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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乱作一团
书名：陌上殇 作者：黄姑娘 更新时间：2019-07-22 15:30 字数：2382
匆匆赶到店里，看见服务员小莹正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看见我她立刻迎上来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
“老大，老板发飙了，说今天早起的晨会开的不好，正在办公室指着王领班的鼻子骂人呢！”
我微微皱眉，没有说话。这个王八蛋因为家里的事情不开心，又把这个气撒在员工身上。一大早就这么训斥员工，还让员工怎么开心工作呢？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咆哮。
“养活你们一群饭桶干什么呢，你们以为我傻，好糊弄不是。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行全部给我滚蛋，老子一个也不要。”
那声音地震天摇，在走廊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保洁阿姨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拖把随时待命。我靠在护栏上，思考自己要不要进去。
此刻我的心情也不太好，我不过一个小小的经理，为何保姆一样伺候你们一家三口？唉，当初为何不听劝告，独自一人来这里？如今与虎谋皮，如履薄冰啊！
终于，办公室门开了，王领班从房间里出来，阴沉着脸把门摔上。看见我在门外，他有些吃惊，随后不屑地笑笑，转身离开。我也不理会他的无礼，再不尊重，老娘也是你的上司，你还得听老娘的话！
推门而去，屋内云雾缭绕，呛得人呼吸困难。老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吞云吐雾，看见是我，他把放在桌上的双脚放下来。
“你送轩轩去学校了？”
他眼神迷离地望着手里的香烟，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走到窗口把窗户打开，屋里空气太难闻，我怕我等会儿会吐。
初秋的天，竟然有些冷。这个海滨城市，气候也有些与众不同。在我的家乡，还没有这么凉爽。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望着远方的高山放松身心。
“快该发工资了，你的资金到位了吗？”我回过头，给老板说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咳咳咳——”他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或许烟味呛人，或许问题噎人。他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如果这个月工资再拖延，我就辞职了。员工再罢工，你自己去维护吧。”
我没有理会他的尴尬境地，冷冷丢下一段话，转身离开办公室。这个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来到后厨，厨师长正领着他的小兵小将围在一起在天高海阔地吹牛逼。面点师刘洋看见我，猥琐地笑。
“哎呦，老板的小蜜来了！”我瞟了他一眼，他更加放浪地笑，整个人都显得淫荡无比。厨师长看不下去，踢了他一脚，他就灰溜溜地滚开了。其他人也识趣地一哄而散，给我腾出空间。
“怎么，又狗咬狗了？”厨师长章彦斌微微一笑，颇有一副天下事我皆知的姿态。
我苦笑着点点头，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家小少爷呢？又是你在照顾？”
我继续闭着眼睛点头，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真的没有一点精神，只觉得头昏脑胀的，难受的很。
“唉，可怜的孩子，估计还不知道他爹破产的事情吧！”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章彦斌头靠着墙意味深长地笑。
“如果这个月再这么拖欠工资，我们这帮弟兄可就不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我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如果再这么下去，我恐怕也要疯了吧。
回到自己办公室，我看着办公桌上的请假条，有些可笑。这个王领班，又给老娘玩这套。
随你，不想上班就回家歇着，反正最近饭店也不景气，来旅游的人越来越少，几乎没有多少顾客。
“老大，那个，我有事儿想给你说。”门口，小莹探出一个脑袋，欲言又止。
“进来，别站在门口。”我摆摆手，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一天天的，怎么就这么多事儿。
“我想预支点钱，那个啥，我有急用。”小莹吞吞吐吐地，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多少？”我掏出钱包，准备把自己的钱借给她，公司现在亏损，压根没有多余的钱预支。
“3000吧。”小莹思索了一下，说出这个数字。
我惊讶地抬起头，3000块钱可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呢。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要这么多钱？
“你要干嘛？”我合上钱包，看着闪烁其辞的她，心想不说实话我是不会借的。
“我怀孕了，想去打胎。”小莹看四下无人，索性直接挑明了。
我无语，然后点点头，把钱递给她，一个才19岁的小姑娘。若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今年第二次去医院做人流了。唉，让我说什么好呢，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谢谢老大，你放心，我明天就能来上班。”拿着钱立马神采飞扬的小莹，让我怀疑她刚才那个苦瓜脸的样子是不是在演戏。
“注意点身体。”我拍拍她的肩膀，她一边点钱，一边不以为然地点点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都这么任性。我想起小莹刚来的时候，一脸稚嫩。有时候后厨几个小流氓跑她跟前开玩笑，她都羞红了脸慌忙的跑开。那时候我还叹息，真是一个单纯的好姑娘。
现在呢，居然跟后厨那帮流氓天天出去上网，打牌，男朋友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姑娘你告诉我，到底谁带坏了你。你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小莹走后，我开始今天的工作。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这会儿昏昏欲睡。我打着呵欠，努力保持清醒。再过半个小时，要上客了，我可不能没有精神。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我看着手机屏幕闪烁的数字，想着要不要接听。可惜对方似乎不依不饶，电话一直在响个不停。
“喂，哪位？”我接过电话。
“你好，是忆轩的家属吗？你家孩子在学校打架了！你现在赶紧来学校一趟吧。”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很着急。
我皱着眉头，觉得对方是个骗子。我怎么可能是忆轩的家长呢？就算他真的在学校打架，要通知的也是他的爸爸妈妈啊，我算哪儿根葱。
“那个，我不认识……”我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忆轩的哭喊声。
“姐姐，你快来学校一趟！”
他的声音很大，显然是受了委屈。
我惊讶地愣了一下，还真是忆轩，看来这是不敢通知家长，直接向我求救。
唉，这个让我头疼的小少爷！
简单收拾一下东西，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决定先去学校一趟。
穿过走廊，看见小莹躲在角落里打电话。
“借来了，我们经理借给我的。你个王八蛋，什么时候能还给我。”
“不要总是让我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当初让你买套，你不听，王八蛋，现在好了，又要花这么多钱。”
她背对着我，冲电话里的人发飙。我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微微摇摇头，转身下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