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自己,在什么样的场合,有什么样的行为,和什么人在一起就说什么话。
从小,月霜就能够让自己的行为把握得恰到好处。
现在,实在是无心,根本就没有嘲笑张闯的意思。
也明白张闯不会因为自己的笑而在心里对自己产生反感,和张闯在一起自己的心中竟然没有那种紧张的感觉,特别是对方还是自己宿命中的敌人,这是命运冥冥中的安排,面对命运的安排,人只有接受。
往事不用回忆,活在现在就好,现在很快乐,虽然这种快乐不会再让人发笑,但是心中有那种快乐的感觉流淌,仿佛生命在这里静止。
张闯重新躺在了地上,扭曲的表情平静了,因为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了。
斜眼看着月霜,是听见了月霜的笑声才看月霜的,从月霜的笑声中没有听出月霜嘲笑自己的意味,反而觉得她是那么单纯的笑了出来。
在笑和不笑之间,自己希望她笑,她这一笑,张闯感觉自己和她的距离又更近了一步。
当两颗心没有了距离就会融合在一起,这是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
张闯现在不想站起来了,现在也无法站起来,等身上的伤轻了就能够站起来。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从张闯的嘴巴里出来这句话。
彼此沉默了太久。
“我想来到这里就来到这里。”月霜淡淡的说。
从张闯问出了那句话,月霜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和张闯的恩怨,不是朋友,以后或许会,但是现在是宿命中的敌人。
从他的问话中也知道,至少此刻他是这样想的,自己和她是宿命中的敌人。
月霜淡淡的说完,弯起的腰直起来,走到张闯的右边,伸手到张闯的伤口边。
当然双手没有接触到张闯的身体,闭上眼,两丝紫色的光从月霜的双手心出来,像一条扭曲的蛇滑进张闯的伤口。
张闯感觉到右腰的伤口进入了一个东西,张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紫色的光应该不是什么活着的动物,现在,张闯感觉自己的伤口里进去的东西是那种活着的动物。
活着的东西在伤口里蠕动了几下,撕裂的疼痛蔓延张闯的全身,撕裂的疼痛没有持续多久,消失。
伤口处有些烫的感觉,疼痛的感觉已经没有,用手摸摸伤口,没有了伤口的裂痕。
烫的感觉消失,伤口的体温和其它肉体的体温一样了。
张闯知道自己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月霜治好了自己的伤。
月霜的双手垂下,淡淡地说:“你的伤已经愈合,现在你不是林钟的对手,你不要找他,你再找他会没有命的。”说完,月霜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向前方走去,消失在张闯的视线。
张闯不认为月霜说得是假的,相反,张闯认为月霜说得很有道理,她这是在告诫自己。
有一天自己去找林钟,和林钟决斗就是和她月霜决斗,林钟是她所爱之人,自己剥夺她所爱的也就是伤害了她,伤害了她她一定会伤害自己。
可是自己和林钟有着深仇,自己怎么能罢休?他杀人无数,罪大恶极,活着,只会危害更多人,即使有一天要面对月霜,也要杀了林钟,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上帝安排他存在这个世界上是上帝不小心犯下的错误。
月霜离开的背影和自己梦中见过的那个女人的背影是那么的相似,如果不是月霜的脸和梦中女人的脸不同,自己一定会认为她就是自己梦中出现的那个人。
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张闯的视线,张闯才想起来要站起来,尝试着站起来,和上次不同,这次,轻松的站起来了,和正常人一样了,没有疼痛,没有不舒服,浑身有力气,身上的道术还在。
如果命运没有安排月霜来,身上的伤不会这么快的好。
欠月霜的一份情,有机会一定会还。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朝月霜相反的地方走去,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看见了师妹和师父,记得师父也身受重伤,师父身上的伤好得很快。
“师父师妹。”见到师父师妹,张闯很高兴,迎上去,脸上挂着笑容。
诸葛云见到自己的徒儿也非常高兴,但是脸上的笑很少。
有些爱不是用笑表现出来的,一如有些恨不是用泪表现出来的。
见到师哥,罗小顗的心中也很高兴,跟师父不一样,罗小顗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
如果此时没有师父在,或许,罗小顗会冲上来拥抱张闯,罗小顗的性格张闯了解。
“你的伤愈合得很快。”诸葛云走到张闯面前,粗大有力的手拍着张闯的肩声音浑厚的说,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你的伤愈合了,这是好事,很好的事,不久后,我们会有一场大战,大战之前你要勤加练功,你为师我已经老了,面对他,或许我会无能为力,面对林钟我都落败了,更何况是他,所以,一旦我有三长两短,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师妹和师弟们,在修道的路上前进。”
这像告别的遗言,他是谁?看师父说得语气,像是他曾经的仇人,约定决战,这决战的日子就要到来,面对他,师父显得没有把握。
这世上道术高于师父的能有几个?林钟是特殊的。
听师父的口气,他要面对的敌人将比林钟更加的厉害,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现在没有决战,但是,张闯感觉自己现在就在和这个看不见的人决战。
张闯很想见一见这个人。
没有问师父,师父不想说,问了也没有用。
师父的性格张闯了解。
师父没有把握得决战,自己怎么能够扛起?
明知没有把握,为何还要去赴约?曾经的许诺比生命更重要?
师父的选择做弟子的不可违背,师父的命令不得不从,虽有些不理解师父的行为,还是要试着去理解,因为很多的事情到了最后师父都是对的。
从内心深处,这个世界上,张闯只有两个最敬佩的人,一个是战死在沙场的父亲,一个就是即将决战的师父。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换做自己,自己能否有勇气这样做?自己的生命中有能让自己用生命为之坚守的东西?
青春的热血冷了?
青春的热血绝不冷。
若冷了,还不如让自己的生命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
不过,无法想象没有师父的日子,从小父亲就离开自己,是师父一手把自己拉扯大。
可是不能违背师父的命令,不能阻止师父的行为,师父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自己能做的就是以极快的速度提高自己的修道法术,这样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代替师父去赴师父的约定,哪怕是死在对方的手里,为了师父自己也愿意。
跟着师父走,朝前去,不是五盘山。
五盘山的那座大桥正在建造,没有人再去阻止,不用多长的时间一定能够建造完工,想到了胡仁,心中感叹一番。
朝前走了半个小时,看见一间用木头和茅草搭建的房子,走进去,里面很黑。
虽然,现在外面的天很亮,但是里面很黑,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张闯的视力一直都是非常不错的,但是就是看不见。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诸葛云大声的问。
没有回答,屋里非常的安静,就像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发出过声音一样。
这是不同寻常的。
张闯的心警惕起来,行为跟随心走,跟女人一样,自己的第六感往往都很准确,这或许就是命运赋予自己的能力,有大任务需要自己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