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整天没吃饭,回来就累的睡着了,导致我今天一大早就被饿醒了。
我有些烦躁的起床,星涯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的床铺整整齐齐。我起身到厨房拿水桶,准备去净泉存水。
一开门冷风吹的我直打寒颤。昨晚似乎又下过雪,外面地上的雪又厚了不少,化雪的时候可是最冷的。
我哈出一口热气,向净泉飞去。
半路却遇见星涯,星涯接过水桶:“给我吧,我去。”紧接着星涯又掏出一个布袋子,单手递给我,“里面有我向松鼠精要来的坚果,你先回去垫垫肚子,对了,还有附近大树让我取走的信,说是有人扔他树洞里,他听说我们会处理这信,就让我带走。”
我点头,又怀疑地看着他:“松鼠精那么小气,居然会给你坚果?”
星涯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看我,他哼哼几声咧嘴一笑,打了个哈哈迅速飞走了。
我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什么他要的,分明就是他抢来的,松鼠精一定气个半死吧,他那么抠门,一下损失这么多坚果,怕是要怨恨我们了。
我幻想了下松鼠精生气的样子,情不自禁笑出声。
回到家,我嚼了几个坚果垫肚,就拆开了放在布袋底部的信封。
这次的人说自家的独生女儿成了植物人,陷入沉睡已经一个月了,身体各项机能都正常,大脑也没有受过损伤,但就是醒不过来。他们一家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灾难。他从网络上知道了树神的存在,望树神能够帮帮他们。
我看着信封上最后的详细地址陷入沉思。醒不过来?那会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鬼怪搞得鬼?有关鬼怪类的东西,我可不擅长。更何况,精灵一向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正想的入迷,星涯推门而入,我看他一头冷汗,帮他把水桶提进厨房才问道:“怎么了你?一桶水有那么重吗?要知道以前我都是自己提水的呢,完全能hold住。”
我正洋洋得意呢,星涯面部凝重:“我刚在净泉附近看到了凶杀案。”
我大吃一惊:“什么意思?有人来树林杀人?”
星涯点头,像是反应过来,突然一把拉住我快速飞向净泉的方向:“有个戴恶鬼面具的高大男人把一个女孩谋害了,我感应到不洁的气息飞过去一看,发现那个男人刚杀死女孩,斧头上的血还冒着热气,我施法把那个男人迷晕了,就立马回去找你……”
“等等。”我打断星涯,“你火急火燎的来找我还不忘了提着水?你先把水桶放下啊,不然速度得降低多少啊!?”
星涯一脸恍然,随即郁闷道:“我不是着急的忘了嘛。”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和星涯加速飞向事先地点。
目的地就在净泉的不远处。我看着雪地上死去的女孩,有种说不出的心情。
女孩衣物完整,唯一的致命伤就是脖子处的伤口,头和身体几乎分家,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把她的五官掩盖,还将大片的雪地染红,她就躺在冰天雪地里,孤零零的,却有种别样的美感。我摇摇头,真是疯了,什么人会对这样一个花季女孩下毒手。
星涯表情难看极了:“糟糕,那个男人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我环顾四周,除了地上血淋淋的尸体和周围干枯的树木,确实再无人影:“怕是醒了后跑掉了。”
星涯观察着地上的脚印,到一棵树附近指着对我说:“没有。他当时就晕倒在这,你看脚印到这里也消失了。”
我仔细看了看,四周虽然脚印杂乱,但还是可以看出,有两组到这里的脚印,一大一小,应该就是女孩与凶手的脚印,另一组脚印走到星涯所指的地方,然后就是一个人形的塌陷,估计就是凶手晕倒而造成的形状。除此之外,再无脚印。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那人呢?还能消失了不成?
“难道有人帮忙?”星涯皱眉。
我点头:“很有可能。”
看星涯摸不着头绪,我灵光一闪:“对了,问问看有没有目击者!”
星涯恍然点头。
附近成精的树都集中在净泉旁,但我们这块也有几棵。
我们飞向不远处的树精,询问他们看到过什么,却没想到树精一问三不知,但略带紧张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们,我有些疑虑,却不好逼着他们说实话。
星涯明显有些着急,他似乎很想抓住凶手为死去的少女报仇雪恨。我想想也对,如果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我也会生气和懊悔的。
“快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星涯语气故意凶狠,“不然我就一把火烧死你。”
树精语调颤抖:“我……”之后就住了嘴,任凭星涯怎么问都不吱声。
星涯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烧了树精吧,我们好像陷入了一个谜团,和我们无关的谜团。
“嗨……你们。”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我们低下头,看到一只地鼠。
飞到地鼠面前,看着他立起身,胡须颤啊颤,两只黑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有些忧虑的样子。“是黑暗生物。”
什么?我和星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什么黑暗生物?”
地鼠摇头:“不知道,我突然感应到强大的黑暗力量,在家里吓的动也不敢动。”
星涯狐疑的看着地鼠,又凑近了些,试图从他眼中看出真假:“黑暗力量?怎么可能,那只是一个人类,更何况我和星梓一点黑暗气息都没感应到。”
地鼠看我们不相信有些生气:“信不信随你们,后来黑暗气息突然就消失了,我在家还是不敢出来,然后你们就来了。我可是鼓起勇气出来告诉你们的啊。”
星涯胖乎乎的胸脯不停起伏,他狠狠踹了树精:“喂,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黑暗力量迷了我的眼,我看不到那里发生了什么。”树精回答的很迅速。
星涯探询的目光看向我。
我琢磨了一下。
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人帮忙,至于是不是黑暗生物,这个就有待考证了。如果是黑暗生物,那我们怎么会感应不到呢?
如果是个强大的黑暗生物,那残留的黑暗气息应该更为强烈才对。
莫非……是有什么东西,驱除了黑暗气息,只是为了不让我和星涯发现。
我把想的这些对星涯说了,星涯陷入沉思:“这么说来,黑暗生物是知道我们的存在了?他故意消除黑暗气息,是防止我们追查?”
地鼠和树精在一旁附和道:“有道理有道理。”
星涯又狠狠踢了树精一脚:“闭嘴!你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地鼠见状立马缩回家去。
树精哀叫一声也生气了:“换你你不害怕被报复啊!”
星涯双手抱胸呸了一声,我看着他胖胖的身材觉得格外喜感,竟不厚道的笑出声。
这下却让星涯对我怒目而视了,我咳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一旁。
静默了会,树精开口:“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至于那个女孩,自然会有人发现的。”
我点点头,拉着不情愿的星涯回家了。
老树看到我们破天荒的开口询问,我把刚才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他沉默会恩了一声就没音了。
*
女孩的尸体是被三个来树林探险的大学生发现的。看到尸体的一瞬间,三个男孩被吓的大叫,立马就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的效率也很高,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树林,拉起警戒线,拍照取证,查看现场。
三个男孩没有毁坏现场,他们平时也是侦探小说迷,知道保护现场,所以没有靠近女尸。
我和星涯听到警车声就出去围观了,看到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有棱有角,气质清冷的男人站在一个地方皱眉,像在沉思什么。
星涯用眼神示意我那个地方就是凶犯失踪的地方,我点头,靠近那个男人。
这时一个女法医靠近男人:“余队。”
原来这个男人是队长,怪不得气势逼人。
余尘淡淡看了眼女法医:“有什么发现?”
女法医将眼底的情愫藏起,表情严肃:“死亡时间初步估计是早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死者衣物完整,根据伤口初步判断是斧头一类的武器砍至死者脖颈处,力道很大几乎断头,这是主要死亡原因,身上再无其他伤口,至于其他的,还要做具体尸检。”
余尘眼神看不出情绪,他点了下头,抬头看了眼被夕阳染红的天后就低头查看雪地上的痕迹,眼里不留痕迹的划过一抹困惑。
星涯轻笑了一声:“看来他非常的迷茫啊。”
我听出星涯语气里的敌意,却不懂他的敌意从何而来,只好附和道:“是啊。”
“这本就不是人类能理解的事情。”
我斜了星涯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少来,你是嫉妒人家比你帅吧!”
星涯被我戳穿心事,脸上通红。
我看了眼星涯的身材哈哈一笑。星涯男性的尊严可在那摆着呢,看到气质优秀的男性自然想较量一番,阴阳怪气的语调也正常。
我没有再调侃星涯,而是看着余尘,不一会又将目光转向女法医,她对余尘的喜欢表现的可真明显,不过……我瞄了眼余尘,人家似乎对她不感冒啊。
女法医陪余尘默默站了会,就被人叫走转移尸体去了。
余尘清冷的目光又环视了下四周,期间从我和星涯身上闪过,竟像看到我们似的,我内心一惊。不过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只是一闪而过,不过也让飞在他面前的我压力山大。
我不禁产生他不是人类的想法,可他的气息却打消我的疑虑,也许他只是比较敏感吧。
余尘从我们面前走过,星涯紧跟他的身后,我疑惑喊住星涯:“你跟上去干嘛啊?”
难道星涯想帮忙?我们也没有一点头绪啊,若涉及到黑暗生物,这更不可能是人类能解决的,而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什么。
星涯回我一句:“我觉得他有点古怪。”
什么鬼?我愤愤地跟上去。
跟着余尘到了局里,队长有自己的工作间,看着他忙东忙西,我无聊的直打哈欠,星涯倒是颇感兴趣,眼睛溜溜的跟着余尘转。
我拍拍星涯的肩膀,不耐道:“我说你看出什么门道没啊?”
星涯眼睛依旧在余尘身上,他的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再没理过我。
第一次发现星涯是个有耐心的人,可我正好与他相反。脑海中浮现出之前投信的人,我决定去看看。
“您老人家慢慢盯梢啊,姐姐出去逛逛,晚上回家告诉我人家大警察有什么问题啊!”我冷笑两声调侃星涯,看他没有一点反应,只好撇撇嘴飞出警局,凭着记忆去找信封中那个昏睡不醒的女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