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具体带上谁来一起享受就不得而知了。紧接着,卢太太开始误导我们,有一天我们打算去美餐一顿,却发现卢太太在星辉大酒店门口等一个人,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她在等一个女的。其实那个时候她早就把姜晓薇给杀了。这样,我们肯定是要去酒店一探究竟。
“可调查来调查去,卢卫韬好像真的出差了。我们找不到那个凶手。此时,警方发现了另一辆属于卢卫韬的车子从温泉山庄开出来。想象一下,别墅里的车子是黑颜色的车子,开出温泉山庄的车子是红色的,可是卢太太说自己不开车,那红色轿车是谁的?卢卫韬的。可见他家有两辆车子。那辆车子是干嘛的?运送尸块儿的。也就是说分尸地点就在温泉山庄。”
温泉山庄是一座山,产业属于卢卫韬,没有人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毕竟那里还有一个私人山道。
“第一起分尸案只是一个小小的序幕,装有男性生殖器和女性尸块的黑色塑料袋出现在西南郊的垃圾堆放站。为什么会在那里?看一下地图就知道,从温泉山庄开车,两公里就是垃圾堆放站,卢卫韬只要把尸块丢进附近的垃圾桶就行了,然后就会有专门的车辆把垃圾送到目的地。第二以及第三起抛尸案是卢太太干的。女性的行为模式是这样的,她们比较会挑一些优美的地方作案,这当然与她们的天性有关。步行街,还有公园。现在的公园都不收费,夜间作案比较方便,趁夜间游人稀少的时候,把尸块儿丢在步行街和公园里,这样虽然容易发现,但是目标太多,不易察觉。
“下面就是交替抛尸的最出色戏码,卢卫韬把尸块儿丢进垃圾桶之后,开着红颜色的轿车开回家,将其余的尸块儿封锁在黑色轿车的后备箱里。隔上一两天,卢太太开着黑色轿车行驶到指定地点,丢掉尸块儿。他们使用两辆不同的轿车完成完美的计划。”
说完,杰弗里喝了一口水,手术刀口开始发作了。他的面部痉挛了两下。休息了大概十分钟,他继续说道:“我刚才说那具男尸只不过是卢卫韬杀死的,并且是卢太太告知其中的一位,是因为我想卢太太有些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兴许她有不少情人。可卢卫韬有多少请人却不得而知。卢卫韬的邻居都说卢太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虽然家里有钱但都希望儿子不愁吃不愁穿,这说明卢太太不是我们想象中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只是她失足了。人总会犯错,就像霍桑《红字》中的故事一样。当卢太太发现丈夫戴着女秘书进到星辉大酒店秘密客房之后,她就心生疑惑了,她一定采取了某些行动,一直追到了那个温泉山庄,并且确信丈夫与女秘书有染之后,她一怒之下杀死了女秘书。我们知道未经卢卫韬本人允许,外人不得享用那个私人温泉,可不至于连自己的太太也不能使用。就是因为卢太太在温泉里发现了丈夫和女秘书,卢卫韬才下了禁令。
既然卢太太不能进入私人温泉,那她说自己和家人一起去泡温泉的话纯属谎言。”
“她为何没有和丈夫离婚,是因为卢太太没有学历,没有资质去进入社会。你可以说这个社会看能力,卖炸油条照样可以养活自己,可是一个像卢卫韬那样的男人,她的太太在外面卖摊煎饼,他的脸也没处放。于是卢太太把实话说了,他告诉卢卫韬:‘只要你把我的情人也杀了,那么我们两不相欠,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男人的尊严就是他们决不允许自己头上的帽子是绿色的。”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那个男尸是谁。”叶行滨听完了杰弗里的分析,他的心里大概有些眉目了,在他回去录口供之前,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弄清楚。
“我想需要您去温泉山庄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失踪人口,去查一下那具在私人山道上的男尸,我想弄清楚身份,问题就解开了。”
叶行滨立刻打电话给队员,挂掉电话之后。杰弗里慢慢闭上眼睛,他此刻要休息一下了。Mr.猫和叶行滨走出了病房。
“毛先生要去哪里?”
“我要先回我的公司一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您姓毛,为什么杰弗里管你叫Mr.猫?”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说来话长——叶队长要去哪里?回警队么?”
“我想去那个山道看看,有点不放心。对了,杰弗里真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是来干嘛的?”
“他从大西洋彼岸跑来找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姑妈。只是姑妈始终没有找到,不知道什么原因。”
两天之后,不知名男尸的身份确定下来。这名男尸的真实身份是温泉山庄里的一名医护人员,在秘密山道上被卢卫韬杀害。此人衣物被扒光,生殖器被切除,当时卢卫韬像泄愤一样将此男子拖到秘密山道上并杀害。这个医护人员还是名实习的大学生,一个生命就这样结束了。“我此刻无法推断出当时他和卢太太发生关系时二者的心理,毕竟死者无法告知我当时的情形,但我相信‘人’是有感情的。”
“如果卢氏夫妇真的是考虑自己孩子的未来,他们为什么还要犯下谋杀罪呢?”
“卢太太是一个在婚姻关系中的弱势群体,他不得不依靠丈夫来生存下去,那是她生活的支柱。她不是其他嫁入豪门的阔太太,资金、背景都那么雄厚。”
开庭审理那天,卢氏夫妇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与杰弗里的推理仅有几处不太一样。当问到卢太太为什么把尸块丢至步行街和公园时,她的回答让当场的丈夫颜面失色,卢卫韬竟然痛哭流涕地趴在了被告席上。
“那是因为,那两个地方就是我和他相识,相知的地方,过去的一切多美好啊。现在只是堆砌肮脏又腐烂的尸体的地方,他已经亲手把我们的感情弄脏,那么那些地方脏一点又如何?”
(第一夜 完)
第二夜 局外人
(1)
今天,妈妈死了。可能是昨天,我也不清楚。
——《局外人》 阿尔贝·加缪
东湖区正在建设经济适用房,时值五月底,天气逐渐燥热起来。上周连续三天的暴雨让刚挖好的地基成了池塘。这可乐坏了一些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不听家人劝告,中午放学趁着家长不注意就跑去玩水。
东湖区附近有四个比较大的居民区,这里的人们过着相对富裕的生活。与城西南郊的人相比,这里的人均收入在三四千左右。S市是一个小城市,三四千的收入在这个城市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这些居民一直持有一种心理,虽比不上那些富人,但是东湖区的得名就在于这里有一片天然形成的湖泊,与旁边的T市的黄河支流连接,风景秀美,即使没有那么多钱,拥有美丽的大自然是谁都没法比的。沿湖种植的垂柳婀娜多姿,随着风的徐徐吹动,老远就可以听到叶子互相摩挲发出的窃窃私语。垂柳的东边有一片太极广场,每天都有人在那里晨练。
人们的心态都非常的平和,邻里之间如果有些摩擦和小误解,那也只是这凡世间人际交往中稀松平常的俗事罢了。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在昨天,又下了一场暴雨,虽然只有两个小时,但却酿成了一次事故。一名五年级的小学生没来得及躲过大雨的袭击,就在池塘里溺水了,幸好有附近的民工发现及时,把孩子救上了岸。由于孩子肺部积水过多,虽已清除积水,但是他高烧四十度,诱发急性脑膜炎,正在救治当中。
此新闻播出后,许多网民开始在S市信息网上跟帖,还有人打电话给市电视台咨询,可是迟迟不见有人回复。于是部分喜欢煽动情绪的网民就开始声讨建筑工程队的负责人,说他不赶快组织施工队员排水,有人说他们要对这个小学生的生命负全责,为什么不在地基附近设立“危险”或者“禁止戏水”的标志?施工队负责人火了,在那些跟帖下面晒出了许多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施工地外围大门的锁头有被撬的痕迹,还有外面围墙被破坏出一个洞,还有施工队的安全帽被人用彩笔涂上五颜六色的线条,其中一个帽子上写着“xxx到此一游”,另外一个绿色安全帽被画成了乌龟壳。
网民们看着这些照片渐渐没了声音。经济适用房项目占地两千亩,挖出的地基坑不只一两个,所以有时监管确实不能完全照顾到。原本建设这个经济适用房的目的就是为了满足附近的一所阳光小学,那里有很多外来人口和低保户的子女在读书,他们需要有个更加稳定的住所。谁知,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其实地基里的水不完全来自雨水,还有连续降雨导致湖水水位升高。有好几次湖水漫过防护栏冲进了城市的大街小巷,人们都戏称不用去沿海城市就可以“看海”了。因此地基里的水经常是满的。
经过了三天的抢救,那名叫孙远的男生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经确认,孙远确实是阳光小学五年级六班的学生。孙远的父母度过了这紧张又焦虑的几天,孙建树看到开始有点食欲的儿子高兴得不得了,刚想上去搂搂儿子,却伸手扇了儿子一耳光。
“你他妈的就是给我添麻烦,平时告诉你不要去我们建筑队,这回闯祸,算是有人救你,捡回一条小命,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你大光叔叔救的你,我哪天带你去谢谢人家。”
“我不去!”
“你敢不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孙远把头一扬,孙建树气得又想上去给儿子一耳光,这时孙远的母亲杨美雪走进了病房,看到刚才那一幕,立刻冲过去控制住孙建树举起的右手。
“你这断手掌,还不把儿子扇聋了?孩子大了,也有尊严的!”
“哼,就你护着他,看把他惯的——我回单位了!”气得哼哧哼哧的孙建树把病房门一摔,走了出去。
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孙远不愿意见大光叔叔其实是不好意思,孙建树也不是不了解孩子的心思,只好到外面请张大光吃了一顿饭。
喝酒的时候,孙建树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张哥对我恩重如山啊,要不是你,我这犬子就一命呜呼了。俺孙家穷,要不起俩孩子,他妈和我为了生计全都来咱队里盖房,好不容易把孩子送到附近学校,孩子还不懂事,幸亏有你在啊,幸亏有你……”
说着说着,孙建树这么个汉子居然眼泛泪花。
“小远其实挺好的孩子,那天我也是刚好去检查仓库,有很多建筑队的仓库被盗,我作为管理员也得注意点。可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下大暴雨了,我听见有孩子喊‘下雨了快跑’,我寻声望去,就看见你家小远在水塘子里一沉一浮,保不准是被泥浆裹住了腿,再加上下大雨,我没多想就跳下去救人了。”
“你也不能确定能不能成功吧!”
“兴许我这条老命也要搭进去。”
说完,张大光苦笑一声:“不管怎样,人倒是救了出来,我也没啥事!”
“话说回来,张哥,你都四十多岁了,咋还没有结婚啊,赶快找个姑娘结婚吧,以后也有个孩子,老了有人照顾。”
“就我这样的,有谁喜欢啊,又穷又没文化。”
说完,张大光的面部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表情。
“和我老婆一起批发蔬菜的小梅不错啊,要不我帮你撮合撮合!”
“不说这了,来,咱俩干!”张大光举起一杯二锅头,一扬脖子,辣酒进肚。
孙建树在前台付账,老板娘是个年龄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就是态度不太好。孙建树请张大光吃饭的时间是在晚上六点,可真正吃完这顿饭已经是十点半了。小餐馆里就剩下他们这一桌,老板娘有些不高兴,所以找钱的时候说:“你们今天胃口不错啊,都不顾外面的天气了,这要是出啥意外,小店担不起啊!”
孙建树倒是态度好,说:“谢谢这么漂亮的老板娘,我们俩大老爷们儿是不会出事的!”
这时,张大光也从洗手间出来了,他们二人一同走到小店门口,一推门却傻眼了。
“这么大的雾?晚间有雾我还头一回见啊!”
(2)
经过了整整一晚,早晨雾气已经散开。杰弗里睡在Mr.猫足足一百八十平米的家里,昨晚上猫先生过生日,派对结束以后,杰弗里收到了他拖国外朋友寄来送给Mr.猫的生日礼物。Mr.猫已经喝得断片了,拆着礼物的时候就睡着了。杰弗里本打算溜达着回家,却发现外面大雾迷茫,就临时决定和打算在Mr.猫家玩个通宵的朋友留了下来。
反正他家有四个卧室,如果困了就选择一张床去睡觉吧。
早上起来的时候其他人都走了,杰弗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8:10。他起身去厨房做早餐,两片面包中间夹了一片培根火腿,然后加热一杯全脂牛奶。简单打发了早餐之后,他推开Mr.猫的卧室门,发现穿着开party时米其林轮胎一样的怪衣服的Mr.猫躺在床上,正把一条大腿压在被子外面,屋子里的气温只有16℃。
“真是能作!”
杰弗里打算离开。这时,有人敲门。杰弗里凑到猫眼往外瞅,居然是叶行滨,杰弗里打开门,叶行滨抱着一个闪着细腻釉质的瓷罐:“昨天毛先生过生日,我因临时有事,没有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今天一早就把礼物带来了。”
“叶队长百忙之中跑来,还带这么贵重的礼物,猫他一定喜欢。快进来坐坐,我给您沏壶伯爵红茶,刚从葡萄牙买来的,一定尝尝。”
“不了,不了。我手头还有个案子。”
听到有人来拜访,Mr.猫一副刚睡醒的呆滞表情,耷拉着脑袋从卧室走了出来。
“叶队长来看我了啊,快请坐!”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脸上还留着一块儿干掉的奶油,就这么强挤出一个笑容请叶行滨来沙发上坐坐。
叶行滨见推脱不了,只好应了主人的要求,来沙发上坐下来。
喝茶的功夫,杰弗里打听起刚才叶行滨提起的案子:“叶队长刚才所说的是一件什么样的案子?”
“东湖区正在建经济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