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就到了中午,唐晓丽就艰难的拿来桌上的冷饭吃了起来,一边在等候着女儿李海艳回家。
她吃好饭,就艰难地把饭碗放在自己身边的桌子上面,靠着床上坐着,眼睛在紧紧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太阳已经到西边了,李海艳还没有回来,唐晓丽的心中不觉就有点焦急起来了。虽然着急,可是自己又不能行动,她也就只好坐在床头上干着急了。
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门口终于出现了李海艳那瘦弱的身影。
“女儿,你这么迟回来啊?”唐晓丽看着正从们门口走进来的李海艳问道。
李海艳慢慢地走到唐晓丽的身边。把自己肩上的一袋米放到桌子上,看着唐晓丽说道:“妈,我是回来的迟一点了,可是,你看,咱明天吃的就不用愁了。”
“这米你是怎么来的?”唐晓丽疑惑地看着李海艳问道。
“当然是买来的。我又不会抢。”李海艳勉强地装出一副笑脸说道。
说着,她就拿起袋里的米去煮饭了。
坐在灶边正在烧着火的李海艳,她的眼前不时地晃动着白天自己经历过的那些让自己心里滴血的事情。
一条街上,李海艳正在慢慢地走着,她的眼睛不时地在看着过往的人群。
她的身边不时地走过那各种各样的人们,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闲自得,有的成双成对,有的三五成群。
李海艳在默默地慢慢地走着,当她来到一个公园的附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猥琐的声音:“喂,可以跟你去玩玩吗?”
闻声,她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身边色色地看着自己。
李海艳刚想离开,可是想到自己家里的两个人正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就只好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点头说道:“可以。”
“多小钱?”那男人看着李海艳问道。
听到这个问话,李海艳不觉一呆,心想,我还没干过这个,真不知道一次能收多少。就先按自己的想法说吧。
这样想着,李海艳就伸出三个手指说道:“三十。”
“那好吧。去哪里?”那男人问道。
“你决定吧。”李海艳小声地说道。
那男人见了就往前面走去了,李海艳也就跟在那男人的身后走着,拐过几个弯,来到了一间小房子的门口。
那男人从身上取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一边是一张床,中间放着一张已经旧的不像样子了的桌子和一张凳子。
房间里的光线也是比较昏暗的。
不待那男人说话,李海艳就坐到了床上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裳了……
这第一次就这样在李海艳麻木的痛苦的精神状态下过来了,李海艳拿着三十元钱,从这个门里走出来的时候,眼睛里面蕴含着悲苦的泪水,她的心里也在滴着血。
一天下来,李海艳就接了这样两个活计,知直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她这才拖着疲惫不看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一会儿,饭好了。
李海艳就把饭菜端到了床边,一家人就开始吃起饭来了。
“女儿,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唐晓丽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李海艳问道。她的心里到底有点不踏实。
“我在找活干啊。”李海艳把嘴里的一口饭咽下后说道:“妈,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老问这个的?”
听了李海艳的话,唐晓丽也就不再言语了。
山上,那几个慧静的小姐妹们,看到山下的人们都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一个个心里都羡慕的要死。
她们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世界李海艳一样的走出这块佛门圣地,结束这古佛青灯伴青春的悲凉生活,去过上一个普通的正常人的自由自在的美满幸福的生活。
一个人的心里一旦出现了一种叛逆的苗头,就会像春天里的万物一样,蓬蓬勃勃地发展,像星星之火一样迅速地燎原,最后烧毁紧紧地束缚自己的樊笼。
使自己最终获得自己心中的目标,无论自己的这个目标是不是现实,是不是幸福。
这时候,这些小尼姑们一个个都正在自己的心中设计着自己的心中的理想,计算着自己到那一天才能去办理还俗的手续。
“慧心。你打算啥时候去办手续?”这时候,正在搞着卫生的慧真看着自己身边的慧心问道。
“我打算过段时间就去办好这个手续。”慧心一边干着自己的事情一边说道。
“师姐,那你去的那天记得通知我一声,咱俩一块去好吗?”慧真看着她说道。
“好的,到时候我叫你。”慧心说道。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遭迎头风。
一段时间以来,唐晓丽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日渐沉重了。
这让李海艳正在奋力支撑着的这个脆弱的家庭真是雪上加霜。
这天,李海艳整理好家里的事情正要往外面走去。
忽然唐晓丽说道:“女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海艳一听,就连忙来到床边说道:“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闺女,我恐怕是不行了。我走以后……”唐晓丽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去拉着李海燕的手说道。
唐晓丽的话还没说完,李海艳就立即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妈,你快别说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李海艳不待唐晓丽的话说完就大声地打断她的话说道。
“艳儿啊,人迟早是要走到那条路上去的。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妈是放不下你们母女俩。可是我知道我是不行了。我走后,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我就不信会永远是这样暗无天日的。”唐晓丽说完这几句话就已经累的瘫倒在床上直喘气了。
听着她的话,李海燕的心里就像是刀绞一样的疼痛。她含着眼泪替唐晓丽擦掉了脸上的泪珠儿,哽咽着安慰道:“妈,你安心养病,你会好起来的。”
李海艳说着就默默地照着外面走去。
这一天,李海艳在外面走了整整一天一无所获。
这一天,她总是感觉到自己心神不宁,心惊肉跳的。担心家里会不会出点什么意外。
到了傍晚,李海艳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刚一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哇哇的哭叫声。
于是她就不顾一切的走进门去扑到床边一看,床上的唐晓丽早就已经没有了气息,全身冰冷的了。
很明显的,她已经死去多时了。
孩子是由于饥饿而正在声嘶力竭的大声哭叫着。
这时的李海艳看着床上的唐晓丽,默默地抱起了孩子。
她没有哭,她也已经没有了眼泪,欲哭无泪了。
第二天,李海艳就出去找来几个男人把唐晓丽给埋了,让她入土为安。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在唐晓丽的坟墓前面默默地跪着,眼里的泪水在无声地流着。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路上走好,也希望你原谅你才女儿吧。”
说着,她拿出火柴把自己带来的烧纸给烧了,一边轻轻地说道:“妈,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希望你在地下好好的保佑我们吧。”
就这样,李海艳怀里抱着还未满一岁的女儿在唐晓丽坟墓前面默默地跪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走了回来。
那天,那几个被李海艳叫来的男人虽然没有拿到工钱,可是他们一个个都在李海艳的身体上找到了乐趣。
当他们从李海艳的家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个的脸上都绽放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当他们来到外面的时候,还不忘回过头来去看一眼着屋子里面的人。
这时候,屋子里面的床上,李海艳赤裸着身体躺在那里,她的身边躺着自己的女儿。
她面色苍白,感到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是散了架似的,虚脱了地软软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这时候已经浑身上下没有了一点儿的力气了,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死过了一回一样,头脑里一片空白,下身也疼的厉害。
刚才那几个男人的一番蹂躏让她简直就是痛不欲生,欲哭无泪。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是一个女人。这时的李海艳才真正认识到了女人,你的名字就是弱者的真正含义。
特别是像自己现在这样一个孤苦无援的女人就更是一个弱者了。
这样想着,她的眼睛里不觉就流出了成串的悲苦的眼泪。
“哇哇……”她身边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也突然哭叫了起来。难道她也在为自己的母亲的悲惨遭遇鸣不平吗?
听到哭声,李海艳就艰难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女儿搂在怀中。
没有男人的女人是悲苦的,没有父亲的孩子一样也是痛苦的。
孩子到了母亲的怀里,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安乐窝一样地安静了下来。可李海艳这时的心境又如何能够安静下来。谁来抚慰自己着心灵上的创伤?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生活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弱肉强食的。
这时,李海艳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无情的男人钱土根。
此时此刻,这个无情的男人不知道生活的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是一个人过着日子?他是不是想到了他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