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芫茜飞跑回家,关上大门,爬上床,盖上被子飒飒发抖。
救命啊,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裔重和鹿虔虔是旧识?
天呐,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城市那么大,偏偏遇到他?她可没钱还哪,钱都拿去买shopping了。
怎么办怎么办?向芫茜就像被开水烫到的蛆,在床上滚来滚去。
鹿虔虔会不会出卖她呢?
明映凝会不会出卖她呢?
她的心里忐忑不安,胡思乱想。
不,她们不会出卖她的!因为她们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这个时候,向芫茜拼命说服自己要相信纯洁的友谊。
可惜,鹿虔虔早就把她卖了,卖了一百块,外加五个保险套。
明映凝和裔重不熟,她不喜欢管闲事,倒是没有出卖她。
向芫茜决定再次闭关,躲过风头先。
裔重在南大街柳条弄,师范附小对面蹲了三天也没见着向芫茜半个人影,倒是引起一位热心阿姨的注意,因为最近附近闹贼,都是白天失窃东西。
裔重看起来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但谁规定小偷就必须看起来猥亵呢?于是,他被热心阿姨瞅上了。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个道理。
“TNND,不要让我看见你!如果被我看见,我一定给你好看!”
裔重鬼鬼祟祟蹲在学校围墙外的草丛里,虐待花草。
他左手拿望远镜,右手在额头上搭凉棚,窥探着对面的动静。
三天了,这三天他不分昼夜,潜伏在半人高的草丛里忍饥挨饿,容易吗?
要不是实在咽不下那口气,他用得着放下工作受这种罪?
一定要找到那个欺骗他纯洁感情的女骗子!
裔重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热心阿姨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拿着扫帚,一步一步,蹑手蹑脚接近。
“我打死你,可恶的小偷害人精!我打死你!”热心阿姨的扫帚神功从天而降。
裔重没有心理准备,遭遇突袭,只有双手抱头惨叫连连。
“哇,你要干什么?”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热心阿姨闭眼一通乱打。
“救命啊……”裔重被打得鬼哭神嚎,不久便没了声息。
“不好了,出人命啦--”学校守门的警卫慌张大叫。
热心大妈心中一惊,放下扫帚,扭头就跑。
“不好了,有人畏罪潜逃啦--”警卫扯开破锣嗓门大喊。
可怜裔重被打得昏迷过去。
一会儿,热心阿姨嘿咻嘿咻蹬着脚踏车出现在凶案发生现场,招呼警卫把裔重抬上车,急急忙忙送社区医院去了。
过了好久,裔重醒过来,看见满眼的白,来来去去的人都穿着白衣服。
莫非,他死啦?上天堂啦?
他一直笃定自己会进天堂,因为自己很善良,但是,未免也太早了吧,人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还以为是好几十年以后的事儿呢。
呜呜呜,裔重忍不住悲从中来,为自己的英年早逝而悲愤。
“说,你是干啥的?”两个穿制服的人出现在他床头,一来就盘问人家的家底,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不知道。”裔重干瘪瘪地回答,嗓子都哭哑了。
两个穿制服的人对视一眼,充满疑惑。
“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身后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赶紧回答:“病人脑部遭受重击,可能失忆了。”
啊?裔重的眼里写满问号。
“这、这可如何是好?”穿制服的人有些慌乱。
裔重似乎有些明白,难怪他看那穿制服的人眼熟呢,不就是警察吗?刚才稀里糊涂的还以为到了天堂呢。
“我没失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
“没失忆就好,快说,你这几天鬼鬼祟祟在附近干什么?”那位拿扫帚打晕他的热心阿姨揪住他的衣领逼供。
“我、我、我来租房子的。”裔重急中生智憋了个理由出来。
“租房子?”警察和热心阿姨明显不相信这个理由。
“真的,我叫裔重,是XX公司销售部经理。”他滔滔不绝自我介绍。
“你们可以去查。”
“那你要租房子就好好的租呗,干嘛鬼鬼祟祟招人怀疑呀?”热心阿姨半信半疑。
“就是。”警察也不太相信。
“我、我是在考察附近的安全问题!如今,见到你们这么认真负责,我完全放心了!感谢你们,感谢你们为维护市民的财产做了这么多!”
裔重紧紧握住热心阿姨和警察的手,饱含热泪,激动而又深情地鞠躬,场面十分感人。
“放心,你租房子的事儿包在阿姨身上。”误会解除,热心阿姨对裔重可热情了。
裔重强颜欢笑,表达出十二万分感谢,同时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蒙混过关了。
向芫茜,你给我记住!今天我沦落于此都是你害的!还有那个鹿丫头,敢骗他,他怀疑她们根本就是蛇鼠一窝!他早就说了,跑的了尼姑跑不了尼姑庵,他这就上门找鹿丫头算帐去。
可是当裔重找上门的时候,鹿虔虔已借口出差人间蒸发,他总不可能强逼和蔼的鹿爸鹿妈说出自家女儿的下落吧。
没辙了。
“向芫茜,我要搬家了,这里你还住不住?”合租房子的女生突然说要搬走。
向芫茜愕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为了躲避讨债鬼,她在房子里已蛰伏一周,眼看就要断炊,正发愁着呢,谁知道又陷入这样的困境,合租房子的女生搬走了谁来和她一起承担房租啊?
“不要搬走好不好?”向芫茜可怜巴巴地乞求。
“你又没有钱啦?”合租房子的女生很了解她,通常有钱的时候是见不到她人影的。
“对呀。”向芫茜惭愧地回答。
“不行啦,我男朋友买了房子。”合租房子的女生娇羞无限。
“走啦走啦,去投奔你的男人吧,以后被抛弃了不要哭回来!”向芫茜心中一股无名火起。
“向芫茜,注意点口德,难怪没男人要你,难怪你活得这么落魄,你活该!”合租房子的女生叉腰数落她。
同住了两年的伙伴就这么撕破脸,不欢而散。
合租房子的女生搬走之后,大约又过了一周,讨债鬼没有找上门,看来安全了。向芫茜写好租房启事贴出去,毕竟一个人住一套房子太划不来,总得找人分摊房租不是。
“羽羽,你要找人合租房子吗?”
贴启事的时候,楼下的何妈妈恰好站在旁边问她。
“对。”
“你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啊?”
“身家清白即可。”
“我这里有合适人选,你意下如何?”
“先看看吧。”
“但是他是个男孩子,你不介意吧?”
“没关系啊。”只要能付房租,是外星人都可以。
买菜经过此处的王大爷说:“羽羽你要相亲吗?女孩子家早点嫁人好,免得一个人没人照应。”
向芫茜哀号一声,怎么老人家都喜欢关心年轻人的婚嫁问题啊。
清晨六点半。
“裔重吗?”
“谁?”
裔重睡眼惺忪地接电话。
“我是何妈妈,你不是要租房子吗?我这里正好有合适的。”
“喔。”
裔重想起来了,何妈妈不就是那个热心阿姨么。
“谢谢您,阿姨。”于情于理他都该感谢,虽然是胡诌的理由,但人家这么上心,太让人感动了。
“不用谢,什么时候你有空过来看看。”
“好,我一定过去。”
裔重心中一热,脑袋发昏就答应了,反正这边的房子快到期,去看看也无妨。
半夜十二点,向芫茜要睡觉。
这时门铃响。
要死了,谁啊?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安全起见,问清楚先。
“谁?”
“我!”门外回答得干脆又响亮。
“谁啊?”向芫茜很警觉,拿了一把菜刀在手防身,隔着门板问。
“何妈妈介绍我来看房子的。”来人解释。
“哦。”向芫茜放下一半心,“明天来吧,今天太晚不方便。”
“可是我白天没空。”
“六点,明天傍晚六点你再来,最好让何妈妈一起。”
“喔。”来人只好走了。
怎么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呢?向芫茜打了个呵欠,没细想就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在楼下买早饭的时候,向芫茜遇见何妈妈,就问道:“昨天有个人半夜来看房子说是您介绍的,有这回事儿吗?”
“哎哟,我忘告诉你了,那个年轻人说他白天没有空,我就让他晚上去。”
“可是他来的也太晚了,我没让他进门,让他今天傍晚六点来找您,劳烦您带他一起来看房可以吗?”
“没问题。”何妈妈拍胸口保证。
下午五点的时候,向芫茜接到鹿虔虔电话,十万火急招呼她有要事面谈。她只好把钥匙交给何妈妈,让何妈妈带人自己看房子。
“麻烦您了,只要人满意,先交六个月的房租,我信得过您。”临走向芫茜将一切都托付给何妈妈了。
“你放心去吧。”何妈妈挺热心的。
“哎哟喂,羽羽你要去哪儿呀?”经过此处的王大爷又大惊小怪地掺合。
“王大爷,您不要老是听话听半截行吗?”向芫茜翻了个白眼。
鹿虔虔所谓十万火急的要事就是陪她大小姐吃喝玩乐,简直莫名其妙,向芫茜狠宰她一顿大餐外加打包回家,够三天吃喝的了。
第二天晚上八点,门铃响。
“谁呀?”正看电视的向芫茜没好气地问。
“租房的,我搬来了。”一个怪声怪气的男人声音回答,好像捏着嗓子说话。
“羽羽,是我何妈妈。”
向芫茜开了门,待得她看清何妈妈身后领来的人,不由惊呼一声。
“裔重!”
果然是大包小包拎满了的裔重。
“不行,你不能进来。”向芫茜凶巴巴地说,这叫先声夺人。
“偏要,我付了房租为什么不能进去?”裔重撞开向芫茜,自己进来。
“你付了房租?”
不明白。
“你的新房客,我!”裔重得意洋洋揭示谜底。
“原来你们认识的,那就好,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相处。”何妈妈笑眯眯地告辞。
“何妈妈--”向芫茜抓住老人家的衣角死不放手。
“让您见笑了,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今天相见实在太惊喜了。”裔重胡说八道。
“真的?你们好好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了。”何妈妈眉开眼笑。
“何妈妈您不要听他胡说啊--”向芫茜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是,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门,无情地关上了!
“你、你要干什么?”向芫茜双手环胸,背靠房门,身体瑟瑟发抖。
“单元大门、防盗门、房间门、抽屉、保险箱、脚踏车的钥匙,一共六把,归我保管。”裔重从她身上收缴出一大把钥匙放进自己包包。
“为什么要给你保管啊?”向芫茜缩在墙角委屈跟小媳妇似的。
“怕你逃跑啊,从现在开始,你要做工来还债!三千块,还要算利息,我平时供你吃穿住用,最起码你得做工一年才能还清。万一生个病什么的还要摊医药费,做工时间顺延,所以你千万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生病。”
裔重罗嗦得像老太婆。
土匪、强盗!向芫茜在心里咒骂他。
“如果你想逃跑,我不介意给你加上手铐脚镣。啊,我困了,想睡觉,这些东西你给我收拾好。”裔重放下行李走进房间。
“你去哪儿?那是我的房间!”向芫茜挡在门口。
“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要不然我给你的监护人打电话,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
向芫茜哑口无言,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泪往肚里吞。
要是被亲爱的爸爸妈妈知道她的诈骗行为,一定会很伤心很生气,最重要的是妈妈就更有理由押她回去嫁人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不当初,呜,所以说老师从小就教育孩子们要为人正直,不能做亏心事呀。
裔重看着她蔫耷耷的表情,忍不住窃笑,心里那个爽呀,比喝了可乐还畅快。昨天来看房子的时候,恰好被他看见向芫茜房间墙壁上到处放大贴满了她本人骚首弄姿的玉照,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当时真是大大的惊喜,所以他迫不及待马上回家收拾东西赶紧搬来,就怕这个狡猾的女人望风而逃。
鹿虔虔消失得无影无踪,说是出差去了,他更加笃定那个丫头骗了他。其实冤枉呀,鹿虔虔没骗他,是他自己听半截就跑了的。不过后来鹿虔虔觉得惭愧没有再出卖朋友,又怕自己忍不住金钱的诱惑,因此刻意躲着他。
老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让他逮着这个可恶的女骗子了。
哇哈哈哈……
今天终于可以睡个舒服又安稳的觉了。
这夜,向芫茜在悔恨和煎熬中度过,究竟未来会有什么样的苦难和折磨等待着她呢?裔重会怎么采取什么惨无人道的报复手段呢?越想越可怕,在报应来临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良心发现。
不久之后,向芫茜发现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裔重搬进来后根本没什么激烈异常的报复举动,只是让她做全职保姆罢了,有时候还可以放假和朋友出去玩。她甚至觉得比在外面上班还好,至少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裔重不管她几点睡觉几点起床,只要一天三餐准备好,随便她做什么都可以。
难道,这就是她的第十二份工?
“喂,向芫茜你过得还好吧?”忍受不了良心谴责的鹿虔虔还是主动自投罗网。
“叛徒!”向芫茜骂完挂了电话。
鹿虔虔不死心再打过来,向芫茜又骂一句“叛徒”挂掉。就这样,鹿虔虔不断打电话过来,向芫茜不断接了骂完又挂,存心浪费电话费。
“我……投降……你不要再打了……”向芫茜第三十一次接起电话之后,已经口干舌燥没有说话的力气,再旺的肝火也降下来了。
鹿虔虔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你原谅我吧,看在我多次救济你的份上,我们不要为了一个男人闹翻好不好?”
向芫茜听得翻白眼,什么叫做为了一个男人闹翻,好象在争风吃醋。“好,我原谅你。看在你完全没有出卖我的份上。我很口渴,想品尝哈根达斯的冰淇淋。”机会难得,她也懂得趁机瞧竹杠。
“好。”鹿虔虔这回很干脆。
“希望这次你不会忘记带钱包,否则没有任何人情讲。”向芫茜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这叫未雨绸缪。
“绝对不会。”鹿虔虔在电话那边磨牙齿。
“听起来某人很不甘愿呢。”向芫茜说。
“好了啦,我等你来,快点啦。”鹿虔虔诅咒发誓说她一定会带上钱包。
向芫茜把饭菜弄好放进冰箱,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和鹿虔虔约好的地点。鹿虔虔已经傻等了一个小时,那天除了哈根达斯,还被宰了一顿牛排大餐。向芫茜下手很狠,鹿虔虔出卖她得来的一百块连塞牙缝都不够。这就叫现世报。
“你最近很忙啊?”有一天早上裔重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餐,还能空出嘴巴问问题。
“关你屁事。”向芫茜喝着豆浆说。
“吃饭时不要讲屎尿屁。”裔重好脾气地说。
“马桶坏了,你今天早上拉的那坨冲不下去。”向芫茜故意和他唱反调。
裔重突然没了胃口,放下报纸拿纸巾擦嘴。“我上班去了。”他走进房间换衣服,在出门之前,回头对向芫茜说:“我想我们这样斗下去很没有意义,我希望在未来的一年和你好好相处,这样对大家都好。”他说完走了。
向芫茜嘟哝:“好的是你吧,我可一点儿也不好。”要当一年的抵债丫头,心情无论如何都好不起来呀。不过最近每天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压榨鹿虔虔,向芫茜心里暗爽,尽管这种压榨让鹿虔虔的歉疚之心越来越淡,但向芫茜笃定以后机会不多,先彻底压榨一次够本。
“年轻人不错嘛,我一直看好你的。”
“谢谢老板。”裔重对公司老大毕恭毕敬,自从逮到欺骗他的那个女人,他又恢复了出色的工作能力,不断得到上司夸奖。看来,向芫茜对他的影响力还不是一般的大。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但他还没有自觉。
“你怎么可以这样?”前一段时间想接收裔重全部财产的同事哀怨地说,“你把业绩全霸占了,我们怎么办?”
“如果你没事做,我可以向老板建议让你去扮保险套娃娃。”裔重阴笑。
“我好久没看过有人穿那套可爱的娃娃衣服了。”公司里的美女欣赏眼力与某些奇怪的女人一样。
“不要!”同事惊吓万分,“你们不可以这么没道义。”
裔重笑笑,不再恐吓同事,下班时间一到,他就收拾东西回家。同事们在背后猜测,这家伙什么时候从良了。
“他谈恋爱了。”美女以女性的敏锐直觉下定论。
时日一久,向芫茜觉得和裔重抬杠没什么意思,自动偃旗息鼓,他们也就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同一屋檐下。不过,平静的日子是过不了多久的。
有一天,裔重硬拉着向芫茜一起到楼下散步。
“唉呀,羽羽,好久不见。什么时候结的婚都不告诉大爷一声,我看你怀孕了吧,要注意身体知不知道。”无聊的王大爷又断章取义。
结婚?怀孕?一股热血涌上向芫茜的脑门。
回家后,她歇斯底里大哭起来。
“有什么好哭的,不过你确实该减肥了。”裔重在一边说风凉话。
“哇……都是你啦……给我滚……”人家的名节全毁了,以后要怎么见人。
“你看你看,叫你别吃那么多,小肚子都凸出来了。我才冤呢,谁和你偷生小孩了?以后都没有女孩子愿意和我交往,难道我要当一辈子和尚?”
“你滚!”向芫茜暴跳如雷,怪谁呢,最近生活太安逸,她忽略了体形的保养,小肚子都长出来了。
“凭什么我滚?我饿了,你煮饭。”裔重瘫在沙发上,占据了家里最舒适的座位。
“凭什么该我要煮!”向芫茜生气了。
“你是我老婆,当然要尽义务了。”裔重胡说八道,就喜欢逗她。
“不准玷污我的名节!再说我宰了你!”向芫茜气得七窍生烟五孔流血。
“又不是我愿意的,王大爷认定了我们有关系,人家也很委屈,有理讲不清。”
“闭嘴!”
“懒得理你,怀孕的女人就是情绪化。”裔重看电视去了。
“我要减肥!”向芫茜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发誓,她要雪耻!
“你减肥也不能每天黄瓜白水煮青菜的虐待我呀。”久不见肉,裔重严重抗议。
“我没有喂猪的嗜好。”向芫茜冷笑。
“没天理,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老公,便宜给你占了还没回报。”裔重又逗她。
“再说!”向芫茜抱头尖叫,人家冰清玉洁,还没交过男朋友的。
裔重顿时无语,发疯的女人最好别惹。
“我要把你剁成肉酱!”向芫茜喃喃自语,走进厨房,刷,抽出一把贼亮的菜刀!
裔重心虚地望了她一眼,她该不是想宰了他吧?赶紧逃之夭夭!
“我告诉你,别嚣张哦,你现在是我的佣人,做什么都要听我的!”裔重在客厅里大声宣告他的主导权,不过根本没人听他废话。
向芫茜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猪肉,剁碎了做肉丸子。想通了,干嘛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宁愿肥死也不要饿死。她的眼里心里,都是即将成型的香喷喷的猪肉丸。
第二天裔重和客户见完面在回公司的路上,看到一个好熟悉好久违的背影。
“鹿虔虔!”
世界就那么小,事情就那么巧,鹿虔虔想跑已经来不及,因为裔重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膀。
“说,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裔重满脸狰狞。
“大哥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向芫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能出卖她呀!你说,我怎么能背叛朋友!你说,我怎么可以那么没义气!”对裔重了解透彻的鹿虔虔随机应变,她知道某人吃软不吃硬。
也对呵,出卖朋友很没义气,换成是他也不会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