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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移动营业厅
书名：白雪病 作者：星目 更新时间：2019-07-22 14:26 字数：2945
“这是从移动营业厅查到的死者电话清单，请局长过目。”
李志斌把清单递给郑天音，整整一个月里白友红共播出了三百多通电话，很大一部分是打给家里的那部固定电话的，剩下的一部分打给了范青木、一部分被查证打给了异地的矿泉水公司，还有本市的家政公司。打给矿泉水公司的电话在月初就截止了，估计是辞退了那里的工作。这些电话记录都有源头可查，只有另外的二十通电话联系人无法查明。
“查出来这七次电话以及另外十三次电话打给哪里了么？”郑天音指了指用红笔圈下来的几个号码。
“这七次电话非常奇怪，每回拨打过去都没有人接，可几天之后就会拨打一次，以七天为一个周期，几声忙音后接收方就挂断了，我们按照号码查询对方机主姓名，结果——”
“结果怎么了，快说啊？”
“是汤丽的手机号码，也就是说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复制了汤丽的手机号到了另外一张卡上，技术科应该了解。”
“我知道了，那这另外的十三次电话是打给哪里？”
“打给国外的，查了一下，是美国。”
“美国？你是说白友红把电话打给美国的什么人？为什么？”郑天音无法想象，难道这起案子还变成了国际大案，他倒是有两三个朋友在美国，可以找他们了解情况，不过那些朋友都干着与他大相径庭的工作。
“我觉得这事还是得麻烦范老师，因为只有他最了解白雪，并且更清楚刺伤事件的前后过程。”
“可范老师已经回S市了，临近开学，他会很忙，我想他未必愿意再插手这件案件的调查，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郑天音已经从局里个别人员的口中听到了些流言蜚语，因为这个市里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命案，案件已经拖了三个月没有侦破，所以有人知难而退，觉得按照第一起命案的凶手安友红已经自杀的方式结案，皆大欢喜岂不更好？
“是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如果坚持下去，你们还要造反不成？”郑天音火了，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我这就给范老师打电话，我们是不是要麻烦他去一趟美国？”
“没关系，我们静等国外那边把电话再打到这个手机号上，录音之后传给范老师，听他的回话。”郑天音吩咐道，之后一屋子的警察都纷纷散去了。郑天音把自己陷在椅子里。警察局后院的树丛里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他把这当成了大自然里最动听的音乐。郑天音只是想暂时休息一下，曾在公安大学学了那么多的刑侦知识，如今遇到流血事件了却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阖着的眼皮后面也能出现圈着红圈的电话号码，这几天睡眠都不足，只要一回忆起两起凶案，各种画面都在脑海里打转。给汤丽的手机号拨号的时间是每七天一次，而给美国那边打电话的时间却并不固定。所以等到下一次电话打来还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九月一号正式开学，校园里到处都是来报名的研究生。有独自来报名的，有家长一同跟来的，大大小小的行李在校研究生会志愿者的安排下存放在各系的看管处。学生们放下行李之后要先去财务处交钱报名，领到一张有着四个空格的单子，去宿管部和餐饮部盖章，然后领取一张一卡通，当然这张卡在开始的时候还不能用，下午开完研究生开学典礼之后去激活，之后才能分宿舍。
开学安排在两天内进行，新生们苦不堪言，对这种制度和流程表达了不满，原因在于住宿应该先解决，要不然等到下午大会结束后才能分宿舍，岂不是很不合理？可是等他们去宿管部盖章的时候，就已经领到了各自宿舍的钥匙。
学生们第一次发现研究生宿舍楼全部都是“鸳鸯楼”，即一个楼里面既有男生宿舍又有女生宿舍，很多学生认为这是为了方便谈恋爱：“对啊，我们都是成人了，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认为一个宿舍楼里面光有女生是不行的，阴气太盛，需要有男生，这个宿舍楼才能阴阳调和。”此君大概是学风水学的。
外语系向来就是个女生多男生少的系，真的等到范青木看到学生录取表的时候，他惊讶不已，这一届的学生里只有五个男生，一个六人间都凑不齐——学硕里有俩男生，专硕里有三个男生，而专硕里面翻译硕士一个男生，教学法俩男生。剩下的五十多人全部是娘子军。
“范老师在发愁啊？”走进办公室的林燕影抱着资料盒，笑盈盈地看着范青木。
“是啊，真是难为情，这么多女生。男老师带女学生很头疼，因为毕竟两种思维方式不一样，而且一个班里女生太多，男生容易受到影响，你没发现么，外语系的男生容易女性化。”
“哈哈，老师，你太逗了。都教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啊？”林燕影一边收拾范老师的办公桌一边打趣地说。她不就是个女生么，跟着范老师一直挺好的，并不觉得自己是女生就有什么不同。
打开林燕影送来的文件盒，第一本文件就是关于各个学生复试时候的成绩，他特意看了那两名男生，喜出望外，这俩男生复试的时候都报了英语语言文学方向，还有三名女生也做了同样选择。看来剩下的学生都选择了语言学。
“老师，这样不公平！”林燕影嘟着嘴，一副不满的表情。
“怎么了？”
“为什么老师们都已喜欢带男学生，我么女生有什么不好啊！”
范青木哈哈笑起来，男生在外语系很受青睐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并不是说女生取得的研究成果没有男生多，或者说女性因为各种生理原因决定了她们走不了那么远的科研道路。而是男性与女性的思维方式真的有别，男生的抽象思维和立体思维确实要好一些，发散性广。而女生在细节问题上略胜一筹，思维缜密。二者各有千秋，所以范青木倒是希望男女互补。而目前为止，外语系仍然女生多男生少。
“没有不公平啊，你可以换个思维想想，为什么外语系女生多男生少啊？说明大多数男生语言系统不发达，而外语能力更没有女生强。”
林燕影撇撇嘴，最终笑了：“对了，范老师，您的香薰蜡烛用完了吧，我给您再去买点？”
“好的，这次我想换一种味道，好比薰衣草的？”
“薰衣草？老师不喜欢柠檬味儿了么？”
“啊？不可以么？”
“哦，没什么不可以，我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卖薰衣草味儿的，明天下午就给您。”说完，林燕影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的下午，外语系召开研究生新生见面会，作为系办公室主任，范青木肯定要亲临现场做动员大会，一来是想让学生们都认识自己，另一方面范青木也想见见那几位选了他当导师的学生。见面会是在外语系会议室举行的，因为是内部见面会，所以会场并没有布置得那么隆重。上学期请了位中国东南部某985高校的教授来做学术讲座，摆在前台的几个花篮此刻仍然摆在那里，换了新的花朵罢了。新生因为第一次来，觉得会场布置格外隆重。
范青木所在的学校是四年前刚刚评为211工程院校，为了提高师资力量，破格录用了一些优秀硕士毕业生当教师，并全校鼓励他们考博。正因如此，学校的教师水平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升上了一个台阶。
范青木正在给学生们介绍外语系的概括，以及目前各位授课老师都从事着哪些领域的研究。在座的学生们坐得非常端正，求知若渴，静听范青木娓娓道来。
开会时，范青木把手机调成了震动状态，可他忘记了手机装在裤兜里的话震动会越来越强烈。此功能可以关闭，可是他忘记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来电了，他掏出手机，按了静音键然后继续给学生们讲了一些上课时应注意的事项。接下来是院长对各个科目任课教授的履历进行介绍。
趁这个机会，范青木赶快跑出会议室，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喂，李队长，这么急着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范青木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桌子上紫粉色的薰衣草香薰蜡烛。
“我们这边有一段录音，想请您帮我们翻译一下。因为是英文，我们这边的人员英文水平有限。”
“好的，不过我正在开会，等会后发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