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你看我,走神了。连您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是婉栀不对。祖父,来,坐。”婉栀扶着老人坐下。
“先下去吧。”绿纱朝侍女们吩咐。不一会,屋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那小子怎么样了?”
“无大碍,我估摸着过会就会醒了。”婉栀眼里充满哀伤,“对了,杨老,您这里是不是有份奇谷图?”
杨老眼里闪着光,“若是我孙女问,我肯定会说,可是……”
“杨老,您是绿纱的祖父。而且,我早就说过了,只在必要的场合叫您祖父。别为难我了。”
“跟那老头一样倔。你祖父确实寄存在这里一张奇谷图,不会是留给你的巨额财产?”
婉栀一脸无奈,“杨老,那不是什么财产,几十份奇谷图拼凑出来,就是去奇谷的路线。但它的价值不在于那个奇谷,而是,它那么多奇谷图当中,有两张记载着药方,能解百毒。慕容冥的……”
“婉栀。”床上躺着的慕容冥,虚弱地出声打断对话。
“是不是我们吵醒你了?”婉栀赶紧行至床边,为慕容冥拢了拢被子。
神经大条的绿纱没有察觉到什么,也跟了过去。只有杨老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这小子是想隐瞒什么?
慕容冥捏着婉栀的手心,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近点。婉栀低头,耳朵靠近慕容冥,发梢落在慕容冥脖颈处,痒痒的。
杨老和绿纱识趣地退了出去。
慕容冥在婉栀耳边,轻声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慕容冥笑了笑,偷亲了婉栀的嘴角。
婉栀也不恼,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婉栀扭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嘴角弯弯,低头主动亲了上去。
慕容冥愣住了,随后,大手覆在婉栀头上,加深了这个吻。慕容冥大手一带,婉栀跌坐在床上。一转身,慕容冥化被动为主动,更加用力的吮吸着婉栀口里的芳香。
婉栀身下一凉,惊醒,婉栀伸手按住慕容冥四处游走的手,冷汗直流。“不要,你身上还有伤。”婉栀发出不完整的音节。
慕容冥猛地想起来什么,赶紧扶起婉栀,看向婉栀的后背,果然,婉栀身后的衣裳已渗出有血迹。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背上有伤。”慕容冥一个劲地道歉。
婉栀趴在慕容冥肩膀上,“我没事,你的伤呢?”
“我没那么娇贵。我看看你的伤。”慕容冥将婉栀的衣服褪至半腰,只见包扎伤口的绷带,早已一片红。“你坚持下,我给你重新包扎。”慕容冥拿过床头的医药箱,开始解绷带。
婉栀咬着唇,强忍着,慕容冥每解一圈绷带,牵扯到伤口,都让婉栀冷汗直流了。
婉栀明显感觉到慕容冥的身体一僵,只听他问:“那是只毒镖?”
“那本来是绿纱在外用的镖,不知怎么的,好像是拿错了。”
慕容冥皱眉,给婉栀处理伤口,嘟囔道:“真希望那只镖是落在我身上,这要是留疤了,多难看。”
婉栀拉好衣服,双手缠在慕容冥脖子上,挑挑眉,问:“怎么?留疤了,就不要我了?”
“我倒是想要呀,可某人的心不在我这。”
“我的心早就给你了,还赖着不走了。”婉栀的耳根红透了,婉栀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慕容冥的胸膛。慕容冥偷笑。
一会,婉栀突然发现不对劲,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慕容冥。
两人面对面地盘膝而坐。
“说!”婉栀严肃地看着慕容冥。
慕容冥倒是有些心虚了,“说,说什么?”
“好,你不说,我倒来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第一,你醒了这么久,也没喊痛,是不是没受伤?”
慕容冥缩缩脖子,“我说是,你信吗?”
“到底是不是?”
“是。”
“那你摔下来的时候,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慕容冥的眼神闪躲,“别人的。”
“为什么后来还晕了?”
“睡着了。”
婉栀被气的说不出话,“那大夫为什么说你伤得很重。”
“我叫他说的。”慕容冥垂下头。
“那刚刚怎么不跟我说?”
“我说过了。”慕容冥的声音很小,并开始拉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
“慕容冥,你个混蛋,我打死你。”婉栀满眼怒气,“你跟我说,不用担心,你哪里说过,你没有受伤?呀!那个骗子,老是害我担心。”婉栀的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慕容冥身上。
“哎哟哟,痛,痛,痛,有伤,我身上有伤。”慕容冥一脸委屈样。
婉栀立刻停手,“哪里?哪里?”
“这里。”慕容冥指指自己的嘴唇。
“你……”
慕容冥抓住婉栀扬起的手,在手心揉着,“为了打我,再弄到伤口就不值当了。”
“哼!”婉栀不理睬,“骗子。”
“好了,好了,夫人,是我的错。”慕容冥将婉栀揽入怀中。
“谁答应嫁给你了?”
“那婉栀怎么样才愿意嫁?”慕容冥揽着婉栀躺下。
“十里红妆,百里送迎,千里撒花,万里鸣鞭。你觉如何?”婉栀挑挑眉。
“好,你就等着做我夫人吧。”慕容冥刮刮婉栀的鼻子,心中却有些哀伤。
“我还要你的心。”
慕容冥把玩着婉栀的发丝,“挖出来给你?”
“不,只对我好。”婉栀侧躺着,睡着了。
慕容冥看着婉栀熟睡的面容,又想起了婉栀就他时飘扬的裙摆,想起了护他逃道真的细心,以及求他收留赵氏兄妹养伤的强硬,想起两人走来的种种,慕容冥嘴角荡开了笑容。想起婉栀之前颠沛流离,在外流浪,慕容冥又痛心地揽着婉栀。
下半生的安定,我来给你。慕容冥暗暗许诺。
(2017年暑假写作,希望大家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