道的?”

    却听芷无咎道“褚兄多虑了。”

    褚伯志道“此话怎讲?”他这话刚一出口,果见那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经过褚伯志这对镖车,头也不回,又浩浩荡荡驭马远去。

    芷无咎道“他们这次身着统一服饰,胯下坐骑是云南所产的滇马,如此队伍,却无一位首领,诸人服饰左胸处镶有金边,上印字迹为青色所写的仙字。”

    褚伯志道“毒?”

    芷无咎道“如此庞大队伍……恩,褚兄我先去查探一番,你们一路做好标记,到了前面的镇上找家客栈安顿,我晚些再去寻你。”

    褚伯志点头答应,芷无咎解了镖车的一匹马驭马先行。

    一路奔驰,却没料到这众人马仅是在林中乱蹿,他先前还当行踪被人发觉,便索性弃马不用,施展轻功再次追踪,到了晚间,这众人马终于在一个山洞前会合一处,齐齐下马站定,取出马负上的长棍,当做火把,点亮火折,却见洞口摆设犹似祭坛,祭坛之上插着一块大匾,上书‘五毒神君’四字,祭坛周围坐五人,正是白日里那第二队人马,这五六十人一见面一句话也未说,只是乖乖站立当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那是个极其隐秘的山林洞口处,芷无咎在树上静待,却见从洞内走出一人却是个小童,他身着苗人服饰,脸上点缀血红,眉目深黑,犹似中毒,看起来阴森可怖。

    在他身后跟着二人,正是白日所见那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只不过穿黑衣那人的头巾已经不见,长发披肩,眉目如画,形态婀娜,却是个美艳女子。

    此刻火光照应下,却见那女子满脸难色,小嘴一噘一噘的。一张美艳的脸上在她生气之下更增几分娇柔妩媚。

    只不过美中不足,这女子右眼下有颗泪痣。倒似有人天生嫉妒她的容貌,故意将这颗泪痣重重加以点缀,让这泪痣显得那般耀眼。

    但这又能如何?

    美丽的人天生便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那是能够吸引异性为之陶醉付出一切的力量,这泪痣在她那娇滴滴的面容之下,显得更加楚楚可人。

    她像是上天的宠儿,多少男子一生之追求。

    这三人一经现身,当先五人同时起身,齐齐拜服“五毒教五坛使参见教主,黑白圣使。”

    紧接着诸人火把高举,分分拜服,声音如似雷霆,轰鸣有声“五毒教五坛教众参见教主,黑白圣使!教主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那小童哈哈大笑,音色尖细,犹如鬼魅,芷无咎心头不惊一怔。

    那小童冷然道“都起来吧!”竟如娃娃音一般,但仔细听时,却又如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只让听者所感浑身不自在。

    待得众人已定,那小童接着道“我五毒教开派百余年,教内从未出现叛徒,可到本座这代却出了个小贱人,本座今日借着开派老祖之灵,为五毒教清理门户。”

    芷无咎听他说话声音,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却不小心惊动了树梢,那小童也当真机敏,头微抬怒斥一声“什么人!”

    接着便见五坛使同时施展轻功,同时朝芷无咎所站大树袭去,芷无咎暗道一声“好家伙。”

    心念至此,忙闪身退却,那五坛使伸掌抓去,掌中尽显黑气,他们一抓不中,心中皆个大惊。

    芷无咎却在退避时心中暗叹,还是他反应迅速,若是换作旁人,怕早已中毒身死。

    但那小童身法却要比这五人联手还要迅捷,但见芷无咎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那小童便以杀到,此刻相距芷无咎不过一丈距离。芷无咎只见他脸上爬满了尸虫,刚才火光阴暗,相距较远,竟未看得清楚,此刻近距离看时,只吓得他冷汗沾衣,怕是几日几夜都要与噩梦同眠。

    那小童阴恻恻的冷笑道“嘿嘿,你躲不掉了。”

    芷无咎毕竟师从昆仑,自家武学之精深,又岂是江湖中那些旁门左道,普通流派所能比拟。情急之下连使出‘鹞子翻身’双足踏于空出,向后射出,那小童暗运毒攻,双掌如风,呼呼齐上,掌中青气缠绕,芷无咎绕过他这一下攻击,那小童双掌拍在粗壮的树干之上,但见那颗粗壮大树‘轰隆’一声巨响,竟被腐蚀殆尽,百年古树,顷刻间化作一地齑粉。

    芷无咎接连翻了三个筋斗,又在另一颗树上站定,那小童轻飘飘的站于地上,阴森森的冷笑道“你……轻功不错。师从何门啊?”

    他却犹似师尊问徒弟一般那样质问着芷无咎,芷无咎头顶冷汗直冒,这小童果然邪的恐怖。

    还未等芷无咎回答,那小童眼中闪过一丝凶戾,左掌伸出,一股强大吸力登时将那女子牵扯近前,那黑衣女子显是并未料到,一惊之下,已然不及,小童左掌成爪,狠狠扼住黑衣女子脖颈,但却并未用毒,他阴恻恻的道“嘿嘿,我知道了。你这小子是想从我百毒童子手下救人啊。”

    芷无咎道“放开她。”

    那小童呸了一声,猛然扭头看向黑衣女子“小贱人,我五仙教岂能容你?”

    芷无咎扯下一根树枝,猛力抛出,怒吼道“我师从昆仑派,素未与这姑娘某面,你快放了她?”

    百毒童子道“哦?昆仑派?”

    芷无咎这一下力道极重,那童子右掌探出想要抓住抛下来的树枝,却抓了个空。

    他一惊之下,却感一股极强劲力猛然袭来,并伴随着另外一人的声音“白羽飞燕在此,五毒童子速来受死!”

    那小童一惊,躲闪之际,黑衣女子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在小童身后的白衣人却又上前想要擒拿黑衣女子,芷无咎趁机而下,一招‘白鹤亮翅’将白衣人击得倒飞开去,五坛使齐齐拥上,却见林中接连飞出十多枚暗器。期间有三枚铁莲子,两颗舍利子,梅花针 、铁蒺藜更是多的数也数不过来,但却仅有一枚龙须针。那暗器势夹劲风,好不威猛!

    等等……龙须针?

    五坛使正在躲闪,百毒童子却最先反应了过来。

    却见一人随白羽飞燕一同自林中窜出“九针刀唐锋驾到,五毒恶童,你教内举行晚宴,怎能少的了我唐锋?”

    随着五毒童子一声令下,五仙教诸人与白羽飞燕,九针刀恶斗在了一起。

    这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战斗,西蜀唐门却又如何与远在辽东的白羽飞燕联手?这是个迷,芷无咎无心去想,也不敢去想,难道说这一路走来,他一直都被人跟踪着?

    还是说……

    芷无咎摸着黑衣女子娇柔的手,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一切都好似早有安排,让他猝不及防。

    他不知道自从昆仑而下辽东再到这苗疆,一路之上,究竟是谁在算计着谁。

    一月后

    芷无咎与褚伯志等人作别,那五毒教黑衣女子始终不肯透露姓名。

    ……

    “你要去哪?”

    “听闻正义城有论剑大会,我想去看看……”

    “你不怕五毒教的人在来追杀你吗?”芷无咎握着她的手,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唉……又是这种感觉,这种酸涩中带着甜蜜……

    那女子挣脱了他手,翻开手掌,手中莫名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这是……”芷无咎惊愕。

    “生死蛊。”女子道。

    “生死蛊?什么叫生死蛊?”芷无咎疑惑问道,忽而低头沉思“啊……是不是,你受了伤,被下蛊的人也会受伤?”

    女子微微点了点头。

    “你下蛊给我?”芷无咎眼中闪过凄凉。

    那女子又点了点头“你怕不怕。”

    芷无咎微微摇头“不怕。下就下了。”他言语中带着苦涩,轻叹了口气“反正……我不会让你受伤。”

    那女子道“听说正义城有论剑大会,我想去看看。”

    芷无咎的心仿佛被莫名的牵动“恩……放心,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那女子笑魇如花“你真好……”

    ……

    临行前,褚伯志拍着芷无咎的肩道“芷兄,此去一别,不知你我何事才能再次相见。”

    芷无咎拱手道“有缘定会在见。”言罢,转身便走。

    褚伯志道“芷兄,我有一事不明。”

    芷无咎扭头看去“什么事?”

    褚伯志道“下次再见,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芷无咎道“就像现在这样称呼我啊。”

    褚伯志哈哈大笑“那可不成。”

    芷无咎一怔,随即便明白了他言下之意,继而仰头大笑起来“好!”又一抱拳拱手道“在下昆仑派‘轻功独步’芷无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咋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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