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 3∶47PM】
中文大学的内政楼天台,当庄理探来到此处时,才发现倚靠在天台护栏边的梁筱音。
梁筱音注意到庄理探,举手打招呼。
庄理探走到她跟前问道:“你去宿舍找过我,何事?”
庄理探回校后,尝试找室友看看是否有相关信息,不过却在宿务处得悉梁筱音来找他,并交代当他回来后在内政楼的天台上见面。
于是庄理探单独来到这里。
“刚才你去哪里?”梁筱音问道。
庄理探并不打算隐瞒,直接道:“我去了一趟燕小姐的家,见了她的父母。”
梁筱音无言,轻声哀叹后遗憾道:“是吗……他们没事吧?”
“失去了独生女,他们很难过……”庄理探摇头道。
梁筱音扁了扁嘴,吐了口气后正色道:“在你离校期间,警方来过,他们还亲自会见廖相悟和易妙伶。”
“真的?”庄理探凝气神色来,“那接着又如何?我还不知道廖相悟怎样。”
“廖相悟昨夜有不在场证明,”梁筱音沉色道,“而且我怎么也想不到,为她证明的人,竟然是我的室友。”
梁筱音详尽道出黄疾辉调查廖相悟的事情,最具备动机的嫌疑人现在却断了线索。
庄理探听后,提出质问:“你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得悉这么多事情?”
梁筱音耸了耸肩道:“我在校内尚有一些情报网,了解此等事情不算难。”
庄理探露出狐疑的目光,不过并不深究,又问道:“为何对我说这些?”
“虽然我对你不是很了解,但是你毕竟帮过阿敏两次,你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梁筱音说道,“刚才你也说你去阿敏家里了解情况,我就知道你很在乎。所以我能够帮你多少就多少,仅此而已。”
庄理探听此,放下戒心:“谢谢你的帮忙。”
梁筱音也点点头,问道:“对了,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我认为……廖相悟依然具备嫌疑。”庄理探转身,面朝远处续道,“能够达到杀死一个人,普通情况一定是具备动机。而廖相悟偏偏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还是你的室友对此证明。我反而认为这里有一些欲盖弥彰的举动……”
梁筱音认真打量庄理探,此人不光头脑清晰,性格沉稳,就像过去她所认识的一些人那样。
无奈,梁筱音却道:“我劝你不要再插手了。查案的事情交给警方,而且你一个人也没有方法调查。阿敏会感受到你的心情的。”
庄理探转头望向她,一脸认真道:“帮我留意一下你的室友。我不想什么都不管,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来弄清楚。”
闻此,梁筱音知道她无法阻止他,于是要求交换电话号码,有事情再联系。
两人离开天台后,梁筱音暗中跟踪庄理探片刻,发现他真的寻找廖相悟的行踪。
见此,梁筱音不禁担忧起来,她也不知道这种担忧因何而生。无奈之下,梁筱音致电某人。
【同日 5∶45PM】
打开门后,出现在门后的人是张轻狂。
“找谁?”
“贾小姐,”张轻狂对开门的人说道,“程医生叫我找你,你还欠着他的医药费尾数可否尽快支付?”
贾小姐没有答应,欲要关门,却被张轻狂一脚踢开。
“你、你想怎么样?”贾小姐颤抖道。
张轻狂一本正经地道:“我本人对追债这份工作也是相当厌恶,无奈这是我的工作。”他换过语气,续道,“其实你把自己弄了全新包装,无非是想吸引那些公子哥儿的兴趣。目的也达到了,可否把程医生应得的费用付清?”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报警?”贾小姐一副叫嚣的态度,试图打发张轻狂。
不过张轻狂早有准备,拿出一张照片道:“这张照片拿去给你男朋友看看。”
贾小姐接过,顿时脸色大变。
张轻狂轻笑道:“照片后面有个账户,明天上午十点前把剩余的费用转过去。不然的话,那就叫你男朋友永远都不要检查他的邮箱。”
贾小姐咬牙切齿,简直想把张轻狂给吞下去,不忿地答应他。
离开后,张轻狂致电梁筱音:“喂,笑音。我做完工作了,你可以现在过来。”
【同日 6∶15PM】
白空市公安局,易家的老管家亲自把易妙伶等人接出来。
廖相悟一见到易妙伶便关切道:“伶姐,没事吧?”
易妙伶望了他一眼,没有作答。
一行人来到附近的停车场,老管家为易妙伶打开车门。
“爱恩。”易妙伶冷不防叫道。
一直跟在其后默不作声的金发女青年一听见,匆忙回应道:“是,伶姐。”
易妙伶原地转身,快速展开手掌狠狠地扇了一把俞爱恩的耳光,使她连声倒地。
“啊──伶、伶姐!”俞爱恩吓得几乎哭出来。
“做小小事情都留下污渍,害得我浪费整个下午,哼──”易妙伶狂妄道。
“对不起、对不起……”俞爱恩连忙道歉。
接着,易妙伶和廖相悟乘车离开,剩下步弃烈、俞爱恩和黑衣女青年。
“恩姐,你……”步弃烈本想慰问俞爱恩,突然对方一记拳头打了过来。
“唔……呀……”步弃烈吃了一拳,抱腹蹲身。
易妙伶打俞爱恩泄愤,而后者也对步弃烈泄愤。物以类聚,最惨的反而是步弃烈。
躲在某处庄理探目击这一切,目光若有所思。
【同日 6∶33PM】
梁筱音来到一家名为长弓侦探社的地方,而此处正是张轻狂的侦探社。
刚进入大厅,便看见张轻狂准备晚餐。
“来了?吃过东西了吗?”张轻狂热情道,“今晚我准备了寿司。”
“没有呀,那我不客气了。”梁筱音不客气道。
梁筱音和张轻狂认识了两年,彼此经过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到现在也是十分信赖对方。
共聚晚餐时,梁筱音找话题道:“最近你忙什么?”
“讨债。”张轻狂直接道。
“是吗……”梁筱音边吃边道。
张轻狂换过神色道:“你听过‘裸条借贷’吗?”
“嗯,网上有说过。”梁筱音回想道,“也就是进行借款时,以借款人手持身份证的裸体照片替代借条。”
“当发生违约不还时,放贷人以公开裸体照片的手段作为要挟逼迫借款人还款。”张轻狂不屑道,“今天下午我去催促一个整了容但仍未付清医药费的女人还款。她也在整容前也用同样的手段借钱,现在骗到了那些纨绔子弟,还耍赖不还款……”
“所以你查到这点就去威胁她?”梁筱音瞪大了双眼。
“有些人再穷都不会去乞讨,靠自己双手来挣钱。”张轻狂自叹道,“大部分借款人都并非贫穷而借款,多数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消费欲望。世界上多一些这类人,我们这一行也多点生意。”
梁筱音听此,不禁思忖这个世界何以变得如此丑陋。
张轻狂这时又换话题道:“对了,你在电话里说想要知道什么人的资料?”
梁筱音接着对张轻狂叙述了燕敏嘉和庄理探等事,明确要求张轻狂调查此案的相关人物。
“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可能需要几天才能给你答复。”
“不打紧,你一直不收我委托费,是我不好意思。”
张轻狂摆摆手表示无所谓,随后又问:“唔,笑音,何解你对那个庄理探的如此关注?”
“我认为……”梁筱音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跟我们以前认识的人很相似,同样有一种值得我们留意的东西。”
“是这样吗……”回顾往事,张轻狂不禁叹气,续道:“行,吃了东西以后回去等消息,我想到时警方也告破此案了。”