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在丁茜这里安静下来,也找了个时间打电话告诉丹丹,让她告诉爸妈别担心。听丁茜说已经没人找我了,我也安下心来。我也有想过打个电话回去跟亦骐说清楚,但是丁茜说了一句话就让我放下了这种念头,她说这种事情要让他自己去想清楚。其实我也知道,其实我和亦骐之间从最开始的时候问题一直很明显,不管是叶臻出现之前还是之后。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在意,亦骐也没有说出来,我们就一直以为我们两之间还是安然无恙的。
和亦骐开始之前我就是因为以前的事一直放不开而听他说的“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是开始另一段感情”而开始,一开始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就不是对等的,我也承认在这将近两年的日子里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可是那晚去找亦骐的时候遇到的一幕,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是忘不忘记,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了,我怕遇到那种情况,他这个人这么优秀,身边不可能没有倾慕他的人,可是只要他身边有女孩子的时候,我总是没有安全感。再说亦骐说一直喜欢,怎么可能?我已经对不起他了,不想再霸着他不放,他应该有更好的女孩子来陪。不管是那个学妹,还是以前就喜欢他的同学,反正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丁茜已经在S市工作了一年了,是在一家她父亲旗下的公司。但是看公司里的人好像都不知道她的身份,看她在公司里如鱼得水地施展自己的专业技能,我只觉得羡慕。哪像我,实习的公司还是因为叶臻才得以进去,可是什么都不懂只能给别人惹麻烦,将近两个月的实习,公司里自己没有一个交好的同事。实际上大概是以前没有深刻地接触过丁茜,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不然,曹粲不会从高中开始喜欢她一直到现在。
S市的夏天,天气已经微凉,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吵杂的街上渐渐地安静下来,被一片雨声覆盖。我坐在窗前看着街上没有因为下雨而停下步伐的人,想起刚刚那个人打过来的电话,我想我是时候回去了,不就是一次失恋外加失身,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推门进来的丁茜,“丁茜,这段时间,谢谢你。”
“怎么?想通了?”她拿起毛巾擦擦因为雨水沾湿的胳膊抬头问我。
“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什么时候走?”她也没有阻止。
“买了今天晚上六点的机票。”我笑笑。
“这么快?”“嗯。”
在六点的时候丁茜送我到机场离开的时候,我对她说了一句话,不要错过身边的人。我不知道她听懂没有,但是看她依然一副淡然的表情,我知道,曹粲的路还很远。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像我和亦骐一样,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错过。
第二天回到学校的时候,校园里到处弥漫着离别的氛围。也对,六月本来就是离别的季节。很多同学都穿着学士服在拍毕业照,一张张笑脸在“咔嚓”一声下定格在时光的缝隙里。校园里的以前和亦骐一起走过的情侣草坪现在满满是成双成对的恋人,也许并没有“毕业就分手”的说法,那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怎么可能会是分手的预兆。回到宿舍的时候,曲婷一把拉住我,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弄失踪很好玩?遇到事情只会逃避你怎么想的?!你不会跟我们说吗?一起生活了四年,你把我们当做什么?如果刘亦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们一定会站在你的身边,难道你以为以前是因为刘亦骐,我们几个的关系才这么好?还是你觉得我们关系只是一般般,没必要对我们说?!”
我看着眼前气喘吁吁地曲婷,只觉得一阵郁闷,我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回答他,倪丫头也淡淡地飘来一句:“你这次做的真的太过分了!”我更觉郁闷,我做什么了,求救地看向平时都站在我这边的田田,她也只是爱莫能助地看着我:“这下你把她们都弄生气了,当然我也是。”我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慢慢憋出一句:“我不是说我回家了吗?”
“还不说实话吗?”曲婷怒瞪着我,“刘亦骐来的时候,把一切都说了,说你只是误会,不用这样,虽然我也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是有点让人误会,但是——”
“不是他的问题。”我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一字一句:“是我对不起他。”
“你——”这种事情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难道要我说是自己喝醉了做了对不起亦骐的事,现在就这样也好,让他以为我误会他跟他分手,这样他心里应该会舒服一点吧!
也许是田田看出我的不对劲,拉着另外两个没有再问我,只是跟我说亦骐急急地来学校之后发现我真的不在,去酒吧醉了几次,最后是她们看不下去,把他劝回去了。并且之后叶臻也来找过我,发现我不在就把手机送回来了。其实这两个人,相对于亦骐,叶臻,我更难面对。酒醉迷乱的一夜,谁乱了谁的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跟他有牵连。
毕业证和学位证学院发了下来,拿着学位证想着以前跟亦骐说过要留在这边,果然还是回去比较好。
聚会的时候,看田田她们都很难过的样子,我笑着劝她们说:“你们别这个样子,田田不是要考本校的研究生吗?我以后过来的时候你要好好招待我就好了,倪丫头,我还是劝劝你,您就把自己的标准放低点儿吧,哪个男生能打过你啊?对着你那张脸他就下不去手好不好?要是你再这样下去,可没男人留下来让你选了,曲婷,其实我最担心你,”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你这个人有点傻,不要别人轻易说什么你就信了,虽然你有时候大大咧咧的,但是有时候还是要想想别人说得对不对。不过,”我擦擦脸上多余的泪水,“有时候傻人还是有傻福的。来,干杯!”四个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田田担心地看着我,“你真的不留下?”我摇摇头,就着剩下的酒喝完了。四个人在酒吧的一角里,疯狂的喝酒,也许是离别,也许是最后在学生时代的一次相聚,四双眸子都是亮亮的,带着惜别,带着难过,只是大家再没有多说一句。
要离开酒吧的时候,三个人都醉得东倒西歪,只是我还稍微清醒点儿,摇摇晃晃相互扶着走出了酒吧角落。走出去的时候感觉走在前面的倪丫头好像撞到一个人,听她有点野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有点头疼,这孩子喝了酒就有点不正常,喜欢跟人打架。虽然她是跆拳道黑带了,但是我们只有四个人还都是喝得醉得路都快走不动的人,在这个地方真没有胜算。我忍住想吐的冲动,拉拉倪丫头的袖子低声道:“咱们可都喝醉了,你确定在这惹事儿能摆平么?”希望她还有点理智。
“砰——你找死啊!”糟了,话刚说完她的拳头就已经打出去了。刚才就不应该让她喝这么多!我拉拉后面两个已经醉得人事不省的两只,指望她们能醒来帮下忙。“你打赢我,我就让你做我男朋友!”听着前面倪丫头还在大言不惭,我急得就都快哭了。急忙把后面两个放在旁边的沙发上,上前扶住倪丫头,压住她的头跟别人道歉:“对不起先生,她喝醉了,我让他给你道歉!”这丫头还想使劲抬头,倒把我差点绊倒,连忙再按住她的头。面前突然响起一阵流里流气的声音:“小妞,这就想了事?”我悄悄抬头就看见在闹哄哄闪光灯伴随音乐节奏四射的酒吧,面前站着一个穿着不雅的中年男人按着自己的脸,一脸轻浮的样子。糟了,这下遇到大事了!
“你是不是没长耳朵啊?我说——唔”我连忙捂住还想说话的倪丫头的嘴,低声下气地说:“请问,你想怎么办?您看,我同学都喝醉了,你就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
“哦?还是学生妹?那陪我再喝会儿酒吧!”说完便来拉倪丫头的手。我哪能看着她被人拉过去,正准备后退一步可是没有倪丫头出手快,那一拳正中那人的鼻梁骨,我只看见鲜血从他鼻子汩汩地流出来,伴随着一声大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便伸过手,想要扇倪丫头巴掌。我只好把倪丫头往后一推,这丫头要是醉酒被打,指不定要闹到什么地步,只希望那个人出手轻一点。
等了许久感觉那人的手还没落下,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就发现那人被旁边一个人抓住手在那儿求饶。我松了一口气,想上前跟人道谢,旁边那个人就转过脸,吓得我倒退一步,“嫂子?你好久没去上班了吧?”看着眼前的陆源轻松就制住那个中年人,我只觉得胆战心惊,我还没跟他辞职,还一个多月没去上班,要是他……我摇摇已经有点昏的头,往后一步扶住倪丫头,“我,我——”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猴子,怎么出来这么久还不进去?你先进去再跟他们聊聊,我先走了。”我后背一僵,虽然回校之后叶臻打过电话我没接,但是还没有见过面,我以为之后不会再见面。
“老大,你看看这是谁?”听陆源这么说着,就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射过来,我扶住倪丫头的手有点不知所措,我不想面对他,更不想在酒吧面对他。
“妍妍?”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我连忙拉起还醉倒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向外跑。刚好酒吧里的人很多,挤在我们中间让叶臻没有拉住我。出来的时候,正好有辆出租车,我连忙把另外三个人推进去,自己再坐到副驾驶座上:“师傅,去F大!”回头就看见叶臻已经出来,看见我在出租车上,连忙拍打窗户:“妍妍,你下来!我们谈谈!”我连忙催师傅开车。在师傅的“你男朋友?”的调侃声中把后面的呼喊声丢在了身后。沉默地听着师傅的自言自语,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翻出来一看,是叶臻。我连忙挂掉,把手机丢进包里。哪知道手机不停地响个不停。
“是男朋友?”司机师傅转过头笑笑对我说,“发生什么事了?闹别扭?你们小孩子啊……”我真不知道F市的司机师傅是这么健谈的。只好拿出手机,接过电话。
“妍妍?你叫司机先停下,我们聊一聊吧?”电话那边传来他略微喘气的声音。我连忙回头看,后面一个人影在车后追。我只好让司机停下,走了下来。
“老大,你笨啊!”突然出租车旁停下来一辆宝马,陆源从车窗里伸出头。
“你帮妍妍把同学送回去,车给我。”叶臻咬着牙对他说。等陆源把车钥匙给叶臻,从车上下来走到出租车上时,给了叶臻肩上就是一拳。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司机师傅从车窗探出头,“小伙子!好好给女朋友解释!”说完,车“嗖”地一声就开出去了。我只觉得一阵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