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竞争对手的不娶承诺,李绛攸抛开一切思想包袱和陈细曼培养感情。新麦收割完后,他们又播下麦种,等待新生的麦苗成长。除了麦香园,连赵久微的园子也种满了麦子。蓝白绯和羽烿常常过来蹭馒头吃,连李绛攸的那些竞争对手也厚起脸皮过来蹭。陈细曼老实不客气地指挥这批青壮年劳动力为她做苦工,看在他们辛苦的份上,一人赏一个馒头吃。
蓝白绯为了讨好未来岳父财神爷,时常跑进陈细曼的厨房偷馒头,虽然财神爷还是不给他好脸色看,但不会拒绝他的馒头。陈细曼不堪他的骚扰,干脆把他和羽烿抓进厨房特训。
“你是绣花枕头呀,双手这么无力。面团要受力才能和琼浆玉液充分融合,你看我示范。”陈细曼训斥娇滴滴的蓝白绯。对,她就觉得蓝白绯揉面团的动作比女人还娇滴滴,白长那么高的个头。
“我就是没有力气。”蓝白绯一边揉面团一边抱怨,吃现成的就好,干嘛要他自己动手。鸡蛋好吃,难道也要自己变母鸡下蛋么?
“富贵,你监督他。”陈细曼叫过蹲在一边打瞌睡的富贵仙子,出去给李绛攸送茶水。
“我们逃吧。”蓝白绯拉着羽烿的手。
“你给我好好学。”羽烿敲他的头,“学好了,也许我爹可以看在美味馒头的份上把我嫁给你。”
“难道在你爹心目中,你还没有馒头重要?”蓝白绯奇怪地问。
“在我爹心目中,金银财宝最重要,曼曼做的馒头第二。”羽烿都觉得心寒,哎,她确实没有馒头重要。她爹说她既不会挣钱又不会做饭,白养无用。
“哦,不伤心哦。在我心里,你最重要!”蓝白绯慌忙安慰。
“曼曼,你做的馒头似乎有神奇的魔力,吃过的人会上瘾。”在窗外偷看的李绛攸说。
“当然了,是创世上神传下来的绝技嘛。”陈细曼得意地说,“如果以后我们私奔到人间,我要开一家馒头店,让天下人都吃到我做的馒头。”
“嘘,小声点,如果被人听到就麻烦了。”李绛攸说。
“我进去继续折磨蓝白绯,嘿嘿。”陈细曼奸笑着走进厨房,一声大吼,“给我用力揉面!你以为在拍苍蝇啊。”
里面传来蓝白绯的哀嚎声,还有羽烿同情的叹息,李绛攸在窗外吃吃偷笑。
蓝白绯,你多保重。
正当蓝白绯揉面团揉到脱力时,有人来“解救”他了。
“爹,你来做什么?我不会跟你回去的!”羽烿护在蓝白绯面前,警惕地盯着财神爷,就怕她爹对爱郎出手。
“不肖女,我不是来找你的。”财神爷推开女儿,对站在灶台边的陈细曼行了一礼道,“小公主,陛下要召见你。”
陈细曼挑了挑眉毛,说:“我很忙,让他等会儿。”然后打开蒸笼看火候。
财神爷不以为意,在天界从来不把天帝当回事的也只有小公主了,他只需照实回去向天帝复命即可,反正话已带到。
“那老臣告辞了。”财神爷看看他女儿,皱了皱眉头,又看看蓝白绯,翻了翻白眼,然后大步离去。
“呼,好惊险。”羽烿拍拍胸口,蓝白绯擦擦冷汗,他们俩刚才心都快跳出来了,还以为财神爷是来拆散他们的。
“你们两个白痴,财神爷有那么可怕吗?瞧你们活像老鼠见了猫。”陈细曼嘲笑他俩。
“你、你、你不知道我爹的可怕呀,如果我被他抓回去,会生不如死。”羽烿悲戚地说。
“难道你爹会打你?”陈细曼好奇财神爷采取什么手段惩罚羽烿。
“他不会打我,他只会将我关在四壁空白的屋子里不让我输金银。”羽烿颤抖着说。
“却,我还以为你爹会把你吊起来打,打完之后在伤口撒盐水,然后再打,没意思。”陈细曼撇撇嘴。
“好恶毒的女人,陈细曼,我没想到你是如此蛇蝎心肠。”蓝白绯义愤填膺,站出来为羽烿出头。
“好你个蓝白绯,见色忘友!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陈细曼懒得跟他们罗嗦,抬起一笼刚蒸好的馒头,说,“我去见天帝哥哥了。”
“陈细曼,你不跟李绛攸说一声么?”羽烿叫住她。
“不用了,他正在犁地,我一会儿就回来。”陈细曼挥挥左手,右手托着蒸笼出去了。见她走远,蓝白绯把羽烿的小手放在手掌中揉搓,嘿嘿笑道:“富贵,我们出去玩吧。”
“好啊好啊。”羽烿拖着他就跑,还顺手牵了一笼馒头。
********
“嗯,好吃。”
“再吃一个。”
灵霄宝殿内,陈细曼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坐在她旁边的天帝,正毫无形象捧着馒头狼吞虎咽。吃完了馒头,天帝用袖子擦擦嘴,正襟危坐道:“先说好,我不会受你贿赂的。”
陈细曼斜眼看她哥哥,一副鄙视的表情。
“哥,你这样说是在侮辱我,更是侮辱你自己。小妹我送点馒头给哥哥吃,是出于兄妹之情,你竟然曲解我的心意,早知道我把馒头拿去喂狗好了。”
用馒头贿赂?亏她那没脑袋的哥哥想得出来,不就自己承认天帝只值一笼馒头了。
“放肆!你竟敢说我连狗都不如!”天帝大怒,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印下深深的五指印。
“我可不敢。”陈细曼才不怕天帝,她哥是只纸老虎,就会虚张声势。
天帝突然抚须大笑:“呵呵,我要是连狗都不如,你就是连狗都不如的不如。”他们兄妹一家,骂谁都讨不了便宜。
“哥,你信不信我去告诉父皇,说你骂他是狗。”陈细曼笑眯眯喝了一口茶。
“胡说,我什么时候骂了?”天帝跳起来。
“你说的,你连狗都不如,那自然是拐弯抹角骂父皇是狗了。”论诡辩,平日里假装正经的天帝自然不是陈细曼的对手。
“我不跟你闹。”输了口舌,天帝只有端出架子硬撑。
“我也没功夫跟你斗嘴,说吧,找我来有何事?”陈细曼将话引到正题。
天帝又拍桌子,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正事,我要你到虞渊去一趟,帮你九姐一点小忙。”
“我不去!”陈细曼警惕地站起来,将蒸笼挡在胸前,“你别想把我也踢到虞渊。”
天帝摆摆手说:“我不是把你贬到虞渊,是久微遇到了麻烦,我不好亲自出面帮她,只有派你去了。”
陈细曼还是不相信:“你保证没有心存歹意?”
天帝喊冤:“天呐,我堂堂天帝,世界的主宰,怎么会骗你?”
“好,我相信你,我要李绛攸陪我去,还有你得答应我取消那劳什子的翔龙引凤大会。”陈细曼趁机提条件。
“李绛攸陪你去是没有问题的,要取消翔龙引凤大会办不到。”天帝坚决道。
“那我也不去虞渊。”陈细曼更坚决,收拾东西就要走人。
“回来回来。”天帝绷不住面子,拉住陈细曼道,“翔龙引凤大会只是走走过场而已……”然后耳语一番。
“这还差不多。”陈细曼嫣然一笑,答应了!就去虞渊走一趟。
卷六 虞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