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跟田田她们去淘了一套职业装,第二天就穿着这淘过来的衣服直接去了至真三力。到了公司的时候,正好叶臻也在大厅。看到我走过去的时候,大步跨过来。
“妍妍,我带你去办公室。”看他满面笑容的样子,我有点不自在。“不必了吧!”他只是径自拉过我就走向电梯,天知道看他戴着眼镜一副斯文的样子我差点就忘记了他原本就不是斯文能形容的。在进电梯前,看了周围大厅的人一副惊奇的样子,我只觉得叶臻估计又在无意中给我树敌了。到了人力资源部的时候,看他马上就要踏进去的样子,我拉住他,“我还是就在外面等着吧!”虽说是后门,我可不想太依仗他。哪知道门从里面打开了。
“哦?老大带嫂子来了!”看着眼前这个人,就是所谓的“猴子”陆源,就是眼前这个人害我前几天出了个大丑,我皱皱眉,对他道:“别嫂子嫂子地乱叫,还有,前几天的事,我还没忘记呢!”
“好了,在公司的时候还是喊她名字,免得这丫头又闹脾气!给她安排个职位吧!”就听见叶臻在旁边这么说。我瞬间熄了火,这可是在公司,我还要靠别人吃饭呢!
“好吧。那就总经理秘书?”陆源朝身边的叶臻眨了眨眼睛刚好被我看到。我只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行!就这么决定了!”叶臻说完,就拉着我走了。
“喂!什么总经理秘书?谁是总经理?我可什么都不会,那总经理该不会很吓人吧……”一路被他拉着,直到被他拉到工作间。看到那么多人在,我也停住了喋喋不休地讲话。
“好了!大家停一下,”叶臻拍了拍手,“这是我们公司新进员工王荔妍,以后就跟大家一起工作了,大家欢迎!”说完他还带头鼓起掌来。这个人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马上鞠了个躬:“大家好,我是王荔妍,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直到听到大家说“欢迎”我才敢直起身,然后就听见叶臻对他们说:“好了,大家去工作吧!”人群一哄而散,我才真正喘了口气。
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环境,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好了,你这下该告诉我,谁是总经理了吧?”
“我啊!不然你以为是谁?”看着眼前这个嘴角都快咧到眼角的人,我只觉现在还是一道霹雳劈死我来得痛快。
“能不能换个职位?”我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嘴角的笑收了起来,“你说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来这准没好事!这个样子那不是天天都要跟他见面,这个样子可是违背初衷了。
“你不是说不在意,也不动摇了吗?这只是正常的工作范围,”他又停下看着我,“还是说你担心自己会爱上我?”我立马反驳:“才没有!”
“那不就得了!”说完他便带我进了他的办公室。
虽然说不在意,可是每次动不动那个人就喊着要喝咖啡,递文件。其实办公室还有另一位秘书,只不过是个男的,我和那位秘书在办公室的外间,分开左右两边坐着。每次叶臻一说话,我看着面前那露出傻笑的男秘书,我就无奈得想撞墙。这不,刚刚里面那个人,又说要喝咖啡。我只好起身,拿过外间角落里特地设计的咖啡台,给他冲了一杯咖啡端了进去。
“我说你能不能安分点!”我踏进里间的时候低声说。叶臻从文件中抬起头,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文件,有点渴!”我倍觉压力大。这个人分明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就是因为他这种态度,现在我跟公司里的职员都还没怎么熟识,就认识那几个“西装男”。大概是被别人看成空降部队,别人也瞧不起。这家公司实力强也不是乱说的,每个部门的工作人员都很负责,并且都有大学的商务外贸专业做底子,甚至还有不少人是MBA或专科毕业,哪像我,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结果还一进来就做了总经理秘书,估计公司有一大票女生不知道想怎么把我恨死了呢!连外面那个男秘书,听说学历都是硕士了,哪像我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果然当时就不应该骗爸妈说找到工作了。
“妍妍!妍妍!在想什么呢?”听到声音近在咫尺,我才想起这是在里间呢!连忙推过眼前的脸就跑出去了。也许再找个工作会好一点,这是我跑出办公室时脑海中最后的一个想法。
我一直以为叶臻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直到进入公司的第五天,我就推翻了原来的想法。那天因为上午有一个必修课老师要布置毕业课程的设计作业,所以先一天给公司请了半天假。下午到公司的时候,公司里的气氛严肃得厉害。虽然说平时也不会很活跃的气氛,那个下午简直可以用严阵以待来形容,我还以为是公司来了某个大人物呢!结果到办公室的时候,从叶臻办公室里传来叶臻一声愤怒的责骂声。惊得我手上拿着的包差点摔倒地上,回头就看见坐在旁边的赵秘书直冲我使眼色。
我刚准备凑近他问问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里间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地打开,抬头就看见几个部门的经理灰溜溜地夹着文件从里间跑出来,而叶臻更是用力喊了一声:“赵秘书,给我冲一杯咖啡过来!”然后就看见赵秘书战战兢兢地从座位上站起,从咖啡机那边拿过一杯咖啡,准备走进去。我也不知道那时候脑子是不是抽风了,突然从他手中抢过咖啡告诉他,我送进去。看着他明显松一口气,我有点好笑,叶臻,有这么吓人吗?
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叶臻正低着头看文件,地上明显就是刚刚因为气愤而扔下的几本书。我抬头看着刚刚那个还气愤得在大吼的人,现在却一副冷静工作的样子,侧面的轮廓显得冷厉而强势,我终于有点体会到田田总说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气势是什么样子的了。
“怎么,刚刚吓到你了?”回过神就看见叶臻正对上我看向他的眼神,嘴角因为刚刚的工作还是紧抿着。
“没有,没有,这是你的咖啡。”我连忙凑上去把咖啡递给他。然后室内只响起他翻动文件的声音,金色的光线伴随着窗户的打开而更清晰地跳跃进来,因为窗外高大建筑遮挡的原因,光线并不多,但是叶臻紧锁的眉头却一点也没有在这悠闲的夏日而放松下来。
“很难吗?”我我还没来得及后悔之前,这句话就从嘴边蹦出来。
他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按了按太阳穴,苦涩的笑意从他嘴边蔓延开来:“这个月的月绩根本没达到要求,可是他们一个个还相互推卸责任,要是在这样下去……”
我并不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但是从田田她们崇拜的口气中我知道,一个公司要在这个行业成为永久的领头羊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至真三力已经几年都是其中的佼佼者。现在看来高层的压力一直都不比员工的压力小。我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这种事情我也没有能力给他以帮助。
“妍妍,别担心,为了你,我一定会坚持的!你先出去工作吧!”说完,他又戴上眼镜,开始看起文件来。我并不了解他说的“为了你”是什么意思,但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确实有点想要替他分担的感觉。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还在办公桌上皱眉的人,带上门就出去了。也许我可以帮他做些什么。
“怎么样?怎么样?总经理没说你吧!”才到座位上,赵秘书就凑过来低声对我说,脸上的担心还掺杂一点愧疚。我知道他本来也是个内向的人,估计是没料到今天叶臻会发这么大的火,所以有点害怕,拿他端着的咖啡的时候才没有坚持。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八卦啦?”我笑笑,“没什么,总经理就是有点生气,说到生气你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他听了我的话,脸上的担心才放下,“你不知道吗?”他回到座位上,递给我一份报纸,“这个月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来一间公司,什么事情都跟我们公司做对。有很多潜在客户都被他们挖走了,然后就是报纸上写的这个样子了。”我看到报纸上用一大块版面写着两家公司针锋相对,甚至开始抢顾客源,严重影响业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那个“凤凰国际”的噱头,分明就是影射我们公司不堪一击。可是看叶臻的样子,事情好像也没有这么简单,再说大众估计也不会去认真探讨什么是事实,他们只会把这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者猜测谁是最后的成功者。事情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解决,只有好的业绩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用新闻去证明,只会变成一个两两相骂的口水战,最多只能多给别人增加点谈资而已。超过行业平均销售增长率的数字,那并不是轻轻松松可以完成的,就算叶臻被人称作商业精英,但他毕竟不是三头六臂,每一分成功都是用汗水和心血换来的,这里面没有一点取巧的成分。
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能帮公司帮叶臻度过这次难关。叶臻知道之后,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